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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到京,造反之名

禮部派出的快馬越過鎮北軍的隊伍,快馬加鞭的跑回京。

“一群廢物。”騎在馬上的雲玄度,白衣黑甲,姿態鄙睨。

對這些禮部人員都嗤之以鼻,淨整些有的沒的來膈應人,有他收拾的時候。

與他策馬並行的雲玄月,銀甲泛光,紅衣獵獵。

即使沒經過班師回朝的陣仗,她也知道禮部這樣的迎接隊伍很是簡陋。

北境死了十幾萬將士和無數百姓,大雍朝廷難道也死了一批人?

要不然怎麼才這麼點人來迎接大雍功勳之爵鎮北侯,大雍英勇之軍鎮北軍。

鎮北軍不是去剿匪,他們打的是烏古大軍,以少對多的殺了十幾萬侵犯大雍之敵的鎮北軍!!

這幫在京都安逸度日的朝廷官員,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雲玄月難掩惱怒,暗暗咬牙。

既然上臺了,就儘快決出勝負吧!

如此才好大刀闊斧的把那些朝廷毒害一一拔除。

功勳之將得不到應有禮遇,英勇之軍得不到應有尊重。

日後誰還會為大雍拼命,誰還會為慕氏江山出力。

腐爛之肉不去,新骨難長。

禮部派出的快馬拼命的往回跑,鎮北軍正常行軍趕路。

鎮北侯留夠給禮部準備的時間,在申時末才到達京都城外三里之地。

但禮部並沒有在這裡設立祭壇去煞敬英烈,也沒有任何禮部的人在忙碌。

有的是四面圍過來的京郊大營的兵將,以及城衛司佇列。

“鎮北侯,你枉顧禮部安排,擅自帶兵入京,兵臨城下意欲何為?”

城衛司領督孟仁志帶著副將提刀跨馬過來,停在不遠處厲聲質問。

京郊大營統領李武揚雖然也來了,但他並未出列。

目測鎮北侯只帶了兩千來人回來,這樣子哪裡像是要造反的態勢。

恐怕是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把他們京郊大營搬來利用了。

做為皇家直轄的護京衛隊,他們保護京都安危,鎮北侯只要沒有危及到京都,他們就不能強套罪名。

但有人想要給鎮北侯套上造反的罪名,他是看出來了。

如今天子病重,儲君未立,一步不慎極有可能萬劫不復,李武揚謹慎的保持沉默。

也讓底下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鎮北侯下了馬車看向對他囂張質問的城衛司領督,冷笑了一下。

“孟領督,你這是投靠了誰,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給本侯套個罪名?”

“想給我套個什麼罪,來,說給本侯聽聽?”

鎮守北境二十多年的沙場老將,即使身上有傷,站出來的氣勢也不是整日繞城耍威風的領督可比。

瞬間把咄咄逼人的孟仁志給震住,但他受了指示後退不得,只能梗著脖子說道:“鎮北侯,你無旨帶兵直衝城下,其行為等同造反,休得否認。”

鎮北侯一聽就怒了,“造反?有誰只帶三千不到的兵馬進京造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簡直荒唐至極!”

想讓他束手就擒,也得看他樂不樂意。

“本侯奏摺早就派送進京,禮部懈怠沒在城外設祭去煞敬英烈就算了,還想顛倒黑白來給本侯亂套罪名,當本侯是傻子嗎?由得你們亂套罪名。”

黃昏時刻正是百姓出城的高峰期,此時城門關閉卻不給人通行,只說城外有人造反,民眾一片譁然。

紛紛打聽是誰造反,聽說是鎮北侯後,許多人不相信。

衛氏一族鎮守北境一百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怎麼會造反呢!

有人就說了,這鎮北侯利用跟韃子對戰之機,欺騙朝廷屯兵自重,以為別人不知道,現在回來想來個裡應外合,被朝廷識破,正要抓拿鎮北侯呢。

安插在人群裡的人,這般那般的煽風點火後,許多民眾從將信將疑到最後破口大罵鎮北侯是造反逆賊。

東城的鎮北侯府很快被人圍了起來。

“鎮北侯造反啦!他們是反賊!”

“反賊滾出來,你們不配住這高門大宅了,滾出來!”

“衛氏一族浪得虛名,想剽竊大雍江山,可恥可恨,抓他們起來!”

“對,抓他們起來!”

“啪!”有爛葉子臭雞蛋扔到了鎮北侯府的大門。

嚇得門房連忙喊人通知內宅主子。

鎮北侯府是鎮北侯夫人當家打理,家裡幾乎沒有成年男子的主子。

長大的衛家男兒基本都去了北境入軍,留在京都的男兒不是孩子就是病患。

鎮北侯夫人聽到丈夫造反民眾圍府的訊息,震驚之後當然不信。

不可能!

她丈夫絕對不會造反,衛氏一族對大雍的忠心天地可鑑。

明明丈夫是班師回朝,為何會有丈夫造反的謠言出來?

定然是有大陰謀針對他們鎮北侯府。

意識到這點,鎮北侯夫人倏然站了起來。

“母親,這可如何是好?”這時大兒媳蘇氏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

她聽說侯府大門被人包圍起來,是因公公造反。

她是不相信公公會造反的,但事出突然,她慌得都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來找婆母。

鎮北侯夫人看到大兒媳恐慌無主的樣子,穩了穩心神說道:“這是有人要陷害我們侯府,先別慌,打聽清楚是怎麼回事再說。”

還沒怎麼的就陣腳大亂,明明出身名門都撐不起點事,這大兒媳讓鎮北侯夫人有些失望。

但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她當即安排護院立即到位守好侯府各處,又派人出去打聽情況。

然後把家裡三房大大小小的主子都集中到主院,防止萬一真有事,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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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將之家,沒點風險預判可當不好主母。

造反不論真假,只要上頭有人信了,他們就會遭殃。

鎮北侯夫人做了最壞的後果推測,讓家人儘量在身上藏點不易被人發現的銀錢,以防不測。

當家主母的話讓大家都害怕起來,甚至還有人慌得大哭。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趕緊準備起來。”鎮北侯夫人嚴肅的吼了一句。

她也心焦恐懼,但滿府的人都靠她做主,哭並不能解決問題。

得想法子儘可能去抵擋危險與災難才至關重要。

蘇氏也在哭,但她沒有大聲哭,而是抱著兒子女兒在抹眼淚。

鎮北侯世子遺下一個八歲的嫡子和一個六歲的嫡女,還有一個五歲多的庶子。

大房的這幾個孩子現在都跟著蘇氏在哭。

蘇氏一邊哭一邊抖著手把兒子女兒的衣衫脫下。

學著婆婆教的方法給他們的衣物縫些金葉子和銀票子進去,預防著萬一。

看到婆婆給林姨娘塞了一把銀票她也不在意了。

公公造反的罪名要是被坐實,他們不是被砍頭就是被流放。

不管是什麼,現在在意這點東西都沒有意義。

鎮北侯府為突然而至的災難做著最壞打算的同時,城門外的鎮北侯也做著最壞打算。

雲玄度卻驅馬過來說道:“侯爺,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