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章 你好,我是迴旋鏢

咒術界現在呈現一派前所未有的穩定狀態。

一場大的改革應該在開頭的時候就遇到阻礙,但是五條悟的這場改革,像是炒蘿蔔炒蘿蔔切切切,手動嘴動全身都動,但就是敵不動我不動。

順利到五條悟有時候和李一一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有點不相信。

現在天氣慢慢熱起來了,咒靈們雄的雌的也開始騷動。

高專三年級的學生們畢業典禮都沒來得及辦,就出門幹活了。

乙骨猶太萬年帶隊老好人,領頭分擔了很多的任務,五條悟終於暫時閒下來了一些。

李一一實在不明白,五條悟怎麼都不用出任務了,怎麼還有那麼多的屁事要幹。

今天帶她去五條本家,明天帶她去開會,後天帶她去給咒術那些高層講座。

李一一簡直莫名其妙,自己好好的一個應聘上崗的老師,怎麼到了五條悟身邊就變成西裝短裙拿檔案的家主秘書。

兩面宿儺的命線在李一一手裡,很久都沒有反應了。

五條悟說,兩面宿儺早晚會出現,他還有手指在高專裡面,就是結界之術也頗為擅長的兩面宿儺加上那個能隨意出現在任何地方的裡梅,找起來可能有點麻煩。

羂索死透了之後,五條悟肉眼可見的神經(快樂)了很多。

對甜食日益增高的需求讓李一一覺得五條悟總有一天會糖尿病死在床上。

過完年之後東京咒術高專也陸陸續續收了三四個學生,都是十歲左右的小傢伙們。

小學還沒畢業的這些崽子們讓五條悟很是頭疼。

但是這些小孩子們的天賦倒是一個比一個好。

小傢伙們大多都不是家族裡面的人,經過五條家專門找的心理輔導之後,慢慢都成了些沒心沒肺的陽光小男孩,再加上個對李一一盲目崇拜的吉田正一。

每次李一一拿著非常規獸類記給這群小崽子們上課的時候,面對他們亮晶晶的星星眼,都有點頂不住。

你在講臺上上課,下面一群亮汪汪的狗狗眼盯著你,這誰忍得住啊。

上一節課,這不得起碼半節課都在擼他們的狗頭。

多雨的二月帶著情人節平淡淡地過去,三月的天氣,開始穩定有暖和的大太陽天。

高專裡因為今年的一年級生普遍年紀偏小,五條家又找了兩個食堂阿姨和兩位教文化課的老師。

人多了起來之後,勉勉強強有了點正經學校的樣子。

胖達那一期已經算是畢業了,雖然沒有結業典禮,但是也都已經表明了自己為咒術界的教育事業奉獻終生,也不知道五條悟晚上一個個找他們談心,到底談(威脅)了些什麼。

胖達、真希、狗卷棘、乙骨猶太都留在了高專當老師。

狗卷棘作為一個不說人話的老師,主要負責學生們的心理課,李一一也是想不通的。

什麼人想出來的好主意啊,這心理課讓一個啞巴孩子上啊。

估計直接一個咒言,哭著的孩子進去,笑著的孩子出門。

真希教體術,簡直是憑一己之力把教師這個行業的素質拉入地獄。

一到真希的課,上半節課還好,下半節課崽子們就開始哇哦哇哦哭著叫媽媽。

聲音比那警車的鈴聲還響。

但是好在,當上老師的真希,耐心明顯好了很多,就連胖達和狗卷棘以及無良的校長五條悟偷穿她的裙子,捱揍的拳頭數量都少了些。

胖達大概是除了李一一之外最受學生們喜歡的老師了。

玩偶似的,像個幼兒園老師。

拉著孩子們在外面進行身體鍛鍊的時候,像老母雞帶仔一樣,身後跟著一群毛茸茸星星眼的大狗狗。

同樣是上課,崽子們被胖達教學演習的咒術打禿了頭都不哭。

