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剛從空間將過冬的物資拿出,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防盜門被拍得哐哐響,感覺門都要被拍散架了。
“唐韻,唐韻!”
是厲雲琛的聲音。
十分急切。
唐韻以為他有什麼急事,胡亂穿上羽絨服,踩著厚厚的棉拖鞋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手好冷,又去拿雙手套戴上。
將門開啟,就見眼前的人穿著厚厚的長款羽絨服和雪地靴。
雖然穿了這麼多,依舊身姿筆直,風姿不減。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唐韻問。
見人沒事,厲雲琛鬆了一口氣。
“降溫了,你沒事吧?”
一邊問,一邊打量著唐韻。
就見她只穿了薄款衣衫,外面套著一件羽絨服,衣服拉鍊都沒拉上。
腳上連雙襪子都沒有。
“你怎麼穿這麼少?”
他一個箭步上前,將人抱起,快步往臥室走去。
將她放在床上,拉過厚厚的被子披在她的肩上。
厲雲琛蹲在地上,脫下她腳上的棉拖鞋,發現她連襪子都沒有穿。
“你的腳很冰,是不是凍僵了?”
他用手給她搓腳。
唐韻剛才急著去開門,沒有穿襪子,想著反正穿著厚拖鞋,也沒感覺到冷,原來是凍到沒有知覺了。
厲雲琛將自己的羽絨服拉鍊拉開,只扣上一部分釦子。
將她的腳放進他懷裡取暖,還是放在毛衣裡面。
放進去的一瞬間,唐韻感覺他的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
應該是被突然冰到的條件反射。
她的腳和他的身體只隔了一件薄薄的秋衣。
除了他身體的溫度,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起伏的胸膛,以及他腰腹堅實的腹肌。
唐韻猛地心跳加快,想收回腳。
卻被他按住。
“別動,你的腳這麼冰,蓋上被子也不會很快暖起來。”
暖了許久,他才將她的腳拿出來放進被子。
看到一旁空著的炭爐,他起身給炭爐生火,放上煤炭。
又將窗戶開啟一條小縫。
“氣溫可能還會降,你一個人住,要小心一點。”
厲雲琛叮囑。
“好,我會注意的,不知道許哥一家怎麼樣了。”
“我去通知他們。”
說完,厲雲琛快步往1601房走去。
早上
唐韻起床時,氣溫是已經到了零下49度,外面還飄著大雪。
水面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大雪覆蓋在上面,一踩一個腳印。
昨夜,不少人在睡夢中離去。
睡在過道里的人,有些被凍死,而那些活著的人,則挨家挨戶敲門。
看裡面的人死了沒有。
死了就霸佔他的家,搬進去住。
也有人一起床就發現住在過道的人凍死了,將有用的東西和藏著的糧食收起來,那些沒用的東西和屍體一同扔到樓下。
住在過道被凍死的,也包括撒潑大媽一家人。
他們的被子之前就被人搶了,半夜活活凍死了。
極寒一來,基本上就沒有人再住在過道,要不搬進死了人的房子裡。
要不就搬去基地。
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靜。
人們或許還沒有從這場極寒中反應過來。
馬路上,偶爾看到幾個身影。
身上套了很多件衣服,但看上去依舊很單薄。
通常像這樣的人,都不是出來尋找食物的,而是打劫。
只要遇到穿著厚實大衣的人,不管男女,勢必要上前搶來。
有些猥瑣的男人,甚至直接將女人扒光,只留下不能穿的內衣。
前世,唐韻也差點被凍死。
連夜找到一戶全家死絕的屋子,將他們的冬衣全部穿在身上。
遇到搜尋厚衣服的人,躲進洗手間浴簾後面,勉強逃過一劫。
唐韻站在窗前,似乎感受到了前世的寒冷。
將身上的羽絨服裹緊了些。
小狼似乎感受到她低落的心情,嗚嗚兩聲,用下巴蹭著她的腿。
唐韻摸摸它的腦袋。
“我沒事。”
她沒有在家裡放水,極寒會將水凍住。
早上洗漱都是在空間,然後燒水放在保溫壺裡。
臥室裡的炭爐一直燃著取暖。
聽到樓道鐵門聲音響起,唐韻拿出短弩,開啟房門。
鐵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面色有些泛黃,面板不算很黑,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
看到唐韻,他扶了扶眼鏡,“你好,我是樓下1002房的,我叫周朗。”
“有事嗎?”
說話間,厲雲琛也出來了。
站在唐韻身後。
“昨天半夜是你們這層樓在砸門吧?”男人問。
還不等唐韻開口,厲雲琛就道:
“是我敲的門,怎麼了?”
他聲音很冷,聽不出情緒。
“哦,我是來感謝你的,昨天要不是你半夜砸門,將整棟樓的人都吵醒了,我們說不定都凍死了。
我們全家都很感謝你。
這裡是一點心意,請收下。”
男人笑說著,將手裡的糧食和泡麵高高舉起。
唐韻看了一眼他身後,沒有人。
這才將門開啟。
接過東西,男人又說了些感謝的話才離開。
厲雲琛愣在原地,他昨天就是怕唐韻凍死了,壓根沒想那麼多。
唐韻想著,昨天厲雲琛那樣急切地敲門提醒她,她是不是也應該表示一下?
想到什麼,她道:
“你等我一下,我也有東西給你。”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很快就出來了。
將一個袋子給他。
“是什麼?”
“你拿回去再看。”
“好,你今天還練習射擊嗎?”他問。
唐韻想了想,“練。”
“那我在家等你。”厲雲琛拿著東西回屋。
看了一眼袋子裡的東西,是兩套類似秋衣的衣服,摸上去暖暖的。
厲雲琛眼角染上笑意,將東西收好,等唐韻上門。
唐韻練習完回家時。
小區外面,響起大卡車發動機的聲音,大卡車前面還有一臺掃雪車。
是官方的工作人員。
穿著厚重的大衣,拿著喇叭喊:
“各位居民朋友,基地給大家送冬衣。
沒有的冬衣穿的,速速過來領取,每人一件。沒有的來領,沒有的來……”
重要的話說三遍。
意思是有的就不用過去了。
聽到喇叭聲,很多居民陸陸續續出門了。
每人身上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只有少數是真的衣衫單薄,披著厚被子出來的。
段景天和宋婉婉就在裡面。
他們本來就是臨時來這個小區的,哪裡有厚衣服穿?
能有個厚被子裹著就不錯了。
兩人上前領衣服,看了一下髒汙的冬衣,宋婉婉忍不住抱怨:“這衣服怎麼是髒的?不應該發新衣服嗎?”
其他人聽宋婉婉這樣說,看向工作人員的眼神立刻變了。
“新衣服?這年頭,連水都沒有,哪裡來的新衣服?
這還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你要穿就穿,不穿拉倒,好多人想穿還穿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