蓋勒特這一等就等了半個月。
這可把他急的不行,但他每次都想破門而出的時候都會被瑟琳娜和巴沙特姑婆滿臉愁容的攔下來。
“給我坐下”瑟琳娜直搖頭“你不要把事情弄的更壞了”
“我已經坐了半個月了”蓋勒特壓抑著心裡的怒火。
他說的也沒錯,這段時間他除了偶爾回紐蒙迦德去處理一些必須的公務外,就是在這該死的房子裡等著。
“誰知道他們會對阿不思做什麼”
“你再次前往除了激化矛盾外也起不了更大的作用”,瑟琳娜依然反對“況且我真是不知道..哦,上帝,不”
這個中年女人捂著嘴在客廳繞著圈“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看來我和你父親從小還是太放縱你了”
“梅林啊,我不知道好嗎?母親”蓋勒特憤恨的說著,哐噹的一聲甩上了門,“就算知道哪個聖人能在那種時候停下來”
關上了房門後,蓋勒特一屁股坐在了書桌前,他胡亂的解開了領口又把一桌子的信紙掃下了桌。
坐立不安十分鐘後他又動了動手指把一地的信紙又收了上來。
好吧,無論怎麼樣,他還得準備大選。
蓋勒特開始心不在焉的改著桌面上的演講稿,這些都是聖徒們為他打的草稿,但實際上他並不是很喜歡。
對於演講而言他更傾向於即興發揮,這就像是刻在他血脈裡的某種天賦。
就在蓋勒特走神的時候,他隱約聽見了樓下響起了門鈴。
不知怎麼的,他能感覺到這是阿不思。
幾乎一秒鐘後,他出現在了客廳門口,差點沒把正準備開門的巴沙特嚇暈過去。
老婦人捂著胸口一邊罵著自己的侄孫滿臉無奈的走向了沙發。
蓋勒特揮動手開啟了門,力度大的差點掀掉了這道本就不太牢固的木門。
“阿爾”他一把將門口的人擁入了懷中“你還好嗎?”
“松..開”阿不思吸了口氣“勒著我了”
雖然他對肚子施展了良好的變形咒,但那不等於不存在。
蓋勒特放開了他,把眼前的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道。
阿不思看起來並沒有變的更壞,他不禁鬆了一口氣,只是略顯的疲憊,看來這半個月並不好過。
蓋勒特心疼的在他的臉頰上輕吻了兩下,惹的身後傳來了警告的咳嗽聲。
他這才看見坎德拉正站在後面,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阿不思拉了下他的衣角,帶著坎德拉進了屋子。
“母親說想和你談談”阿不思在蓋勒特的耳邊輕聲道“感謝梅林他們終於願意見你了”
阿不思說的似乎很輕鬆,但蓋勒特皺起了眉。
那邊的坎德拉正站在前往二樓的樓梯上向他招手,他猶豫了半晌跟著走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安靜無人的書房,房門關上後書房裡的空氣開始不可抑制的變得尷尬且沉默起來。
蓋勒特摸了摸鼻子,瞬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最後微微彎了下腰“您坐,阿姨”
這一下把坎德拉逗笑了。
金髮婦女搖搖頭坐在了扶手椅上,“你不用整的這麼生分,實際上從你12年前第一次踏進我們家門的那一天,我就能感覺到你對阿爾很不一樣”
“但你們那會太小,直到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沒再細想過這種感覺”
蓋勒特忽然卡了殼,只好規規矩矩的站在了窗邊,像個犯錯的孩子“我確實很早就喜歡他”
他頓了下,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感慨“很早”
坎德拉直嘆氣,“珀西瓦爾那個人很固執,脾氣也一點就炸,而阿不福思簡直是他的翻版,我一直很怕他們惹出什麼事,但好在阿不思和安娜是溫柔講道理的人”
她複雜的看向了蓋勒特“那天他們那樣對你,別放在心上,我先替他們道歉”
“不用,阿姨”蓋勒特僵硬的說“沒什麼”
“你們的事情”坎德拉猶豫著,“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辦法了,你們幾乎能掌控整個魔法界,又有誰能夠真正的反對你們,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蓋勒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坎德拉打斷了,這個中年婦女的眼裡忽然有了淚水。
“這個請求僅代表我自己,代表一個母親,無關乎其他,而阿不思也並不知道”
“您說”蓋勒特忽然有些慌亂“阿姨,我肯定..”
坎德拉揮了揮手,“你知道這半個月阿不思做了些什麼嗎,他幾乎每天都去向他的父親請求,我從來沒見過阿爾那麼低聲下氣的樣子”
“即使珀西瓦爾有時候總是用不入流的話侮辱他,阿不思也未曾有過半點生氣的情緒”
一段話聽得蓋勒特如噎在喉。
坎德拉吸了幾口氣,道出了話語“我希望你們可以簡單的辦個婚禮”
“婚禮?”蓋勒特下意識的說“可是同性巫師不能…”
“我知道不能”坎德拉打斷了他“但山谷這麼多鄰居,你家裡也有不少人吧”
坎德拉說著情緒又開始波動“他憑什麼就要給你生孩子”
這位中年婦女眼淚劃過了臉頰“阿不思還是男孩子,這對他本身來說都是一種屈辱”
“他願意,因為他足夠愛你”坎德拉哭泣著說“天啊,我都不知道阿爾要怎麼樣去…那得有多疼啊,可是他對他父親說他愛你”
蓋勒特已經被她哭蒙了,坎德拉的話也說的他的心揪著疼“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願意為了阿不思付出一切”
“只是這件事太過突然”,蓋勒特彷彿語言組織都失了調,他停頓了好一會“...我會處理好這些,您放心吧”
坎德拉吸了吸鼻子站起了身“我也會和阿不思說,而且你也向他求過婚了吧,從小到大我沒見過我兒子那麼寶貝一個戒指”
坎德拉說著忽然在口袋裡翻找著些東西,接著遞給了他一個卷軸,“無論怎樣,婚禮我希望可以遵從英國的一些傳統”
“不管你什麼身份”坎德拉堅定的道。
蓋勒特愣了半晌接過來開啟了卷軸,上面只有短短的一段話:
Something old , Something new , Something borrow , Something blue , and a sliver sixpence in the shoe.
他看了半天沒看懂。
好在坎德拉走出去沒多久瑟琳娜就狐疑的走了進來。
“你在這愣著幹嘛呢?”她打量著兒子“阿不思他們要回去了”
“這什麼意思?”蓋勒特將卷軸遞了過去。
瑟琳娜看了眼很快神色變得驚訝起來。
“噢,很高興他們接受你了,蓋爾”瑟琳娜欣喜的說道,“這是英國傳統婚禮的要求,就連王室也不能免俗呢,但巫師界的話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得問問弗朗茨他們,當然在德國這是不用..”
“什麼意思?”蓋勒特黑著臉問道。
“你看不懂英文嗎?”瑟琳娜拿著卷軸抽上了他的肩膀,“舊的、新的、借來的、藍色的東西以及鞋子裡銀色的六便士!!”
“沒用的人,快點下去送客”瑟琳娜把他推了出去“看著你我就來氣,然後明天你跟我回趟德國去準備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