對比起來,也不知道真希到底對孩子們是有多認真。

乙骨猶太算是上到老師下到學生最尊敬的老師,也是最像老師的老師。

比五條悟這個校長都更受尊重。

除了上咒術課之外,乙骨猶太還負責找些亂七八糟的小咒靈回來帶著崽子們做實戰,還要出去接任務。

東京咒術高專到底是何德何能能擁有乙骨猶太這樣任勞任怨的老師啊。

李一一作為一個自己對咒靈還沒那麼瞭解的老師,上課除了帶孩子們玩之外,純屬就是個門面貨。

整個咒術高專,就只有李一一是有正兒八經的教師資格證的,在和家長或者是對外溝通的時候,出面的都是她這個門面貨。

咒術高專的宣傳海報上新印著的宣傳冊上面,就是李一一的藝術照。

穿著一身職業西裝,笑得和藹可親欺詐性十足。

冰夷在神府裡收集了這個世界很多個美男的照片,李一一干脆給他買了個手機,方便他看更多的美男,好好精雕細琢自己的人身。

有了事做的冰夷也暫時放下了小元嬰的撫養權,貼貼帶著小元嬰在神府裡簡直過得像神仙。

李一一今天難得早早結束了一節課,在辦公室癱著,感慨今天又是這樣平平無奇,但是什麼都沒有進展的一天。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李一一正在跟管家討論今晚吃什麼,“一一!你還記得有我這麼個人嗎!!”

點開接通的時候,手機裡傳來四井櫻子幽幽的埋怨聲。

是四井櫻子啊,說起來確實好久沒見她了。

過完年之後就再沒見過了。

“你的大哥說你準備要升學考試了。”

之前高層們選定的時候,四井家的大哥是這樣跟她說的,“櫻子她今年就要升學考試了,她報的大學分數要求有點高,最近都是緊急補課中。”

四井櫻子在電話那頭噎了噎,“雖然是這樣沒錯啦,但是學習真的好辛苦哦!一一!”

“有什麼不辛苦的事情嗎,活著都辛苦。”

“一一~~~~~我去找你玩吧,我需要逃課一天!”

“你稍等一下,我又有個電話進來了,”是五條悟的電話。

“五條校長,我需要提醒你嗎,你辦公室就在我的隔壁!”

打什麼狗屁電話。

剛剛她回辦公室的時候還看見五條悟在辦公室躲著吃草莓蛋糕。

“哎~~~~一一,我們倆要出去一趟呀,有個任務,需要我,也需要你。”

“什麼屁活要你加我呀!吹拉彈唱我不會,出殯送葬我不熟。”李一一也很久沒見到四井櫻子和小櫻花了,想和四井櫻子去海邊玩來著,還可以帶四井櫻子去那片海底看看她最喜歡的藍色。

“我現在過來找你喲,這次要去的是德川家,你的熟人。”

掛了五條悟的電話電話,李一一嘆了口氣,“櫻子,我們要改天才能見面了,我現在要去德川家。”

電話那頭的櫻子語氣也很沮喪,“好吧,那我,什麼?你要去德川家?”

手機放在桌上,李一一已經開始往身上套外套了,“是呀,聽說是有個任務,是德川家,我和五條悟一起去。”

“今晚在德川家有個拍賣會,聽說有個很厲害的東西要拍賣,”四井櫻子的聲音在電話裡那頭由遠而近,“我說怎麼今天我的父親不逼著我看書,我們家也收到邀請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在德川家見面!!”

四井櫻子很高興,原來以為會是個無聊的拍賣會,李一一也要去的話,那這就是個難得的姐妹見面會呀!

“那我們就可以見面了!”四井櫻子高興的語氣實在很感染人,李一一也勉強高興了一點。

“那我先掛了!晚上見!”

