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咒術高專全部人最期待的一個早晨。
天還沒亮，李一一就被五條悟從被子裡挖出來了。
五條悟用被子包著她坐在沙灘椅上，抱著她等天亮。
李一一被他從被子裡撈出來，甚至眼屎都來不及擦。
不是他有病吧！
這天都沒亮，現在才五點鐘啊！！！！！
李一一勉強睜開眼睛，自己家門口沙灘上的六把沙灘椅上現在坐滿了人。
硝子，狗卷棘，乙骨猶太，伏黑惠還有真希，連胖達都和狗卷棘擠一起，都在沙灘上坐著。
天還沒亮就起來等著的人還不止五條悟一個！
大家都有病吧！！
她現在毛都快炸起來了，你們興奮你們有病，我沒有啊！！
我能睡啊！！
這個點，別說我們家的人我們家的獸都沒有一隻是醒的好嗎！！！
你們是不是有點什麼毛病啊！！
救大命了真是。
李一一裹了裹被子往五條悟懷裡縮了縮。
準備繼續閉著眼睛睡覺。
海浪打上沙灘稀里嘩啦的，平時是很好的白噪音。
現在，聽在耳朵裡卻吵得很。
一定是自己的姿勢不對。
李一一在五條悟懷裡翻來覆去的換了好幾個姿勢，還是睡不著。
李一一嘆了口氣，看了看這些天還黑著就已經一臉興奮等著的人，從五條悟身後下來，赤著腳一猛子扎進了海里。
她媽不讓她和神經病玩。
撲通一聲，李一一已經消失在海里。
。。。
“她，跳海了？”
伏黑惠和乙骨猶太對視一眼，不是他們起猛了出現幻覺了吧。
硝子哈哈大笑，真好，大家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五條，你的懷抱也太爛了吧，寧願跳海也不願在你懷裡睡覺，你真的是 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難得沒有反駁，看著海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水下的李一一總算是安靜了。
現在的海里還有些冷，李一一用靈氣把自己的身體裹住，連著被子也一起裹住，隔開了海水。
被冰冷的海水包裹著，自己又被被子包裹著，這和在空調房裡面睡覺有異曲同工之妙。
就是沒有枕頭。
現在的水下，和之前的秘密基地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有了獸獸們在水下，之前那些魚啊什麼的都已經消失了，不知道進了誰的肚子。
現在的那條海溝上，全是獸獸們從神府裡搬過來的景觀擺件，搞得下面像是水下仙府一樣。
大概是那隻九嬰乾的事，在所有的獸獸裡，只有九嬰對居住的要求最高。
李一一剛下來，水裡的獸獸們就已經圍了上來，包括那隻還沒成年的小九嬰。
平時她都在陸地上行走，難得到水裡來一趟，水裡的獸獸們都很興奮。
抓著橫公魚墊在自己的脖子下面，李一一重新閉上眼睛，身邊圍滿了獸獸們和魚，顧湧著她身邊的海水，她的身體還不時隨著水流晃盪一下。
像是搖籃一樣搖搖晃晃的感覺竟然出奇地適合睡覺。
李一一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沙灘上的人數著時間等的事情又多了一樣，剛剛只是在等天亮，現在還要等李一一從水裡出來。
“你說，一一她不會淹死在海里了吧!”沙灘上小小的胖達很擔心，就算是他們咒術師在海里也不能待這麼久啊，那妞都不帶浮上來換氣的嗎？
“大芥。”
“最不著急的竟然是棘哎，我還以為最興奮最緊張的就是你了。”真希半眯著眼睛，雖然她也覺得大晚上不睡覺，也有點大病，但是看在狗卷棘的面子上，勉強陪他們等一下也不是不行。
“已經，過去差不多半個小時了五條老師。”乙骨猶太擔憂地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海面。
“沒事的，李一一這個人比你們想象的更加有本事。”硝子作為一個醫生，對李一一這種在水下半個多小時不用換氣的非正常行為已經看開了，她的眼睛都能自己給自己找個家，她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死了好幾天，都能被雷劈活過來，幹嘛還要用正常人類的標準去評判一個明顯的非正常人類。
