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雲青梧的臉色有些慘白。
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腳疼。
睜眼看到的便是男人的喉結,雲青梧微微凝神,一口咬了上去。
發洩起床時鬱結的不滿。
“嘶。”
殷淮野醒了。
他右手化刃,帶著凌厲的掌風和殺意。
卻又很快消散於空氣。
獨屬於少女身上的清香,浸潤他的鼻尖。
嘖。
是雲青梧。
殷淮野睜開了眼,眼底有些煩躁。
沒睡好。
懷裡的少女睡覺很不老實。
“別咬。”
殷淮野的手捏住了雲青梧的後頸,啞著嗓子警告。
咬的力道不輕不重。
疼痛中帶著一股氣奇異的酥麻。
不上不下,讓人難受。
雲青梧鬆口,從床上坐了起來,想去揉自己的腳。
真的...有點兒疼。
“哈哈哈。”
殷淮野單手支著頭,看著雲青梧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惡劣地笑出了聲音。
沒有人能夠完全支配他。
哪怕...
他現在不得不受制於人。
笑容還沒完全收起,他便見少女扭頭望他。
漂亮的桃花眼裡蓄滿了淚水。
“阿野!”
那聲音柔軟。
驀然讓他想起了不久前少女跨坐在他的腰間,淚水滴落在傷口,泛起的疼癢。
燥熱的難受。
殷淮野從床上坐了起來,山一般的身影朝著雲青梧壓下。
拇指重重地抿過眼角的淚痕,卻拖出了一片綺麗的殷紅。
“哭什麼。”
殷淮野咬牙切齒。
少女眼眶微紅,將委屈二字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殷淮野煩死了。
小菩薩就是麻煩。
他只是手重了點兒,就哭成這個樣子。
將來殺她...豈不是哭的更慘。
“你還委屈?”殷淮野牙酸。
被折辱,給人洗腳的是他。
雲青梧心如止水。
委屈?
不存在的。
眼淚是身體自帶的。
至於那聲阿野......
她本是想呵斥,誰料聲音軟的一塌糊塗。
於是便不再開口。
不過現在看來,效果還挺好?
系統:......6
秋葵進來替雲青梧梳洗的時候,實在是避無可避地看到了殷淮野喉結上的牙印。
又發現自家王女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
心裡又驚又羞。
替雲青梧描眉時,忍不住再次勸道:“殿下,切不可縱慾過度。”
眼看少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怎麼這個...
秋葵掃了殷淮野一眼。
怎麼就不知節制呢?
“嗯?”雲青梧輕哼一聲。
縱慾過度?
什麼叫...縱慾過度?
殷淮野要把拳頭捏爛了。
...
雲青梧要見雲煙商會的會長。
所以一早就出了門。
雲擎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與雲歌用早膳。
聞言,冷笑一聲:“雲煙商會如今遍佈九川,當年連黎川王都不放在眼裡。”
“區區一個黎川王女...自取其辱罷了!”
雲歌聽到雲青梧的名字,氣的掰斷了筷子:“爹!我要她死!”
“還有那個賤奴!我要把他剁碎了餵狗!”
奇恥大辱。
她竟被一個不能修練的廢物羞辱了。
雲擎安撫著自己的女兒:“放心,兩個廢物。”
蹦躂不了多久。
都是雲家,憑什麼他們這一支就要留在偏遠的永州。
...
雲煙樓。
雲煙商會門下標誌性產業。
建在永州最繁華的地段。
“尊貴的王女殿下,勞煩您等一等。”
“我們會長還在睡覺。”
掌櫃神情倨傲,語氣更是不可一世。
彷彿天塌了都不能影響會長睡覺。
至於黎川王女?
那是誰?
什麼東西。
在他們雲煙商會面前,什麼都不算。
雲青梧施施然坐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
嗯。
涼的。
殷淮野:......
殷淮野快把自己氣笑了。
還真是心平氣和的小菩薩。
蹬鼻子上臉的不把她放在眼裡,這也能忍?
好氣量。
殷淮野冷臉坐在了雲青梧身側,周身氣勢沉沉。
轉瞬,他眼裡又多了嘲弄。
他氣什麼。
怠慢的是雲青梧。
他看雲青梧吃癟,總該高興才是。
掌櫃不由多看了一眼殷淮野。
男人一身黑色長袍,並無多於裝飾,卻依舊貴氣十足。
像蟄伏的猛獸,讓人肝膽發顫。
單單坐在那裡,就讓人有跪拜的慾望。
“有句話代為傳達。”
雲青梧放下茶杯,杯底碰到桌面,發出一聲脆響。
讓掌櫃回了神。
“殿下請講。”
雲青梧不看掌櫃,只是目光深邃地望向門口,輕啟朱唇。
“託你告訴他——”
“生前不必貪睡,死後必定長眠。”
少女的聲音猶如寺廟裡鐘聲,空谷傳響,純澈清明。
分明語調甜美,卻讓人覺得寧靜。
寧靜...
等等!
寧靜過後掌櫃就回過神來了!
“你!”
掌櫃臉色一變,氣的一口氣憋在胸腔,對雲青梧怒目而視。
如今商會產業遍佈各川,他們去哪裡都是被拉攏的物件。
如此直白的侮辱!
“我要見他。”
“不然......”
雲青梧頓了頓,隨後開口。
“永州城的軍隊會踏平這座樓。”
“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王女嗎!你算什麼東西,能代表永州嗎!?”掌櫃憤怒了,一個廢物罷了。
給點好臉色就要翻天不成。
“啊!”
一聲慘叫,寬大有力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雙腳離地,掌櫃扭動著身子奮力掙扎,憋得臉通紅。
殷淮野動了動脖子,露出了森然獠牙。
“舌頭是個好東西。”
他開口,似嗤笑:“可惜你不想要。”
小菩薩說話文鄒鄒的。
實在是沒用的很。
他看著這人的嘴臉,不順眼很久了。
“放...放開......”掌櫃眼裡有了恐懼。
誰不怕瘋子?
雲青梧沒有制止殷淮野,只是慢條斯理地再次開口。
“京都局勢不明。”
“大不了魚死網破。”
“雲煙商會應當懂得......”
“光腳的...不怕穿鞋。”
掌櫃拼命點頭。從喉嚨裡艱難擠出了字:“懂...懂!”
他幾乎沒聽清楚雲青梧在說什麼。
但是少女氣質如蘭,安靜冷清。
他本能地...向她求饒。
雲青梧輕喚道:“阿野。”
殷淮野鬆開了手,任由掌櫃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隨後卻很快黑了臉。
憑什麼她說放手就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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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非正統意義上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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