李一一看了看外面下午三點不到的天光,如果五條悟是找自己去這個拍賣會的話,晚上的拍賣會現在就去,會不會早了點。

五條悟刷著手機在走廊上等她,“聽說今晚德川家有個拍賣會?”

“哎,你已經聽說啦,我們今晚確實是去那個拍賣會,不過,”五條悟一臉神秘兮兮的,“在去之前我們要先去個地方。”

五條悟帶李一一來了上次他們和藤原氏族見面的那個會所,會所裡面已經有一堆人在等著了。

化妝師,服裝師,還有這次的“窗”。

“德川家這次的咒靈,說起來還和一一小姐有點關係。”

窗還是上次他們去那霸的時候對接的那位,依舊一身看上去就很靠譜的職業裝西裝短裙的搭配,一臉嚴肅。

“哈?和我有什麼關係,德川家的人我都沒見過面。”

被按在凳子上化妝的李一一瞪大了眼睛,這簡直危言聳聽!

“德川家有一位奇怪的先知者,在德川家的祖先給前任家主託夢說會有一位遠道而來的貴客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對一一小姐的到來進行了預言,她說咒靈的出現和一一小姐你有關係,”窗身體筆直地做在李一一的身邊,把手裡準備的資料給李一一看,“時間確實很巧,在一一小姐出現在高專之後,德川家就開始有咒靈。”

德川家一向做事老派,且儀式感十足。

光是給咒術高層下帖子,就提前了很久,還附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

“為什麼沒有把帖子送去五條家?”

五條悟在另一個房間換衣服,李一一在隔壁房間化妝,順便德川家這次拍賣會的資料。

“這我就不知道了,您先看資料,您化好妝換好衣服之後,我再進來。”

窗朝李一一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年輕的化妝師手腳很快,李一一剛看完手裡的資料,李一一的妝就已經化好了。

年輕的女孩子也沒多少地方需要搞,整個過程最耗時間的是李一一的頭髮。

髮型師熟門熟路地把李一一的頭髮搞成了各種髮型,李一一都不是很滿意,乾脆配合這次要穿的禮服,直接用一根亮晶晶的藍色發繩紮了個低馬尾。

頭髮剛弄好,馬上就有另一撥人進來帶李一一去換衣服。

是一件黑色的晚禮服,抹胸的款式,腰掐地很細,從腰那裡有很大一片暗色的繡花攀附而上直到胸口。

裙子不長,剛好在李一一的腳踝,李一一穿不來高跟鞋,換了個軟底的平底鞋套在腳上。

李一一沒有耳洞,只在脖子上戴了一條藍寶石項鍊,最後拎了個鑲了很多寶石的手拿包。

這還是德川家族過年的時候送來的禮物。

五條悟已經換好一身黑色的西裝在外面等著了,看著李一一走出來,眼裡閃過一絲明顯的驚豔,然後就是他浮誇的誇獎。

李一一有點不高興,“他們給我背鍋!說是因為我來了,咒靈才出現在他們家的!”

五條悟看了看她脖子上和自己袖口顏色一樣的藍寶石笑了笑,“他們在放屁。”

“是吧!我也覺得!”

五條悟穿著一身真絲的黑色西裝,柔軟的布料顯得貴氣,他的袖釦是亮晶晶的藍色,自從冰夷上次提到五條悟藍白的配色之後,李一一對他身上的顏色也稍微關注了一下。

五條悟是真的很愛黑白色,衣服幾乎都是黑白灰,一模一樣的白襯衣就有很多件。

李一一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同一個款式,同一個顏色的衣服要買那麼多件。

五條悟頭髮往後梳,今天看上去又正經又有錢。

五條悟黑色的西裝,藍色的袖口和眼睛,李一一黑色的抹胸禮服,藍色的發繩和項鍊,兩個人走在一起一高一矮搭配極了。

德川家正式的拍賣會在晚上的八點,但是他們到德川家的時候,時針剛剛到下午五點。

德川家住在一片有名的富人區,一整個小區都是德川家的地盤,跟其他的大家族不一樣,德川家的宅邸都是現代化的房子,佔地很大。

“一路辛苦了,兩位請跟我來,先知已經在等兩位了。”

