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賢向張啟寧打招呼請進屋喝酒,慶賀吳老七滿載而歸。
張啟寧二人也沒客氣一起進了屋,酒過三巡幾人倒是相談甚歡,吳正賢得知張啟寧以前是打魚的,張啟寧得知了吳老七的心願,還有大半年在外尋找材料的事,表示很敬重這老頭兒。
關鍵是他找到兩塊大隕石,可把張啟寧激動壞了,心想這吳老七真是自己的大福星。
次日進到倉庫見到兩塊如斗大,牢牢吸在一起泛著幽幽黑光的隕石,張啟寧心想如此天助我也不成都不行啊?
十多個漢子合力才將兩塊隕石其分開,張啟寧掏了一百兩銀子給吳老七作為報酬,吳老七說什麼也不肯收,最後拗不過叫吳正賢收了五拾兩,又令人挪到張啟寧的坊間。
張啟寧在石頭上比劃一陣,手繪了圖紙給衛海去打磨,衛海接過一看是兩片碩大的瓦,也沒多問拿傢伙就去鑿了。
數日,張啟寧將最後一個零件模型做完時,外面已經天黑,明天他要開始做砂模了,還有絕緣要用到桐油,於是決定叫十三也來幫忙剝剝桐子。
他沒有找劉知縣要工人,現階段自己也是走一步想一步,人多也是閒著。
秦十三自從相公去了鐵匠鋪就一人獨守,大白天只覺度日如年,躺在深閨腦海總浮現晚上的香豔尋身難受,一聽相公說要帶自己去坊間幫手高興的不行。
從此三人每日往返鐵匠鋪,這天張啟寧又購了大量的紅銅,要研究拉銅絲了。
欽天監,柳真走上八卦臺向監正遞上張啟寧的兩張手稿。
上面畫了一個螺旋水輪帶動一個長柱子,柱子中間有六團銅線圈,兩側對應各一片磁瓦圍繞著中心線圈部位,柱子的尾部伸出兩根線,兩根線的另一頭連著要小很多但長的一模一樣的東西。
旁邊寫有一行小字:水輪機帶動此機器轉動發出電,經電線輸往另一臺電機,電機轉動。
欽天監作為大宣皇室的守護神,他們總結了歷代從事的天象、占卜、祭祀等等都不堪大用,現在的欽天監更重視實用性前沿技術的研究,重器道、醫術、鍊金術、武道等實用的東西,這也是為何此前監正見到路亞竿就有種我朝不保的擔憂。
手上這東西要能實現,那必是國之重器,他放下手稿問柳真:“此手稿何來?”
柳真起初還沒當回事,給到義父看後他只是搖了搖頭,說小孩子異想天開不是壞事,大人也沒個正形。但也沒扔堅持要柳真給監正看看。
“一個被左梓牧奪了魚竿的年輕人畫的,叫張啟寧。”柳真將當天的事情說給監正,包括在定遠縣鐵匠鋪也一併話知。
是那支魚竿的持有者?監正陷入沉思,向柳真吩咐道:“今天開始你盯著此人,有任何進展及時傳書。”
“是。”柳真拱手回禮,心道:師傅居然重視這東西。正欲轉身離去,忽聞身後一男子叫道:“柳師妹,你回來了?”
柳真眉頭一皺,聽聲音就知道是醫術門大弟子楊笑天,此人專攻醫術,在解剖和外手術領域造詣頗深,腦袋裡除了解剖小動物就是紫衣小師妹。
今天他完成了一項創舉,成功完成了小白鼠的腸管移槙,此時正提著一隻大鼠向柳真跑來。
柳真看到心裡一陣噁心,忙一個閃身消失了,楊笑天望著柳真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小師妹你就不能替我開心一下麼?”
楊鐵戎回到督軍府,連大宣王朝兩位天花板的人都看不懂這根魚竿,如果真是洋國製造那洋國的實力……我大宣危唉!
楊鐵戎不得不重視。
“來人。”楊鐵戎喊道,左梓牧進到殿來,拱手作禮。
“左千戶,將魚竿持有人帶來,不得用強。”無論此人是洋國人還是我朝奸細,當前都還有用,左梓牧領命而去。
左梓牧並不知道張啟寧三人在吳記鐵匠鋪,自是尋到了位於柳家莊的茅草屋,此時茅草屋外長滿了野草,左梓牧推門進去尋找線索,映入眼簾的是牆壁上一首詞:把酒問青天……落筆,張啟寧。
左梓牧雖是以武狀元之名進了鐵衣衛封千戶,但當年他也是文科探花,大宣不可多得的文武雙才。
他讀完這首詞內心震憾,張啟寧,你是神啊!
想到大宣王朝久未出佳作,大宣王對國子監恨鐵不成鋼久矣,自己若將這才子稟報上去豈不是大功一件?但又不甘心讓國子監佔了便宜,於是……
左千戶將詞抄下來,冠以張啟寧畫像落下曙名,以尋天下第一才子名義在各城府廣釋出告。
要知道大宣歷來詩詞匱乏,更有民間童謠曰我華夏文明璀璨,唯詩詞止於大宣。為此大宣王龍顏大怒,又一頓狠斥國子監酒囊飯袋。
佈告發出後,文壇一時轟動,禮部尚書李源看了啟事後,驚呼天才佳作,歎為觀止!
又為此才子被一武夫發現感到痛心,左千戶的操作令人猝不及防,他大罵粗鄙武夫。隨即召見國子監祭酒魏長廷:
“那啟事你可有知?”
國子監當下被人看貶,魏長廷也絞盡腦汁想法子挖掘大宣才子,創辦了《聽喵文報》號召天下才子踴躍投稿,作品優秀的才子可享受豐厚稿酬,一時間佳作湧現,但像‘把酒問青天’這樣膾炙人口的絕世文章卻是沒有,這令魏長廷有些沮喪。
‘把酒問青天’的問世,令魏長廷拍案叫絕。於是秉著歷來才子愛佳人,召來了國子監絕色無雙第一才女子莫筱竹去拉攏張啟寧,斷不能再次被武夫當先,
於是,有些小心思的莫筱竹女扮男裝欣然前往定遠縣。
吳記鐵匠鋪,張啟寧三人起早貪黑製造發電機已多日不曾出門,對外面發生的事情自然不知。
鐵匠鋪老闆吳正賢下午從鐵器買賣行回來發現自家院裡來了官轎,帶刀侍衛將他攔在院門外,劉知縣見來人正是屋主吳正賢揮手放行:
“你來的正好,把張啟寧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