非正常人類本人現在正在水裡睡得很沉，並且在睡覺之前決定下次還要來海里睡。
海邊的天色從黑色慢慢變成青色，然後慢慢地亮起來。
高專一堆子人在沙灘椅上躺的躺坐的坐，還有忍不住玩沙子的。
大家都在等天亮。
當天邊的太陽露出第一道朝陽的時候，那道陽光，像是一根針刺到了海底睡著的人眼皮上。
來了。
李一一睜開眼睛，看著海面上越來越近的那一大坨黑影。
她從水下站起來，想用神識看看快遞員是誰。
神識還沒放出來，巨物如水的聲音就從海面上傳來，炸得海面上掀起一陣浪花。
安靜的水底，靈力包裹著一個人像炮彈一樣刺進水裡。
“喲，小孩兒，秘密基地等我呢！”
熟悉的，比五條悟的聲音更加吊兒郎當的這個說話語氣，是計都。
計都依舊是高高紮起的馬尾，一臉邪肆叛逆笑著，露出尖尖的虎牙，“我跟上面請假了，今天你得帶我玩啊！”
說著把手裡一個像是小型棺材的東西扔過來，李一一手忙腳亂地接住。
“雨師妾那女人仗著打架比我厲害，讓我來當跑腿，好在我也趁機偷了懶，小孩兒，你怎麼和雨師妾混在一起了。”計都攬著李一一的脖子帶著她往水面上遊。
“為了要這個啊。”李一一抬了抬手裡裝手臂的箱子，感慨自己為了任務可真是鞠躬盡瘁了。
海邊的高專眾人現在都是戒備狀態，剛剛有一坨流光一樣的東西砸進水裡，他們分不清是來送胳膊的人，還是來搗亂的人。
冰夷本來睡著好好的，被計都下海的死動靜嚇了個激靈，從床上蹦了起來。
剛走出別墅的門就看到海邊站著一群不睡覺在這等著人送貨上門的神經病。
“沒事沒事，下來的是送貨的人，李一一的老相好。”
冰夷說話間還故意瞟了一眼五條悟，他說這個話多少有點故意的成分在，他知道五條悟喜歡李一一之後，他不陰陽怪氣都對不起那孩子好得奇怪的異性緣。
快遞員和收貨的人同時從水裡出來，計都肩膀上扛著那個小棺材一樣的盒子，另一隻手攬著李一一，從水裡衝出來凌空站在水面上。
他低著下巴俯視沙灘上的人，嘴角扯開惡劣的笑，“是誰要換手臂，來來來，計都醫生上門親自服務！”
硝子在李一一的房子里布置了一個簡易的手術室，專門給狗卷棘接手臂用的。
李一一和計都還有冰夷都爭著要旁觀，搞得狗卷棘光著上半身躺在手術檯上臉皮都紅了。
那個盒子裡面裝著的手臂，拿出來的時候神經和血液都還在流動。
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樣。
硝子這次做足了準備，給狗卷棘打好了麻藥，再動的手。
李一一看著狗卷棘一點痛感都沒有，一派輕鬆的樣子有些不服氣，“怎麼我那時候不打這個什麼麻藥？”
當時她都快痛死了，都沒這個待遇。
“你那時候都快來不及了，還打麻藥。”
冰夷看著已經癒合的傷口被鋒利的手術刀切開，血嘩嘩流都沒一點反應的狗卷棘，感慨麻醉藥這個東西的強大。
他的酒搭子還說現在的麻醉藥還分局麻和全麻，這比他們封住自己的屍狗魄可方便多了。
“這是什麼藥？竟然能讓人沒有一點痛覺！！這東西我要搞一點走，李一一！！我要！！”
計都一副沒什麼見識的樣子扯著李一一的袖子大呼小叫。
本來安安靜靜等著換手臂的狗卷棘臉更紅了，他現在知道為什麼那些病人說到了醫院就感覺自己像是待宰的豬了，他現在也差不多。
能不能不要圍觀啊。
他沒穿衣服啊，下面也只穿了內褲啊。
臉皮再厚都不是這樣用的。
硝子看了看狗卷棘的反應，從盒子裡拿出手臂，放在一邊，“你們再吵就出去，我現在要工作了！”
硝子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看就看，本來咒術師的手術也不用像普通人那樣需要嚴密的消毒環境，但是這個人說一句那個人說一句很容易影響她的工作狀態。
計都看了一會就覺得無聊了，拉著李一一往外面走，鬧著要玩。
趁著真希和乙骨猶太還沒走，李一一看了看計都，笑起來，“真希，猶太，計都，我有個好玩的地方，去不去。”