德川家的管家是一個很年輕的執事,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身形精瘦眼睛很有神。

穿著西裝,看上去很正經。

站在他們的車旁邊彎腰鞠躬。

李一一沒什麼表情,她對德川家族的第一印象還蠻好的,畢竟還沒見面就送昂貴禮物的家族,大概是沒人會有壞印象的。

但是他們丟的這個鍋,李一一實在有點不開心。

五條悟拉著李一一走進德川家,感慨有錢人的房子真是大。

這是一棟佔地很大的房子,前廳有很大的水晶燈和線條很硬朗的大窗戶,好像是為了看起來明亮,這個建築很多這樣的大窗戶。

穿行在這棟私人建築裡,一路都是精心設計的景觀,不論是拱門還是虛設的園林都是現代風格。

李一一穿著裙子走不快,一路走一路看。

雖然德川家的這座宅邸確實很好看,但是給她的感覺,不是很好。

即使有專門設計過採光,太陽光射進來也很明亮,但是整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卻是奇怪的陰森森,讓人不舒服。

這個地方,不論是整個宅邸的佈局還是裡面的陳設,或者是園林的設計,都是四四方方的,不像個宅邸,更像是個牢籠。

那位先知者在一個很裡面的房間裡,房間很狹小,和整個宅邸感覺很割裂,這個房間像是專門找的一個偏僻的角落放雜物的房間。

等在裡面的是一位年輕的貌美女子。

眉目如畫,肌膚勝雪,整個人看起來冰冰冷冷的。

“我叫雪子,兩位請坐。”雪子一直低著頭,即使五條悟和李一一進來了也沒動,坐在位置上不動如山地煮著茶。

“所以,”五條悟也沒坐下,站著打量這個狹小的房間,李一一在打量那個叫雪子的先知者,“咒靈在哪。”

似乎是沒想到這兩位一進來就開門見山,那位雪子愣了愣,煮茶的動作也停下來。

低著頭像是在思考。

房間只有一張桌子,三張凳子,李一一和五條悟沒有坐,站著看這位先知。

到底是什麼要緊的話,要在這樣一個圍滿了結界的地方來說。

“我是先知,我有看到未來的能力,”雪子端端正正地坐著,“我是這家最後的一個嫡系,他們不能得罪我,我說的每件事情最後都成真了,他們又怕我。”

雪子的語氣平淡,像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但是,自從現在的那位家主說夢見先祖給他託夢之後,這個家裡,就真的出現了咒靈。咒靈在本宅,他讓本宅裡的所有人都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李一一蹙著眉頭,“那為什麼說跟我有關係。”

雪子仰頭看了看李一一,眼神複雜,“本來就是因為你才有的咒靈啊,一一小姐。”

看五條悟和李一一沒有坐下來喝茶的意思,那位年輕的先知站起來,走了幾步離他們近了些,“你讓德川家的先祖來託夢,可是喚醒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啊一一小姐,這件事情,說是你的錯,你也不冤枉。”

玄白子找誰託的夢,怎麼給別人家託夢就沒事,到了你們家就喚醒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李一一正想爭辯,五條悟卻突然轉身。

“走了。”

“我能看到未來的事情,一一小姐,”雪子冰冷的手突然握住李一一的手,塞了一張小紙條進她的手裡。“這件事情,一一小姐要好好善後到底才行。”

她正要抽回手開啟,雪子卻拉著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兩位慢走。”

李一一再回頭,卻是那位雪子詭異地笑著,食指放在唇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這個德川家在搞什麼鬼。

要不是玄白子已經飛昇,李一一多少要拉他出來溜一圈,把這個事情給搞清楚。

他到底找誰託夢了給自己託來這麼大一口鍋。

“你的六眼看到了吧。”

