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系統已經覺醒了。
林星河不再留意舞臺上的風景，在心中問道：“系統，你有智慧嗎？”
系統沒有回答。
林星河心想這是沒有智慧的系統，不免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繼續問：“系統，你有什麼功能？”
【系統功能模組缺失……缺失……缺失……】
一大堆缺失之後，最終迸出一個面板。
【姓名：林星河】
【技能：觀測】
【——】
“就這？就一個功能？”
林星河眼角一抽，等了十六年啊，還以為是什麼至尊無敵系統，結果就一個功能的面板？
算了，聊勝於無。
林星河安撫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細看功能介紹。
【觀測：對視線方向一百米範圍內的事物進行觀測，並帶有透視、放大、夜視、望氣等附加效果。】
透視？
透視眼？
林星河眉頭一挑，朝舞臺上的倩影看去。
定了定神，在心中念道：“觀測！”
唰！
霎時間，眼前的一切，無論是桌椅板凳，還是綾羅綢緞，都逐漸變得透明，關鍵是那名舞姬的衣裳，從外到裡一件一件地變得透明。
哇哦~
美中不足的是，距離有點遠，看不清楚。
“要是可以近一點……”
這個念頭一動，那遠在十數米外的舞姬之軀，瞬間近如咫尺，彷彿為他獨舞，只見那舞姬是柳葉眉桃花眼，天庭飽滿，俏臉白嫩，騰挪轉身間媚態萬千。
連每一根汗毛，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可謂是面若桃花，膚如凝脂，在往下看，身前的碩果珠圓玉潤，一段纖腰盈盈一握，玉腿又白又長，且不失力量感，嗯……這腿不穿絲襪真是可惜了。
更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沒有絲襪。
“真大……咳咳，這不僅是透視，還能放大。”
林星河嘴角瘋狂上揚，喜上眉梢。
自己這個系統雖然是簡陋了一點，不過可操作空間也不小，只要合理利用，登上人生巔峰也不是難事。
比如找個大戶人家，來一句“夫人，你也不想秘密曝光吧？”，可以少奮鬥三十年。
桀桀桀桀~
正在林星河美滋滋地暢想未來時，舞姬的面板也漸漸淡去，肌肉、骨骼等細節也先後呈現出來。
包括筋骨之間，有一條條細細的長蟲在蠕動的畫面。
啊——！
啥玩意兒？
如果之前的畫面讓人熱血沸騰，那現在就是讓人毛骨悚然，把林星河嚇得都軟了，心跳驟然加速，驚出一身冷汗。
幸好他前世也是閱片無數的人，雖然不是無懼一切，但接受程度也非常高。
剛才大意了，沒有防備，現在適應之後，就不怕了。
他定睛一看，那些在筋骨間蠕動的“長蟲”並非真正的蟲子，而是一種類似氣體的東西，在他的視野裡散發著瑩瑩幽光。
“這……難道是真氣？”
這個世界並非普通的古代世界，而是有武功，有大俠的世界，甚至傳說還有神仙、異獸等超凡事物的存在。
這是個玄幻世界！
指不定還真有人會修仙呢！
可惜那些距離他都有點遠，穿越十六年，他也只是聽說過，沒有親眼見過。
直到此刻……
新世界的大門在向他敞開。
……
臺上那位名為妃雪的舞姬，並非來自京城的舞姬。
其真實身份乃是一個妖女！
她修煉的武功名為【天魔舞】。
這武功既是輕功身法，也是優美的舞蹈，一舞傾城，媚態叢生，可令觀看者氣血翻湧，心神激盪，精氣外流。
再以與天魔舞的內功【天魔引】將這些精氣吸收，並轉化為自身的真氣。
整個過程彷彿割韭菜！
損了點精氣的人會萎靡幾天，並且在恢復的過程中，還會越來越想看天魔舞。
等恢復後就會再來，再被割一波韭菜。
“都成為姑奶奶我修煉的鼎爐吧！”妃雪一邊施展天魔舞，一邊在心中自鳴得意。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個特別的人。
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是無比狂熱，視線一動不動，彷彿看著自己的夢中情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不在乎眼睛幹不幹。
唯有一人，目光轉動，彷彿是在觀察。
妃雪略感驚訝。
她的天魔舞已經練得出神入化，別說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就連尋常的武林中人，也會被她所吸引。
怎麼這少年竟然不為所動？
“年紀輕輕就能抵禦住我天魔舞的誘惑，不簡單啊！如此堅毅的心性，將來說不定能登上潛龍榜。”
妃雪心中感慨，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舞蹈仍然在繼續，讓人沉淪的魅力不減反增，看得臺下賓客目瞪口呆。
……
開啟觀測視角後，林星河看到的畫面過於通透、骨感。
是字面意義上的通透和骨感！
一副骷髏再怎麼性感，也沒法讓他產生感覺，他的XP範圍還沒大到那種程度，沒有皮囊為引，其餘魅惑效果大打折扣，因此自然就免疫了天魔舞。
