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著耳邊的一些聲音傳來。
“掌門師兄,我不同意...”
“這事莫師弟說了算。”
“我們好不容易...”
展天醒來時發現自己在空曠的大道上躺著,濃霧使自己看不清周圍的事物,看見身後一波又一波的人朝著濃霧的前方前進。
他們面上並無表情,只有漆黑的眼圈和專注的神情。向後一看,看不清來時的路,索性就跟著他們向前走。
“請問,前方通向何處?”
一邊走一邊問著身邊的男子。男子扭頭看了他一眼,並無話語,繼續向前。
“請問這是哪裡?”
“請問...”
如此反覆問了五人皆是沉默索性也就不問了,跟著向前走就是了,前面絕對有路。
走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霧散盡便見前方燈火通明,牌坊下三丈三的木方桌前紅衣官服的男子正在埋頭苦寫。
展天走了上去,差點沒能忍住笑,牌坊的入口左邊的男子頭戴一個馬的面具頭套,右邊是牛頭的頭套,看起來異常好笑。
跟著排隊來到了紅衣官服的身邊,一個拿著雞毛撣子的男子攔住了去路。
“站住,名字。”
“這裡是哪裡?”終於有個說話的了。
男子一怔,多看了展天幾眼,向他指向牌坊上方,抬頭一看,牌坊上鬼門關三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猛得一巴掌扇了一下自己臉,發現還真疼,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在追問下才小心翼翼的說出了自己叫展天。
這二字一出口拿雞毛撣子的人手一哆嗦,雞毛撣子掉在了地上,那正在埋頭登記的紅色官服男子一個激靈的抬起了頭。
二人來到展天身邊笑道:“不知姑爺大駕,還望海涵。”
“姑爺?!”莫名其妙的稱呼直接把人整懵了。
還不等展天說什麼,紅衣男子笑道:“獄主交代了,若姑爺來了就直接送回。”
“送回...怎麼送?”
“請姑爺撅起屁股。”
看了二人不懷好意的笑,再看看身前的馬頭男,無奈的緩緩勾腰把屁股撅了起來。
接著感覺屁股一股疼痛傳來,“啊!”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終於醒了?”遠翔端了來一碗水。
“這裡是?”
“《魯班真傳》”
“我怎麼在這?”
“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和師傅開門時就看見你倒了在門口。”
一陣回想之後便開始拼命的翻找。
“你在找什麼?”
“我的袋子。”
“什麼袋子?”
“乾坤袋,你看見了嗎?”
“沒有,什麼是乾坤袋?”
“....”
一頓翻找拼命的回想,終於想起了袋子在聖女手上。雙手抹了抹愁苦的臉,下得床來。
屋裡巡視了一圈,問道:“張叔去哪了?”
遠翔一邊切菜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今天城南的王員外取六姨太去吃酒了,聽說和你是同村,真好命。”
正在往鍋裡摻水的手停頓了一下,將瓢扔進了缸裡,淡淡的說道:“缸裡沒水了。”提著門邊的水桶往院外水井而去。
遠翔喊道:“展哥不用,缸裡的水夠用,不用去。”
步伐太快根本沒有聽見遠翔在說什麼,到井邊快速從井裡拉起一桶水。將整個腦袋埋了進去,全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水桶裡咕嚕咕嚕的水泡聲。
提著水回來時飛翔有些後悔,不該讓展天去打水,定是身體虛弱所以水灑在了身上。發覺展天有些異樣,回來坐在灶前燒火,神情失落一語不發。
試探的問道:“展哥,那個什麼乾坤袋真的很重要?”
搖了搖頭。
“那是你身體不舒服?”
依然搖頭。
“那你咋愁悶苦臉?”
抬頭看著他一會,“餓了”。
繁星下展天將懷裡的手鐲拿了出來,看得一怔出神。
“展哥哥,你用這泥巴捏的房子真好看。”
“好看吧。”
“嗯。”
“這個啊,將來是我們的婚房。”
“誰...誰說我以後要嫁給你了。”
“你不嫁給我,那嫁給誰...”
“展天”
遠翔的聲音讓他快速的將手中的玉鐲塞回了自己的懷裡。
“什麼事?”
“師傅回來了,是王員外的車伕送回來的。”
“遠翔,展天。”張道信在門外扯著嗓子喊道。
到門口,便見張道信被車伕攙扶著上前來,二人連忙上前接手,道謝車伕打賞銅錢扶進屋裡。
張道信打著飽嗝,語無倫次的說著:“隔,我給你...兩個說啊,那1王員外家的喜酒就是好喝,都是八十年的女兒紅,那菜更是新鮮的八寶鮮...”
“他家那個房,那個房...我的親爹,總共加起來有三百多間。我還是...還是第一次進他家裡去,還有那涼亭,那假山...”
“師傅你喝醉了。”
二人顛顛簸簸的將他扶進了房,給他解衣脫鞋洗臉,安排睡下。輕輕關門都還能聽見他的喃喃自語。
“那香車...都是..八匹寶馬來拉,是真真...無愧的...寶馬車,寶馬雕車香滿路...”
遠翔一臉的羨慕的說道:“展哥,真想去看看王員外家的那六姨太到底是個怎樣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值得王員外花千金迎娶。”
一回頭便見展天沒了身影,只聽到臥室門嘭的一聲關上,便沒了聲音。
“...”
晨光破曉
“展哥,快開門。”
正準備入睡的展天被門外的叩門聲驚醒,拖著疲憊的身體開啟門,是遠翔和一個俊秀的少年。
“...”沒有著急開口。
少年做上一揖:“展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不知你家主人是?”
“李同風。”
“!…他找我何事?”
“小得不知,只說去了就知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