從那個狹小的房間裡面出來,五條悟就一直沒說話。

那位執事離他們遠遠的在前面帶路,李一一小聲地踮起腳湊到五條悟耳朵邊問他。

“唔,她完全沒有傷害你的能力,不過那個紙條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內容。”

五條悟拉著她大步地往前走,他們現在走在一個狹窄的甬道,兩邊的高大建築中間的一條窄道,兩面的牆上奇怪的結界咒語。

咒語在現代化的牆上顯得很突兀,像是牆上的噴繪。

她回想起那個奇怪的先知者,和她冰冷的手,李一一默默打了個寒顫。

把手裡的紙條放進了隨身帶著的手拿包裡。

穿過這條狹小的過道,是一片修剪了精緻形狀的迎客松,再過去就是這次德川家的拍賣會舉辦的地方。

德川家的家主現在就坐在那個全是落地窗的大堂裡等他們。

大堂裡除了那位老得像是馬上要入土的家主之外空無一人。

室外是一堆嚴陣以待的保鏢,和陰陽師。

執事把他們帶到門口,“有請。”

其實之前在挑選咒術高層的時候,李一一和五條悟有聯絡過的德川家的人,當時來見面的是一個年輕的,看上去比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但是,大概現在坐在全是透明落地窗裡面沙發上的耄耋老人,才是現在德川家真正話事的人。

這個大堂很寬敞,偌大的一個大堂除了承重柱四面全是落地窗。

“兩位請坐。”

德川家主真的很老,臉上全是老人斑,聲音也很沙啞,但是眼神還很亮精神也還算矍鑠。

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手裡杵著一根奇怪的柺杖,氣勢還挺足。

五條悟和李一一老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老人眼神很是慈愛,看著李一一和五條悟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小輩。

“一一,之前和你接觸的是我的孫子,現在我的年紀也大了,以後有什麼事情,他都會幫忙的。”

“客氣了。”

老人笑了笑,扶了扶手裡的柺杖,“你是我們家的貴客,實話說,我也是想問你要一隻重明鳥的,就像你知道的,我們家從幾個月前出現了咒靈,最開始是在本宅出現的,裡面進去的人不知道為何,再也走不出來,本來應該馬上就找到咒術界的各位來幫忙的,但是家裡那位先知,說她能解決,才拖到了現在。”

五條悟全程沒說話,坐在李一一旁邊。

完全不像平時的他。

平時的五條悟絕對,絕對絕對不會這麼安靜。

“你們家不適合養重明鳥,”李一一出聲拒絕,“你的要求我知道了,我回去會好好考慮,既然你們已經找到咒術界,本宅的事情我們也會盡力解決。”

老人面色不變,“一一小姐,應當是聽到了那位先知說的,咒靈是你帶來的這種話了吧。我們不否認,確實我們就是這樣想的。時間實在是太巧合了,在祖先託夢的第二天,本宅就出現了僕人集體的失蹤,實在是讓人惶恐。”

李一一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狗屁理由,剛想懟回去,就被五條悟攔住。

五條悟抓著她的手,對著德川家主一臉戲謔,“老爺爺,今晚的拍賣會你們準備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啊。”

老人愣了一下,很快面色如常,臉笑得像一朵菊花,“五條家主真是厲害,今晚的拍賣會,有傳說中的咒具,矛骨槍。”

“傳說中用平將門的屍骨做成的咒具矛骨槍,竟然一直在你們家,你們真是敢啊。這種東西,這麼多年咒術界一點都不知道,都已經藏了這麼久了,老爺爺是為什麼突然要把這個東西拿出來。”

“我們家收藏這根矛骨槍確實已經很久很久了,”老頭子笑咪咪的,像是在給小朋友講故事一樣的語氣,“當年先祖在入主江戶的時候得到的這件咒具,在幕府統治結束之後的這麼多年裡,這個傳說中三大怨靈之一平將門的屍骨做成的特級咒具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我們家也是當普通的收藏品對待它的,實在沒想到,”老頭子說話愛大喘氣,頓了很久才繼續,“就在兩個月前,先祖給我託夢說有貴客到,第二天這件傳說中的就咒具突然活了過來,本宅裡面供奉的僕人們都消失了,連只鳥都沒剩下,之前先知說她有辦法可以壓制,也確實壓制了一段時間,但是現在先知也沒有辦法了。”

活了過來。

真是詭異的形容,一件咒具也能活過來?