而且比起這些，他更在意那些真氣。
從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世界穿越到這個有武功的世界裡，他對武功的渴望遠超常人，不求天下無敵，起碼讓他嘗試一下開碑裂石的感覺。
林星河看到一道道霧氣般的東西從每個賓客身上冒出，如同被無形的手抓住一般，朝舞臺上飄去。
最終都被那舞姬吸收，融入其經脈裡流動的真氣。
“難道是吸星大法？”
林星河心裡嘀咕，並低頭看向自己手臂。
在觀測視角之下，他清晰地看見自己身上的筋骨，以及躁動的……真氣。
不，這東西不是真氣。
就亮度而言，比舞姬體內的真氣黯淡了許多，簡直雲泥之別。
而且他沒練過武功，自然不可能有真氣，這玩意兒應該是精力、體力等的具現化，姑且稱之為“精氣”吧。
這精氣應該需要經過內功的轉化，才會變成真氣。
“這些精氣……越來越平靜了。”
一開始林星河受到天魔舞影響，體內精氣鬆動，就要離體之時，系統出現，讓他回過神來，也穩住了體內的精氣。
這樣穩定下來真的好嗎？
林星河看著體內越發平靜的精氣，忽然有點不安，他瞅著指尖的一點精氣，心中默唸：動、動、動啊……
隨著他的心念產生，指尖的精氣竟然一點一點地進入他手指裡的“管道”，那應該就是經脈，在經脈裡流動。
雖然一開始速度不快，但漸漸地卻有一種“恍然大明白”感覺。
抓住這種感覺後，體內的精氣就完全隨著他的想法而流動。
“這就是傳說中的氣感嗎？原來這麼簡單啊。”
林星河心裡一笑。
修煉就是煉氣，前提是要尋找氣感，沒有氣感就不能運氣，不能運氣就沒法修煉。
而找氣感的方法大體有兩種，一種是光靠自己領悟，就算是天賦卓越並且擁有正經法門之人，也得十天半月。
另一種是有師長能注入一道真氣，當天就能找到氣感。
林星河這卻是第三種方法，靠妖女的引誘產生並掌握了氣感。
可謂是前無古人！
不過即便掌握了氣感，精氣隨著他的想法在體內流動，那也仍然是精氣，不是真氣，二者的區別就像是水和冰。
“想練出真氣，就得用上內功吧，上哪兒去學內功呢？”
林星河雖然沒接觸過武功，但聽說書人提過一些江湖故事。
內功是一門武功的根基，普通的招數加了內功，才能化腐朽為神奇，也正是因此，內功也是江湖中的機密。
普通人想靠正常途徑學到內功，得先加入一個幫派，打一年半載的下手，或者有一定貢獻，才能接觸到幫派內的內功，而且大機率只是皮毛，只給一小部分，繼續拼命才能獲得剩下的部分。
難道要加入幫派？
加入幫派確實能學到武功，但同時也得為幫派賣命。
林星河不想幹那些事，沉吟片刻，抬頭看向臺上的舞姬。
“我能不能模仿她的內功呢？”
觀測舞姬身體裡的真氣流轉，林星河依葫蘆畫瓢，讓自己的精氣也在體內的經脈裡做出相同的運動。
一道精氣經過全身經脈，分分合合，最終流入心口的一處穴道里。
舞臺上，一舞完畢，妃雪告退離開。
舞臺下，林星河也分毫不差地把舞姬的內功模仿完成。
他體內的精氣渾厚了許多，在觀測視角下看到的亮度就變高了一些，這已經不能說是精氣，而應該是真氣了。
【姓名：林星河】
【技能：觀測、未知內功（重新命名）】
【真氣：1】
【——】
“面板出現變化了，我果然練成了真氣！觀測視角能看到運功路線，從而學會內功，那豈不是天下武功俯拾可得！”
林星河欣然一笑，對未來充滿期待。
見曲終人散，他也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卻忽然覺得頭暈目眩，透視萬物的觀測視角也隨之消失，腦袋昏沉沉的。
“居然有消耗？消耗的還是精神嗎？”
林星河揉了揉太陽穴，晃晃悠悠地離開了百花樓。
其他賓客還陶醉在天魔舞裡，走起路來也是搖擺不定，有的還在樂呵呵地傻笑著，因此林星河的狀態也沒人在意。
回到住處，住處是在鎮子邊緣處的一個木屋。
老李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林星河解釋道：“百花樓來了個京城舞姬……”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
一個有真氣的舞姬，真的是來自京城那麼簡單嗎？
老李聞言一驚，見林星河若有所思，以為他是在回味，氣惱道：“這麼好的事，怎麼不叫我一起？”
……你之前去百花樓也沒帶我。
林星河腹誹一聲，道：“我怕你受不了，要是你一個激動掛了怎麼辦？我可沒錢給你買棺材。”
這話不全是藉口，畢竟那個妃雪不只是在跳舞，更是靠跳舞吸取賓客的精氣。
一個人忽然沒了那麼多精氣，不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
而且老李經常說自己大限將至、命不久矣，身體狀況肯定比不上普通人，萬一把大限看得提前了……
雖然人終有一死，但對於養育了自己十六年的老李，林星河捨不得他死掉，而且還是以那種貽笑大方的樣子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