被點名的三人看著笑得缺德的李一一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外面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陽光也熱鬧起來，在海面上灑下一點又一點的金光。
早上還一派平靜的海底，現在揮劍聲，水聲，打鬥聲不絕於耳。
咒術和神力攪起來的海水像是龍捲風一樣，迷人眼。
“李一一！！！！你以後少跟五條悟在一起！你的人品越來越隨他了！！！”
真希的頭被氣囊一樣的結界包裹著，身體被海水包裹著，行動比在路上遲緩了不是一點點。
她被計都一巴掌甩地昏頭轉向，在水裡站都站不穩。
乙骨猶太也是一臉一言難盡地看著李一一。
“好玩好玩！！”計都拿著一把沒有開刃的劍，追著真希和乙骨猶太打，“陪練好玩極了，小孩兒，你的主意我都很喜歡。”
看著開心的計都，李一一滿意地點點頭，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只要有一個人喜歡，那這個想法就是好的，被打的人喜歡不喜歡，完全不重要。
為什麼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是因為快是打架裡面制勝的法寶之一啊。
在陸地上沒有水的阻力，也許拳頭和咒術都會很強也很快，但是在水裡，而且是在海水裡那就不一樣了。
要是在海水裡都能鍛鍊到像是在陸地上的速度，那回到陸地上，速度也得提升一大截？
我都是為了你們好啊！
“加油啊真希！！！加油啊猶太！！！加油啊計都！！！”
看著幹勁十足，還能抽空對自己眨眼睛的計都，李一一放心地回到別墅裡。
“你真是缺德啊，人家請假一天來玩，你讓人家當陪練。”冰夷看李一一從外面走進來，猜想陪打這件事情，她應該是安排好了。
李一一笑著露出整齊的牙齒，衝冰夷比了個ok的手勢。
送上門的陪練，怎麼能不好好安排啊！
計都的本性就像個哈士奇似的，不搞完他的所有精力，是等著他來禍害他們嗎？
“叮叮叮叮叮叮，”突然來的一陣電話鈴聲打亂了兩人的對視，李一一掏出手機，是五條悟打來的電話。
“摩西摩西，五條校長，有什麼非得打電話說的大事嗎？”
李一一坐在沙發上，接過冰夷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冰酸奶。
“一一，那隻怪鳥出現了，地點我發給你。”
五條悟的聲音懶懶的，一貫是他喜歡拖尾音的鬆散感，那邊還傳來隱隱約約的打鬥聲。
掛掉電話，嚥下喉嚨裡的酸奶，李一一放下水杯伸了個懶腰，“冰夷，幹活了，酸與出現了。”
“哈？”冰夷正準備脫衣服去海里游泳，順便看看計都的樂子。
“看來是有趣的東西被他造出來了。”
不然，酸與，怎麼敢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
造出來的東西，應該是讓他們實在滿意極了。
東京的大街上，現在已經全部戒嚴。
到處都是警戒線。
昔日人滿為患的大街上，一個普通人都看不見。
咒術界的人們已經用帳完全封鎖了附近十公里的範圍。
李一一和冰夷出現的時候，就是這樣蕭條又緊張的戰局。
咒靈惡臭的咒力和氣味到處都是。
兩人對視一眼，找著五條悟的方向奔去。
五條悟現在看上去依舊遊刃有餘，甚至嘴裡還在啃著大福。
他身邊都是些長得醜巴巴的低階咒靈。
“喲，你們來啦！”
五條悟看著他們，三兩口啃完手裡的大福拍了拍手。
“那幾只特級躲起來了，我正準備吃完了去追。”
“這是什麼情況，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冰夷一巴掌甩出去，寒冰化作一根根冰凌，插散了好幾條要湊上來的低階咒靈。
李一一看了看周圍，空氣裡確實是酸與的氣息。
“酸與在哪裡。”
李一一被冰夷護著來到五條悟身邊，眼前所見，全是低階咒靈，這樣多的數量，不知道兩面宿儺和酸與把這些東西放出來是幹嘛的。
這些咒靈，就算是高專裡的那些小蘿蔔頭都可以解決掉。
