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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對角巷

今天的倫敦天氣很好,結束了漫長的陰雨季,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

週末的上午,泰晤士河邊坐滿了曬太陽的人,而披著黑色披風的阿不思和蓋勒特正急衝衝的走在威斯敏斯特區的街道上。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用飛路粉”蓋勒特嫌棄的皺著眉頭“你沒看見麻瓜們正在打量我們嗎”

“好了蓋爾”阿不思安慰的道“巴沙特夫人不放心,如果我們喊錯了地方,可就不知道去哪了”

他們穿過查林十字路口,到達了一間又小又破的酒吧,正坐落於一家大書店和一家唱片店中間。

“好了進來吧”阿不思不由分說的把蓋勒特拉了進去“破釜酒吧”

骯髒狹小的酒吧裡全是鬧哄哄的人,吧裡面顯得十分昏暗簡陋,有一個吧檯。

角落的陰影裡擺有幾張桌子,各種酒味混合著鼻涕蟲的味道瀰漫在這裡。

酒吧裡的人奇形各異,一個破布裹著腦袋的女巫正對著蒲絨絨神神叨叨的念著話,兩個留著絡腮鬍的巫師正大聲爭吵,似乎想把魔杖插進對方的鼻子裡。

進入這個酒吧,披著黑色披風的兩個男孩顯得再正常不過了。

突然,蓋勒特瞥見一個全身覆蓋著黑色絨毛,鼻吻較長的,圓滾滾的動物正在偷摸跑上佈滿汙穢和酒漬的吧檯。

接著把吧檯籃子裡少的可憐的金加隆一氣呵成的放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此刻那雙黑色的眼睛正亮晶晶的看著他.......一隻嗅嗅,蓋勒特眯著眼睛,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的左胸口。

沒等他再多想什麼,阿不思便拉著他走進了一個四面有圍牆的小天井。

這裡除了垃圾桶和一些雜草以外,就剩一面老舊的紅磚牆。

阿不思掏出坎德拉的舊魔杖,在牆磚上往輕輕敲了三下。

那塊磚隨即發出了劇烈的抖動後出現了一個小洞,洞口慢慢回變成了一個拱道。

“歡迎來到對角巷,德國先生”

阿不思有些自豪。

蓋勒特的眼前出現了一條鵝卵石鋪成的長街,盡頭是一個位於街口的高聳的白色建築,狹窄道路的兩旁擠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店和飯店。

他隨著阿不思走出去,商店都掛著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甚至還有木製的小推車,不知道在賣什麼,許多巫師圍在那。

縱然是曾經叱吒風雲的前黑魔王不得不也有點被迷住了。

“我們先去買什麼呢”阿不思有點茫然

“魔杖”蓋勒特不由分說的道。

“然後你去買我們的袍子,我去買書”他安排好了行程。

“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尺寸”阿不思說。

蓋勒特從褲兜裡拿出了一張寫了尺寸的小紙條遞給他。

接著他又有些費力的從袋子裡掏出一整袋金加隆,塞到阿不思的手裡“買袍子的”

阿不思滿臉愕然的拿著幾乎有他兩隻手那麼多的金加隆“你徹底瘋了?”他問道。

“這可以買七年所有的袍子了,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看上去像是搶了古靈閣?”

“得了吧”蓋勒特隨手把金加隆扔進阿不思揹著的包裡“放袋子裡太沉了”

他拉著阿不思向奧利凡德魔杖店走去,紅髮男孩對他的行為直嘆氣。

這是一個擁擠、狹窄、破舊的小店,窗前有一根魔杖放在一個褪了色的紫色墊上展覽,門上的金字招牌已經剝落。

“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

阿不思默默的念道,推開了門,木門發出吱呀吱呀的叫聲,彷彿下一秒就要塌了下來,直達天花板的櫃子裡塞滿了成千上萬裝在長形窄盒子中的魔杖。

兩個男孩發現充滿各種木質味的陳舊小屋裡空無一人。

“呃,先生?”阿不思有些猶豫的喊道“奧利凡德先生?”

正當蓋勒特打算走到堆滿雜物的破木櫃臺前檢視的時候,一個蓬鬆白髮的老人站在長梯上突然從角落的甬道內滑出來,嚇得阿不思往後一退。

老人穿著被水洗的掉色的翻領長袍,脖子上繫著一條格紋領巾,此刻這條領巾正因為老人的胸口的劇烈起伏而顫抖。

“奇妙!”他突然說道,激動的像是幾百年沒有看見活人“太奇妙了”

奧利凡德顫顫巍巍的走下長梯。

“噢,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事,像梅林的神蹟”嘴裡叨叨著毫無邏輯的話,他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兩個男孩。

“哪位小先生先來?”白髮老人捶著掌心,看上去已經迫不及待了。

蓋勒特邁了出去。

“一個德國人,當然,你會到我這來”奧利凡德在背後的魔杖架上翻找著“格里戈維奇那個老傢伙,已經去見梅林了”

