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你趕緊去餵雞去吧。”
回到家,周興然先把周興元打發走,然後檢查了一下變得乾燥整潔的瓦罐,然後將空間裡的土倒了進去。
這裡面的土都是周興然從發現蠍子的石頭底下挖的,還特意找的乾淨細膩的那部分。
倒進去的土還帶著潮溼。
怕土幹了,周興然將瓦罐搬到自己房間很少受到陽光照耀的牆角。
然後在空間挑出“健壯美麗”的母蠍,又挑揀出同樣健壯的公蠍,將它們一同放在瓦罐裡,打算要小規模養殖。
又抓又養,簡直不要太賺。
至於那幾條蜈蚣,算了算了。
一是周興然並沒有養蜈蚣的經驗;二是養殖空間太小,尤其是這兩種昆蟲放一起,最後怕變成“養蠱”。
蜈蚣很能爬,這瓦罐怕是關不住它們。
世界上比蜈蚣更可怕的是消失的蜈蚣,這玩意兒可是會爬到人耳朵裡。
不能想了,再想下去,這家就一刻都待不住了。
畢竟,這時候的鄉下,誰家裡還沒幾隻蜈蚣呢。
一切都處理好,周興然拿起木桶下山“挑水”。
忙活了一下午,等到晚上吃飯時,周興然肚子餓的嘰裡咕嚕,但是吃紅薯又吃的燒心,冰火兩重天。
周興然:“爹,咱們什麼時候能吃頓肉?”
周富章對周興然會這麼問很疑惑:“你過年的時候不是剛吃嗎?”
好吧,他早該想到的。
“爹,我今天抓了十幾只蠍子。”周興然一副炫耀的口氣,其實抓了幾十只,“等我賣了錢先給家裡買斤豬肉吃。”
“阿然,你可真孝順。”李琴美在旁邊誇道。
“你有心就行,自己看著辦,我也不缺那斤豬肉吃。”周富章開口,主打一個不出錢也不沾光。
李琴美被周富章這一句搞得臉色有些黑。
周李氏則是毫不在意的呼呼大口吃飯。
接連幾天,周興然帶著周興元到處找蠍子。
每次找的地方都不和前一天挨著,儘量隔開,他怕把野外的蠍子抓沒了,影響明年的收入。
空間裡已經裝了幾百只蠍子了,瓦罐裡也裝了二十來只,瓦罐畢竟不大,不能放太多。
附近的蠍子都讓抓的差不多了,再要抓可能要跑遠一點的地方,來回就沒有這麼方便快捷了。
而且隨著天氣變暖,蠍子馬上就要進入繁殖期,不能抓了。
野外的蠍子比不上人工養殖的,一年估計只能抓一回。
回到家,周興然先去看了看蠍子,然後在瓦罐放的綠葉上面加了幾滴水,又把幾隻螞蚱掐去翅膀和大腿扔進去給蠍子加餐。
然後拿起水桶打算再去往空間裡裝點水,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了擔著水桶挑水澆地的王家柱。
周興然:“叔。”
“是興然呀,這幾天咋沒見著你。”王家柱笑呵呵的問,“前兩天還看著你挑著水跑的飛快,喊你你都沒聽見,小孩子還挺忙。”
“沒啥,地裡活多了,幫我爹多幹點。叔,今年我可能不能和學義哥一起去上學了。”
“為啥?”剛問完,王家柱就明白了,“哎,學費是挺貴的,興然啊,千萬別往心裡去,哎…哎…”
王家柱頗有些手忙腳亂。
“沒事的,叔,我都知道。”周興然把這件事告訴王家柱是因為他是真的想和王學義交個朋友。
周興然:“晚兩年再上也是一樣的,等我再大點,我自己出錢上。”
周興然確實不打算今年去上學,他想多攢點錢,他的目標不止學費。
“叔,我聽說上學還有農忙假,是不是真的?學義哥什麼時候放假?”
王家柱:“對,等收麥子的時候學校就放假了,還有二十來天吧,到時候來找你學義哥來玩。”
“嗯!我肯定去。”周興然嘿嘿笑了一聲。
必須去呀,雖然上學要推遲,但是總目標是不會變的。
周興然打算在1960年之前考上大學,畢竟再晚,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畢業。
按部就班的上完小初高時間肯定是不夠的,那麼擺在面前的只有一個選擇——跳級。
他也不可能在上學時給自己安個天才的殼子,畢竟他只是個學習比較好的普通人。
想跳級只能說自己提前學過了,而王學義就是他給自己找好的老師。
和王家柱道別之後周興然趕緊挑著水來到地頭:“爹!”
周富章或者李琴美就把水提走了,周興然這時候可以在樹蔭下休息休息。
晚飯後周興然去餵羊,周興文洗碗,周李氏看看有無要洗的衣服還要照看周興元和周興國。
周富章去周王氏家中又借了一個水桶,和李琴美兩個人繼續下去挑水去澆地。
等周興然喂完羊回來都洗漱完了,兩個人都沒回來。
躺在床上,一隻手搭在腦門上,思緒放空,想未來,想過去,想現在。
不知過了多久,周興然被一陣開門聲驚醒,才發現自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猛的睜開眼,揉了兩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就聽到外面周李氏問:“是章兒回來了嗎?”
周富章:“嗯,二孃,是我。您快睡吧。”
接著就是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伴著模糊不清的對話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周興然卻有些睡不著了,透過窗紙的縫隙去看外面,月光竟有些刺眼。
明天得多跑兩趟,他有空間輕鬆些,周富章和李琴美卻是實打實的一擔擔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