五條悟拉著她站在空中，“窗的資訊給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這裡了，那隻鳥短暫地出現過之後，這些爛東西就跑出來了，還有好幾個特級咒靈，看來是兩面宿儺和酸與的試驗成功了。”
之前的一級咒靈出現的時候，他們就預測過，兩面宿儺和酸與肯定在悄咪咪製造更高階的咒靈。
果然。
這樣大規模的低階咒靈在大街上亂跑，這種異常的局面，咒術界的人反應很快。
除了他們這裡，其他地方的咒靈已經被祓除過，是的，祓除過。
但是這些咒靈像是蚯蚓一樣，被砍成兩半就分裂成兩隻。
死了，又重新活過來。
甚至活過來更多。
六眼看到的超速的再生功能讓他很感興趣。
再加上附近的非咒術師已經被清走了，他也不著急祓除這些垃圾，既然術業有專攻，他耐心地在空中看著這些垃圾分裂成更多的垃圾等著李一一來。
“分裂？”
聽到五條悟說這些咒靈會分裂，李一一才低頭認真地看這些咒靈。
這些低階咒靈雖然長得一個比一個醜，倒是不好殺。
低頭看著下面一堆堆黑色的長相各異的低階咒靈，李一一的眼睛裡自動辨別著這些咒靈的咒力。
酸與和兩面宿儺像是把這些做實驗的垃圾咒靈全部放出來了。
全都是亂七八糟的咒力，還混著酸與那隻鳥的神力。
雖然酸與是隻兇獸，到底是在山海經上面有名有姓的獸。
有神力一點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酸與的目的。
他想要幹什麼，這也是李一一今天想當面來問問的。
冰夷一腳一個踢爛些咒靈，那些咒靈被踢成幾份就分裂成幾隻活體的咒靈。
“嘖。”
既然是分裂的，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冰夷，凍起來，然後揚掉會不會最快？”
冰夷站到他們身邊，扯了扯嘴角，“你的火應該更快。”
鳳凰眼的涅槃火，鳳凰眼分辨一切邪物，鳳凰火能燒乾淨靈魂。
李一一繼承了那隻鳳凰的這雙眼睛，也不是白繼承的，多少還是有點其他的能力被刻印進她的靈魂裡。
“一半一半？”
總得試試哪個更好用吧。
“？？你怎麼不讓五條悟一炮轟完了算了，你的鳳凰火一起燒，不是最省事？”
幹活就找我，髒活累活都找我，能自己乾的活也找我。
我是什麼！！！！
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寶貝啊！！！
冰夷不滿的捏著少女的下巴，來回地搓來回地捏。
“好啦好啦，三個辦法都試試。”
李一一嘟著嘴仰頭，把自己的下巴從冰夷手裡解放出來。
五條悟看著打鬧的兩人笑著嗯了一聲。
李一一伸了個懶腰，“那，走著？”
“咒術反轉，赫。”
“凜冬乾死垃圾特級冷凍。”
“。。。。鳳凰火。”
三道巨大的能量從三人站著的地方爆出來，藍色的光球被森白色的火焰包裹著，另一邊是森白色的火焰，再一邊是冰夷冷到極點的冰。
轟隆隆。
東京街頭的這些垃圾被凍的被凍，被燒的被燒，被炸的被炸。
最後都化成空中的飛屑。
巨大的聲響引起這一片看守的咒術師們的回頭。
同樣是失去手臂的咒術師，東堂身體上收到的傷害並沒有比狗卷好多少，只是他的體術比狗卷好很多，現在依舊有很強的戰鬥力。
失去左臂沒有讓這位真男人失去信心，反而更加努力鍛鍊起其他的能力來。
“嘛，既然五條悟來了，我們差不多就可以收工了。”
冥冥把巨大的斧子扛在肩膀上，望著爆炸的方向，“我說，東堂君，我給你個建議，你最好去見見那個東京咒術高專新來的老師，有意外收穫也說不定。”
她的烏鴉可是給她傳回了不少了不起的情報。
“哎？”面對冥冥極少主動的建議，東堂葵短暫地迷惑了一瞬，難道，那個老師是個大屁股身材超級好的妞？
冥冥斜眼一看，看著東堂葵明顯想歪了的臉噗嗤一笑。
回想起那位長得小巧可愛的小老師，她拜託自己的事情，自己可是在好好做著，幫了五條悟不少忙，對自己的後輩，自己可是難得的主動免費給了建議。
啊，今天又是當菩薩的一天。
三個大招貼臉放，這些垃圾的低階咒靈倒是灰飛煙滅了。
空氣咒靈成灰成渣的物質亂七八糟地飄，李一一躲到冰夷身後，扯他的衣服捂住嘴巴。
這些髒東西吸進去，可就不好了。
