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半個時辰後,鳳鸞宮的門被我一腳踹開。
我朝殿內看去,只見楚滄神情冷肅,周身像是裹著一層寒冰一般。
看到我,他嘴角劃過一抹冷冽至極的笑,滿是憤恨的瞪著我:“司徒靈妍,你居然敢背叛朕?”
“陛下何必把話說的這般難聽?”我帶著兩名宮女走了進來。
楚滄站起身,提起腳邊被我們扒了衣裳的那名宮女,手指蜷縮,狠厲的落在她的脖頸處。
“滾出去,不然朕現在就殺了她!”
“一名宮女,陛下以為能威脅得了臣妾?”我笑的得意,看著楚滄陰沉的俊臉,滿臉的興奮。
“臣妾來這兒,其實是想與陛下談判談判,太后娘娘為人善良,又一直將陛下當成親兒子,陛下不該這般不相信她的。”
楚滄沒有回話,只冷冷的盯著我,落在那名宮女脖頸處的手也更加用力。
“救……”那宮女難受的喊道,臉色憋得通紅,一臉痛苦。
我皺了皺眉,心中也沒底,不知楚滄是真的以為我背叛了他還是相信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救出他。
可看楚滄如今狠厲的模樣與身上散發出的冷意,我覺得第一種情況居多。
楚滄不愛我,就算今日跟我說了他的心裡話,也是因為紀薇亦先背叛他,他對我更多的則是愧疚。
而他心中也知道,我恨他。
如今我投入太后陣營,他怕是恨不得殺了我吧!
“呵!”苦笑一聲,我暫時將心中的情緒壓下,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
“陛下,臣妾說了,來這兒只是想與您做一場交易,若你現在就殺了那名宮女,那我們也沒談判的必要了。”
“而臣妾肚子裡如今已懷了您的孩子,就算您不交出玉璽,臣妾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您確定……”
“你說什麼?你懷了朕的孩子?”楚滄眼中閃過一抹驚愕,他直接將再次昏過去的宮女扔到地上,大步朝我的方向走來。
身後的兩名宮女看楚滄這般氣勢洶洶,想到太后的吩咐,急忙擋在我的面前。
我卻依然一臉平靜的笑著,擺了擺手,讓那兩名宮女退下。
而楚滄,已滿身寒意的走到我的面前,狠厲的握住了我的下顎:“司徒靈妍,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臣妾並未與陛下耍花招。”
下巴被他捏的生疼,我倒吸一口冷氣,故作平靜的回道。
楚滄漆黑如墨的雙眼中閃過一抹精芒,片刻後好似又閃過一抹欣喜,我沒看清,但卻明顯感到他落在我下顎處的手在隱隱顫抖著。
其實我如今的情況與他差不多,也緊張到極致。
昨晚我才與楚滄第一次發生了關係,就算真的懷了身孕,也不可能這麼快被查出。
剛才,在太后請了太醫後,太醫也說我並未懷孕,太后震怒,當場就厲聲呵斥:“司徒靈妍,你竟敢騙哀家!”
我卻是不緊不慢的看著她,說出了我的計劃與訴求:“臣妾並未騙太后,其實,只要太后與臣妾都肯定臣妾肚子裡已經有了龍裔,那就一定是有了!”
“你何意?”太后皺眉望著我。
我走到太后面前,俯下身,不緊不慢的道:“太后娘娘,臣妾恨楚滄,又怎會願意為他生孩子呢?”
“但太后如今需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就必須從臣妾肚子裡出來。”
“太后放心,臣妾的根在魏國,對碩宮的一切包括權利都沒有太多向往,臣妾只想報仇,殺了楚滄與紀薇亦。”
“若太后能幫臣妾報了此仇,臣妾願在適當的時間‘難產而死’!而在這之前,臣妾也可幫您穩住楚滄,甚至從楚滄手中拿到玉璽。”
太后當時沉默了,但最後,還是讓我來到了鳳鸞宮。
可太后不知實情,也不瞭解我。
但楚滄,心中什麼都清楚,若是他不願配合我,我的所有計劃,都不可能順利進行下去。
心“咚咚咚”跳的飛快,就在我精神緊張,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時,楚滄終於開口:“皇后是想用肚子裡的孩子為籌碼,讓朕交出玉璽嗎?”
“是也不是!”
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我被迫抬著頭,直視著他。
房中的氛圍似乎要凍結,我甚至覺得冷的身子都在打顫。
卻也在此時,楚滄終於放開了我已經疼的麻木的下顎,他甚是溫柔的牽著我的手,但只有我知道,他在握住我手的瞬間,用了多大的力氣。
“既然皇后想用肚子裡的孩子為籌碼與朕談判,那朕就答應皇后,你們幾個,全都退下。”
“可……”
“退下吧!”我忍著手上傳來的劇痛,咬牙吩咐。
兩名宮女雖不願,卻也不敢說什麼,只好退了出去,還順帶著將那名被扒了外衫的宮女泰
抬了出去。
宮女一走,楚滄就拉著我的手,用力將我甩在了床上,被褥鬆軟,我並沒覺得疼,但楚滄卻在下一刻欺身而上:
“司徒靈妍,你膽子不小啊!”楚滄臉色難看到極致,眼中似乎也竄著一抹怒火。
他撐著雙臂,半趴在我的身上,薄涼的唇瓣落在我的唇上,用力一咬,似乎在懲罰我的擅作主張。
“嘶!”我疼的倒吸一口冷氣,甚至感覺嘴裡劃過一抹腥甜。
該死的楚滄,竟然把我嘴唇咬破了。
我怒瞪著他,楚滄卻理都不理,只壓低聲音,質問我:
“為何不按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行事?你知道太后有多危險嗎?若是她不信你,你剛才就已經被她殺了。”
我清晰的感到了楚滄的怒火與擔心,看著他那張嚴肅的俊臉,我有一瞬間的恍惚,難道他真的已經喜歡上了我?他這次是信我的?他在關心我?緊張我?
‘呵!’可下一刻,我就自嘲一笑,將心中這種荒唐的想法壓下。
不,楚滄不喜歡我,他對我只有愧疚。
而如今他這般緊張,只是怕我失敗,怕我打亂他的計劃。
我用力撐開他的身體,想要坐起身,可楚滄卻紋絲不動,他將我圈在懷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
看我不答,他再次低下頭,微涼的唇瓣落在我的唇上:“妍兒,你說我不信你,可你何曾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