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
一位面部骨骼明顯,眼睛細長且微微眯起的男子忍不住嗤笑一聲,諷刺道,“所謂的喻家天才少年就這戰鬥素養?能被自已的靈力絆倒我也是頭一次見,呵呵呵,連自已的靈力都掌控不好,還修什麼仙?”
“才哥說的對,這種菜鳥,我看喻家還是下次還是不要擺出來丟人了吧!”一旁一位矮胖男子附和道。
眼睛細長的男子繼續接話道:“喻家怎麼可能會不清楚自家小輩的水平,畢竟他們的修煉資源都是按能力分配,依我看,喻家這是隻有這種貨色了,這才不得不讓他出戰,畢竟矮個子裡總得挑個高個子的嘛。”
男子說完,就見包括他與那胖子在內,周圍幾人一同鬨笑起來。
見到這幾人絲毫不給喻家留面子,許多人忍不住側目看去。
幾人的話語與嘲笑聲也湧入了喻清漓耳中,女子顰眉,冷哼一聲,向率先開口的男子駁斥道,“李才,你先做到二十歲前突破築基再開口犬吠吧,讓我想想,你二十歲時是什麼修為,嗯……算了想不起來,畢竟你只是李家一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李才,姓李。
聽到喻清漓喊出那男子名字,不少人露出恍然之色。
難怪如此赤裸裸地嘲諷喻家,原來是李家人。
雙方畢竟是世仇。
李才見一女子如此嘲諷自已,頓時面布陰雲,“至少,我不會在同人戰鬥時,因為控制不好靈力導致人仰馬翻。”
就在喻清漓想要繼續駁斥李才時,一旁一位披著長袍,將面容隱藏在兜帽中的修士突然開口。
蒼老的聲音自兜帽中響起:“不,喻家那劍修並非沒控制好自已的靈力,而是他的靈力被喻之遠給控制了。”
聽到那長袍老者的話語,李才皺了皺眉,“閣下是?”
方才他肆無忌憚地嘲諷喻家,是因為他是李家之人而非無腦之人。
能夠參加喻家少武會的,都是各方有名勢力或知名強者。
因而在未查清對方身份前提下,即便這老者反駁了他的話語,他也並沒有第一時間進行言語上的攻擊。
怕惹上不該惹的人。
“老夫黃桑。”老者一邊開口,一邊脫下兜帽,露出真容。
那老者面容慈和,面板呈現健康的黃褐色,臉上、眼角爬著些許蟲兒般的皺紋,除此外便再無它物,甚至一根鬚、一顆痣、一道瘢都沒有,異常乾淨。
老者露出廬山真面目時,周圍不少人皆是臉上有了尊敬之色。
遠處代表東離宗的慕容秀秀、紅鯉等人更是露出或驚訝,或驚喜之色。
“黃老!”
“您是什麼時候來的?”
聽到老者的名字、看到東離宗諸人的反應後,眾人看向那老者的眼神皆是有了變化。
……
黃桑,醫師,以醫道入金丹巔峰,公認的東大陸第一醫師。
這位黃醫師年輕時,出世自號是天醫仙尊之後徒。
當然,這般舉動和幾個月前自稱是“天行十二宮”弟子毫無差別。
就像不知道你天行十二宮是哪個山溝溝裡面的土匪勢力一樣,那時整個東大陸也沒個活人知天醫仙尊是何方神聖。
不過這位黃醫師對此並不在意,甚至毫不在意世人對他口中那位祖師的詆譭。
酒香不怕巷子深。
隨著這位黃醫師在東大陸範圍內不斷遊歷,救下了數不勝數的病人,救助各個地區的孤兒孩童,攻克了數以百計的疑難雜症後,世人才真正意識到這位號稱天醫仙尊後徒究竟是怎樣一位醫道大師。
數十年間,黃醫師名聲大噪。
託這位徒孫的福,其祖師爺天醫仙尊也重新出名起來。
儘管某些出名的地方很奇怪。
比如之後,很多招搖撞騙的江湖郎中也自稱是天醫仙尊後人,與那位黃藥師是出同門,乃是師兄弟。
這些黃醫師的“師兄師弟”們禍害了很多人。
一直到後來這些庸醫冒牌貨實在太多,甚至很多被騙之人找上了黃藥師本人,最後他不得不公開宣稱天醫仙尊有且僅有自已這一位後徒,這才結束了這場醫界風波。
也有一些“堅毅頑強”之輩,嘗試去深挖過那位“天醫仙尊”試圖尋找機緣,可最後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查無此人。
可若真的沒有所謂“天醫仙尊”,黃醫師那一身層出不窮的絕技,超群絕倫的醫術又從何而來,作何解釋?
最終,種種猜測,種種傳言更為這位傳奇的黃醫師以及那位存在於傳說中的“天醫仙尊”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對於想要尋找機緣,對自已祖師進行“考古”那批人,黃醫師並沒有明面上的制止,甚至隱隱有支援鼓勵他們行動的意圖。
一直到二十五年前,黃醫師看著自已收養的孩子盡數長大,遠遊他鄉後,選擇接受邀請成為東離宗的客卿長老。
……
“黃老,您方才說喻凌空靈力被喻之遠控制了是怎麼一回事。”慕容秀秀問出了眾人的疑惑。
喻凌空是那劍修的真名。
黃醫師眼底閃過淡淡銀芒,眼中露出些許驚訝之色,“喻凌空方才在靠近喻之遠那一剎那,其灌注於劍中的靈力便彷彿變質一般,失去了原本的殺力,變得十分紊亂不受控制。”
聽到黃醫師的話,部分人若有所思,不過大多數都在等黃醫師後面的話。
就連李家那幾人也在安靜聽著。
“為什麼會這樣?”慕容秀秀再次問道。
黃醫師道,“具體原因老夫也暫且不得而知,只能猜測這與喻之遠修行的功法有關,喻之遠的靈力似乎對喻凌空產生了某種剋制。”
眾人皆是流露出恍然之色。
這老者倒是眼光毒辣,不過直說對了一半,喻之遠的靈力能剋制喻凌空的靈力,不僅僅是其功法的緣故,還有他自身的體質的原因,世間劍修在劍靈體與劍靈訣面前,都得低上一頭……許默在內心暗自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