“那隻鳥和特級咒靈們待在一起，現在過去，應該可以一鍋端掉。”五條悟有無下限，寂靜嶺一樣惡劣的空氣質量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
他的六眼也一直鎖定著那隻鳥和特級咒靈。
既然這麼久都沒有要逃的打算，看來那隻鳥和他一樣，都在等人。
等誰，大概，也是在等李一一吧。
那個叫裡梅的詛咒師和那隻怪鳥在一起說的話，一點都沒逃過五條悟的腦子。
“你要一起去？”冰夷輕蔑地看了看李一一，平時對這種危險有多遠躲多遠的人，今天倒是意外的勇敢。
“當然了，說好要對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負責的。”
她還想去問問酸與幹嘛要來呢。
人家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今天還是頭一次和他對上。
另一邊，裡梅正準備逃。
“你不逃嗎？”
裡梅斜眼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這隻怪鳥，自己要是他，就應該跑，趕快跑。
五條悟和那個女人的氣息越來越近了。
酸與看著李一一他們過來的方向展開翅膀，認真地梳理了自己的毛髮，“跑什麼跑，今天我盛裝打扮，就是為了來見她的。”
裡梅不可思議地轉頭看他，這隻怪鳥長著蛇一樣的脖子和頭，四隻翅膀，六隻眼睛，更奇怪的是有三隻腳。
不倫不類的樣子，什麼盛裝打扮，他一點都沒看出來這隻破鳥盛裝在哪裡，打扮又在哪裡。
“你不逃，我倒是要先走了，給你留個門，希望你還能活著回來。”
裡梅把門留在怪鳥的一隻翅膀上，這個鳥雖然長得奇怪，但是卻神奇地能在身體上承載他的任意門，不僅能帶人進入恐怖的幻境，還喜歡發出和他名字一樣的叫聲。
真希望自己的隊友能是一些正常的人，哪怕是咒靈也行。
羂索死了之後，身邊的同伴就變得詭異起來。
宿儺大人，這樣是真的有助於他們的千年大計的嗎？
他現在很懷疑啊！
裡梅一邊嘴裡嘀嘀咕咕，一邊動作極快地開啟了任意門逃走。
剩下酸與站在原地，身邊是他製造出來的特級咒靈。
“李一一，你最好值得我花這麼多功夫，不然，我可是要生氣的。”
他千辛萬苦穿過異世界的通道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她，她最好，是真的想那隻該死的食鐵獸說的一樣那麼美好。
符合他心裡對契約者的期待。
“喲，酸與，好久不見。”
先到的是冰夷，冰夷對山海經的每一隻獸都有印象，他和李一一一樣，都是外貌協會的忠實會員，對酸與，他也不是很喜歡。
倒不像是因為酸與長得不好看，冰夷不喜歡酸與，單純是因為酸與不幹好事。
看著變成人身的冰夷，酸與眼裡的嫉妒幾乎要變成實質。
“你這條該死的龍，竟然還活著，你怎麼沒有進階的時候和那隻鳳凰一樣死掉！”
他好嫉妒，嫉妒死鳥了。
想要但是得不到的痛苦，嫉妒，他現在快被嫉妒燒壞自己的心。
李一一，如果你也契約了我，我現在不會這樣的。
我不會和骯髒的咒靈為伍，都怪你，都是你！
李一一跟在五條悟後面走來，酸與強烈的惡意幾乎讓她下意識打了個寒戰。
她從修仙界到這個咒術世界，很少遇到這樣強烈的，變成殺意的惡意。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沒對酸與做什麼呀。
只是沒有契約他，他就這麼恨自己嗎？
“怎麼了？”
李一一打冷戰的動作實在有點大，五條悟側頭看她，今天有這麼冷嗎？
“我大概是被恨上了，哎，人太優秀，總是有人嫉妒的。”
她做得最過分的事情，就只是沒有契約他啊，不至於因為這個要殺了自己吧。
“你第一次被人恨啊。”
說到這個五條悟就要驕傲一下了，他可不一樣，自己從小就因為太優秀被人恨了，說是從小被恨到大也不為過。
“是呀，沒什麼經驗，”李一一搓了搓手臂，抬頭看著不遠處那隻鳥，半眯了眯眼睛，“所以，酸與，你是為什麼這麼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