他開啟一個紫色的盒子,拿出一根漆黑的魔杖遞給蓋勒特“來吧試試,黑胡桃木,龍的神經”

蓋勒特接過魔杖動都沒有動,手裡的木棍直接斷成了兩半,露出了裡面的銀絲,

半截魔杖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沒等有人說話,奧利凡德便把他手中的半隻魔杖抽了回去。

“不對不對不對”白髮老人的額頭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滲出了許多汗水“挑剔的,充滿壓迫力的主人,讓我想想”

奧利凡德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從黑色的盒子裡拿出一根魔杖“蘋果木,獨角獸毛,非常的包容”

蓋勒特再次接過去,這次倒沒有斷成了兩半,他輕輕抖了一下手。

只見這根胡桃木顏色的魔杖直接爆裂開來,在他的手裡留下了一堆木屑和一掇白色的毛。

他再也站不住了,向前走了兩步,開始懷疑英國這個魔杖製造商的技術。

“我發誓我只是施展了一個漂浮咒”他舔了舔乾燥的唇,而一旁的阿不思早就驚的說不出話。

“我知道了!”奧利凡德大聲說道“強大的魔力”聲音此起彼伏的腔調像是在唱歌“我一定是老糊塗了”

他急衝衝的走向最裡面的那一排魔杖“就是它了,我能感覺得到”

白髮老人費力抽出一個皺巴巴的,甚至不能稱為盒子的東西“絕對是它,我的孩子”他篤定的說

接著緩緩拿出一根有著細密的紋理,通體呈銀白色,閃著象牙光澤的魔杖“一個世紀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從我這裡帶走它”

奧利凡德第三次把魔杖遞給蓋勒特“山楊木,雷鳥尾羽,十三又三分之一英寸長”聲音因激動而顯得顫抖。

“山楊木,極其出色的施咒能力,山楊木的主人通常思想強大,意志堅定,擅長決鬥”白髮老人甚至開心的拍著手。

“雷鳥尾羽,非常難掌控但有優越的魔咒加成能力,天作之合”

蓋勒特接過魔杖的瞬間便有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襲來,不需要磨合的匹配度,強大的魔咒加成,快速的魔力傳輸。

他只在一根魔杖上體會過,老魔杖。

他指著剛剛破損的兩根魔杖施展了恢復咒,本已經七零八落的魔杖奇蹟般的恢復了原狀,回到了各自的盒子裡。

“看吧,我就知道”奧利凡德十分喜悅的說“但是”

他突然臉色一變拉住了蓋勒特“要慎重,這是革命者的魔杖”

蓋勒特一愣,抿著唇退到了一邊,似乎是剛剛蓋勒特試魔杖的畫面有些過於慘烈了,阿不思看上去很猶豫。

但容不得他多想,奧利凡德已經在跟他講話了“來吧,我可愛的英國小紳士”

阿不思走上前。

“噢,這很簡單”白髮老人這次似乎平靜了許多“顯而易見的,鳳凰的家族”

他同樣走向了剛剛給蓋勒特拿魔杖的地方,抽出了一個蓋著黑紗的墨綠色盒子。

“除了你,沒有人是它的主人了”奧利凡德神秘的說,衝一臉迷茫的阿不思眨了眨眼睛“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他從盒子裡拿出一根細黑色的魔杖,尾部是錯落纏繞著的樹枝,下面是一個兩邊有著銀圈的把手,底部還雕刻著如尼文。

“我的孩子,它一直在等著你”奧利凡德把魔杖遞給他“花楸木,鳳凰尾羽,十三英寸長,相當柔韌,充滿保護性”

阿不思接過魔杖施展了清理一新,原本雜亂而破敗的屋內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著。

沒過半分鐘他們便站在了一個嶄新的屋子裡,而剛剛被蓋勒特恢復的那兩根魔杖甚至變得更為光澤透亮。

奧利凡德再次驚訝的說“喔,是的,不同於接骨木會被花楸木吸引,山楊木魔杖跟花楸木魔杖更有著無與倫比的適配程度”

“這真是奇妙又令人高興的一天”奧利凡德唸唸有詞“我得記下來”

兩個人被趕了出來,這位英國大名鼎鼎的魔杖製造商甚至沒有收他們的錢,阿不思只好把二十枚金加隆從門縫裡塞進去。

現在已經是大中午了,烈日毫不留情的在頭頂放射著溫度。

“我們買魔杖竟然買了一個上午”蓋勒特說道。

“只是你”阿不思撇清關係。

他有點累了,加上真的很熱,梅林啊,他站了一個上午,又餓又渴的腦子裡都是糖球華夫餅冰淇淋。

“我去買袍子,你去買書跟別的東西,二十分鐘後在弗洛林冷飲店門口碰面”

蓋勒特點點頭,自然知道阿不思在想什麼,今天確實有點累了,就由著他吧。

他轉過身正準備往書店走,阿不思的聲音遠遠的飄了過來“別惦記著去翻倒巷”

男孩警告道“否則開學前你都別想跟我講話”

蓋勒特摸了摸鼻子,可能以後得想些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