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看啊,快來看啊!甄淼深又在聖天文壇舉辦詩會,以詩會友,大家快去啊!”
若不這是撼天震地的吆喝,眾人恐怕還在看著雜耍沒回過神。
“展哥哥我們也去過去看看吧。”子芩拉著展天的衣袖搖晃。
“師妹那些文人墨客的事情有什麼好看的。”張宇說道。
“是啊,前面有賣面具的,咱們去買兩個。”雨彤則盯著遠處的面具。
“不...我要去。”嘟著嘴撒著嬌。
展天有些玩味地看著她:“不對啊,在家也沒見你看兩本書啊,為何你對詩會這麼有興趣。”
“我...”
“哎呀,我怎麼忘記了。”張宇一拍腦瓜仁。
“怎麼了?”青羽也有些好奇。
“每次朝會,那聖文壇都會有人賣香瓜,師妹最愛那個。”展天撇嘴無語,這妮子是真傻還是裝傻,小聰明玩得挺轉啊。
“我倒是什麼,原來是香瓜。”青羽笑道。
“你別小看這香瓜,切開可是清香撲鼻,就是有點貴。”
“多貴?”
“三十文一個。”
“哈哈”青羽笑出聲來:“走我們去全買了。”如此豪氣的語氣把張宇怔得一愣一愣的。
“全買了?”
“那可是需要五兩銀子!”
“小問題,這銀子我出。”
說著朝文壇走去,不料一把被雨彤揪住衣領拉了回來:“慌什麼,前面還有很多東西沒看呢。”
“就是,瓜又跑不了。”展天附和。
五人逛了一個早上才到了聖天文壇,子芩右手冰糖葫蘆和糖人,左手狐狸面具和風箏,兩手不空還不忘買瓜。
老闆見青羽出手闊綽,親自推瓜車到了醉香樓;五人在二樓找了一個視線極好的位置,為此還多花了五兩銀子,一邊吃瓜一邊看著對面的詩會。
此時已是正午,詩會已進行到了一半,做出來的詩都貼在文壇那塊高三丈寬五丈的公示欄上。一眼望去不覺失望,都寫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什麼山上有木木有枝,這不是廢話嗎,小孩子都知道的事竟敢拿到文壇來丟人現眼。
此時那群衣冠楚楚的大才子們都將自己的詩詞文章展示得差不多了,眾人上下打量半天最終將最好的那一首定為此次詩會的勝者。
青羽花了二文錢叫店小二幫忙抄了來,眾人一看不禁皺起了眉頭。
昨夜雨疏風驟,三急憋得難受。
竹籬茅廁剛好,道院僧堂不如。
眾人疑惑不解,更聽壇下多數質疑聲,嗡鬧不止。正愈發不可收拾時,幾位文壇大聖的老者站了出來。
神情莊嚴,氣勢宏偉,一身的書香氣,聲如洪鐘道:“此詩立意深遠,思想遠大。看透事物本質,領悟返璞歸真。”
這時另一位大儒站了出來說道:“不錯,此詩若非滿腹經綸者,不可意會也。”
....
見文壇大儒出來解釋,眾人忽覺茅舍頓開,連連稱好。
‘噗...’
人群中一男子漲紅著臉噴血倒地,正好此時有大夫在此地,過來一看說是舊疾急火攻心,做了一下簡單處理,叫人抬進了《保安堂》。
等他家裡的夫人帶子孩子趕來時,男子已經被保安堂的人抬了出來。
那婦人帶著孩子哭天搶地問及早上出門時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以一個上午人就沒了。
救他的大夫解釋是急火攻心所致,但女子卻是不依不饒說是保安堂將他的丈夫治死了,要求討個說法。
眼見婦人將丈夫的遺體擺在保安堂門口耽誤他們做生意,便叫了幾個五大三粗壯漢拳打腳踢地將人攆了出幾條街去。
“呸,臭娘們...”