“所以,今天的拍賣會你們是什麼意思,想把那種麻煩的東西賣出去?”

今天收到邀請的,除了五條家,咒術界幾乎沒有大家族來,反而是普通人的大家族來人很多,除了四井家,估計包括四菱家那幾家大的財團都來了,李一一剛剛看到了桌上的邀請名單,裡面還有政界的幾大家族。

“當然是最好能由五條家接手,不管在哪個家族,都不如在五條家來的安全。”老頭子要說的話似乎已經說完了,站起身來,身體佝僂著,對五條悟和李一一點了個頭,“兩位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先在府內參觀,宅邸已經提前備下了飯食,我要先去忙拍賣會的事情,就先不奉陪了。”

這個德川家族,哪裡都很古怪。

既然是這樣危險的咒具,應該在發現問題的時候,就馬上把他交到咒術界去處理才對,而不是這樣搞個明目張膽的拍賣會。

誰買回去,誰就是找了個禍害回去。

這種事情不會有人想不通吧。

而且,德川家主的態度也實在是奇怪。

像是要擺脫這件東西,但是又不急著擺脫這件東西。

現在六點不到,他們兩個被請到了拍賣會現場隔壁的一個休息室。

佈置精緻的房間裡,五條悟翹著二郎腿坐窗戶邊看外面池子裡養的魚。

李一一低著頭靠著五條悟看收藏品的冊子。

拍賣的藏品有很多,這個矛骨槍,順序放在中間偏後,不怎麼特別的位置。

“沒事的,不用擔心,他們想幹什麼最後總會知道的。”

五條悟倒是心大,顧忌李一一今天專門做了頭髮沒有揉她的頭,捏了捏她鼓著的臉,“如果真的是因為一一才出現的咒靈,也沒關係呀,你不要忘記,我可是最強的。”

“是是是,最強為我擺平爛攤子,真是辛苦了。”

李一一不是擔心這個,她擔心的是這件事情來得很奇怪。

現在五條家已經執掌咒術界,在政府那邊也有了聲望,突然給她扣個鍋,她現在身份證上安的是五條悟的姓,他們不會不知道。

就算真的懷疑咒靈的出現和她有關係,聰明人不會像他們這樣,大張旗鼓地說咒靈的出現和她有關係,即使是真的不滿這件事情因為她才出現,至少在五條悟面前應該便顯得得更加委婉一點才對。

李一一本來也不想這麼敏感的,但是第一次背鍋的感覺實在是讓她不太舒服,以至於對這個德川家的一切都不舒服。

“德川家實在很奇怪,”從主人到僕人都很奇怪。“我不是很喜歡這裡。”

直覺,她不喜歡德川家。

“安心吧,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

五條悟手裡拿著魚食,往窗外的池子裡丟,池子裡有很多胖乎乎的錦鯉,都在搶食吃。

看他喂得那麼認真,李一一也忍不住從他手裡拿了魚食往池子裡丟。

行吧,既然有五條悟在,那自己怕個啥。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小動作都是狗放屁。

自己弱雞,但是咱兄弟夥都牛屁。

戰隊拉出去,一刀回首掏,二刀戰群妖,三刀咒靈就連根消,四刀華強劈瓜都沒我騷。

自己怕什麼。

自己就是那個迴旋鏢,扔出去我能自己往回飄,只要大腿抱得好,生命永遠沒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