婦人和孩子微末的哭泣聲如蚊蠅細語,頃刻間便被城裡街道的歡聲笑語和市集叫賣聲淹沒。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青羽說道。
展天:‘確實不早了,該看的也看了,該玩的也玩了留張叔一個人在家不太好。’
“也好,反正來日方長,改天再約。”
“展哥哥可是人家還沒玩夠呢。”嘟著嘴。
“師妹,展天說得對,讓師父一個在家確實多有不便。”
“來日方長,也不貪這一時。”
見張宇也這樣說,只好悻悻地跟著他們回去。
回到回春堂,張右景正在給人把脈,等候區還坐著六人,見三人回來,忙叫張宇抓藥,子芩熬藥。
另安排展天去送藥,王萬富的管家差人來說他家六夫人懷了身孕,讓其開幾幅安胎藥送去。
從黃昏到打烊雖說時辰不長,但也不短。
然張右景看完了所有病人,張宇包好了最後一包藥,子芩將飯都做好了,卻不見展天回來。
“來人,將所有人拿下!”張正刑一聲令十個衙役衝進了回春堂,隨後帶刀的男子走了進來。
張右景上前驚問:“張捕頭,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大夫,今天下午,是不是你讓你家的夥計展天去給王萬富的六姨太送的安胎藥?”
“是啊,怎麼了?”
“安胎藥裡下了毒,王萬富六妾死了,一屍兩命。展天現在已經被我壓進了大牢,大人讓我將你們一起帶去衙門,查出是誰的下下的毒。”
一聲厲喝:“來人!”
“在。”
“全部帶走!”
“是。”
三人一邊走一邊喊“大人,小民冤枉啊!這一定是有人栽贓誣陷。”
“大人,小的真的是被誣陷的。”
“大人...”
.......
夜色如洗
一聲鷹嘯劃破長空,一道白影落在了長樂宮百花園亭中琴臺上。
琴聲中輟,纖手微動,鷹腳信紙拆開,少女皺眉心驚:“清霧。”
“帝姬有何吩咐。”少女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個棕綠緊衣的女子。
“備馬,即可出發天府城。”
“...!”
清霧一愣,看了一眼天色疑問道:“現在?”
“嗯”
“是,屬下這就去辦。”
“哈...哈...哈”衙內的後堂傳來了歡聲笑語。
“主人說,李大人這次事做得漂亮,既解決了醫館之事又解了麻煩之人,可謂一石二鳥。”
“都是屬下應該的。”
“這是千兩黃金,是主上賞你的。”黑袍人拿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謝尊使。”
“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還望尊使賜教?”
“何事?”
“這回春堂一直都是本本分分,不是何處冒犯了主人。”
“此時說來,只得怪他張右景太過假仁假義,竟向那些窮人免費...”
話為說完便聽到門外稟報:“縣令大人,帝姬大人來了。”
黑袍人朝他點了下頭便消失了蹤影。
縣令快速的將銀票放進磚牆,回頭道:“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隨後就來。”
“是。”
灰暗的大堂裡,匾額上明鏡高懸四個大字,或許是因為清潔的人偷懶又或者是根本沒擦,致使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帝姬望去不覺皺眉,卻聽後堂腳步聲匆匆而來,來於身前跪下恭敬行禮:“忠誠縣縣令李附庸拜見帝姬殿下。”
“李縣令。”
“微臣在。”
“你好大的膽,竟敢欺君,你就不怕帝主治你的罪!”
“公主息怒,臣不知所犯何罪?請公主明示。”
“前太醫張右景張大人有君主親賜的免罪金牌,你竟敢將他抓入大獄,這不是欺君又是什麼?”
“冤枉啊,帝姬殿下,張大人一家下官只是請來協助調查,現在已經將人送了回去,並無下獄一說。”
李清雪冷眼盯著他:“都送回去了?”
“都送回去了,只有他的一個夥計關在大牢。”
“為何?”
“回公主,這個夥計叫展天,因為王萬富娶了他曾經的喜歡的女子,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在得知這女子懷了孕之後,因愛生恨於是在安胎藥裡下毒殺了這個女子,一屍兩命,人髒俱獲。”
“竟有此事?”皺眉疑惑。
“千真萬確,我這有他親自簽下的供認狀,請公主檢視。”說著讓衙役將供認狀拿了出來。
李清霧將罪狀一覽發現並無破綻,本欲想提出去牢裡看一看展天本人,卻又想到於身份不合,便不再多說什麼坐上飛雲馬車踏雲而去。
李附庸回到大堂後院自言自語的抱怨:“什麼情況,只是傳喚張右景就驚動了帝姬殿下。”
“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黑袍悄然無息的出現在了李附庸的身後。
“尊使此話何意?”
“聽說帝姬明察暗訪時曾和那叫展天的少年在林溪鎮待過一段時日,恐怕有些交情,以免夜長夢多展天之事越快處理越好。”
“是,屬下這就叫人去大牢。”
“蠢貨!若他死在牢裡到時候你難逃其責。蜀山和青家那小家子還有帝姬追查下來,你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那大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