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個強大的鴻蒙至尊，他們應生靈的祈願而生，因此具有生靈的特性。
但他們同時又是本源之力的化身，因此天然就具有分裂的傾向。
鴻蒙本源自我分裂，化作了無數的虛空泡。
而這些本源之力的化身，也無法避免這種“本能”。
然而，分裂是本能，但聚合同樣是本能。
這是任何誕生了意識的生靈，都無法拜託的“本能”。
因此，這九位生靈為了避免自己徹底分裂到什麼都不剩，選擇了唯一的一個辦法。
即透過主動的分裂，來擺脫掉“分裂”的本能。
“欲要合一，需先分離。”
主動選擇分離，他們還可以選擇留下些什麼。
就這樣，九位一開始被鴻蒙本源孕育而出的至尊生靈，先後投入了到了分裂自己的過程中。
他們從至強，變為了至弱。
但他們留下的後手，卻又能保證他們能夠在一次次的輪迴之中，重登至尊之位。
張桂芳就是其中之一。
或者說，他是其中一位鴻蒙至尊留下的碎片。
鴻蒙至尊分裂自己，化作了一道道分裂的意識，這些意識開闢虛空世界，而後再度分裂……
盤古便是其中之一，他開闢世界，分裂自己化身萬物，而張桂芳是最後分無可分的一道本源意識。
系統是他留給自己的後手，在特定的時間點被觸發，帶他重塑時空，以最大的可能性，踏上了重登至尊之位的過程。
很顯然，他成功了。
無窮無盡的本源之力湧入了他的身軀之中，彷彿乳燕歸巢。
這一刻，張桂芳徹底成為了本源的化身。
至尊歸位。
張桂芳“睜”開了眼睛。
這一刻，他連“存在”都完全消失了，他已經成為了整個鴻蒙虛空本身。
一眼望去，整個鴻蒙虛空都在他的感知之中。
他本身，就代表著整個鴻蒙虛空最本質的一部分。
“原來……是這樣。”
張桂芳的心底發出了一聲嘆息。
這一切的真相，對他來說太過震撼。
甚至因為時間太過久遠，那些“本尊”的畫面，對他來說就陌生的彷彿另一端人生。
實際上，原本的鴻蒙至尊也沒有多少人格成分，分裂自己確保有朝一日能夠重聚，只是出自於生靈的本能。
張桂芳所接收的記憶畫面，幾乎都是各種世界誕生、毀滅，先民們祈禱、繁衍的畫面。
這些畫面連主觀色彩都沒有攜帶多少，很難對他如今的人格帶來多少影響。
“分裂自己……然後重聚，可我總覺得，我也不是當初的那一位了啊！”張桂芳嘆息之處，正在於此。
不過他也並未糾結多久，因為畢竟，他體內的“分裂本能”確實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不再是單純被本源之力孕育而出，同時受本源之力轄制的生靈。
而今，本源之力已經被他徹底掌握。
他便是貨真價實的鴻蒙至尊！
與此同時，三道同樣強大的意識忽然出現在了張桂芳感應之中。
“哦？又有一位兄弟從無盡的輪迴之中歸來了。”
“歡迎回家，我的兄弟。”
“可惜，我們還有五位同伴，不知何時才會重新歸來。”
這三道聲音剛一響起，就給了張桂芳一種無比親切的感覺。
張桂芳的意識探了過去，看到了一副畫面：
一座靜謐的大陸上，一張長長的桌子擺放著。
三道身影錯落坐在桌子的兩側，笑眯眯地看向自己。
他們是一位老者，一位少年，和一位女子。
張桂芳心中一動，身形重新凝聚而出，脫離了本源之地，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恭喜！”
“恭喜！”
“恭喜！”
三人齊齊向張桂芳道賀。
張桂芳微微一笑，朝三人行了一禮。
這確實是他昔日的三位“同胞”。
他們同出一源，即便過去了無盡歲月，即便經歷了無數輪迴，依舊天然親近無比。
老者笑道：“你剛剛歸來，我就先向你介紹一下吧。”
張桂芳輕輕點頭。
“這位是少狐至尊。”老者指著少年人。
少年人笑著跟張桂芳點了點頭。
“這位是陌南至尊。”老者指著女人。
女人笑眯眯地看著張桂芳。
老者又指了指自己，笑道：“至於我，你可以叫我真浮至尊。”
張桂芳笑道：“見過三位老友了。”
少狐至尊哈哈笑道：“這話說的倒是沒錯，我們確實是老朋友了。”
張桂芳打量著面前長長的桌子，這裡一共有九個座位，左四個右五。
如今這裡算上他，卻只有四個人。
張桂芳好奇道：“如今歸位的至尊，難道只有我們四個嗎？”
真浮至尊嘆道：“是啊，如今還只有我們五個。畢竟，雖然那時我們彼此都留了後手，但畢竟誰也不知道要花多長的時間。”
“我算是最早的一個了，但也經過了無盡的歲月。”
張桂芳點了點頭，心中也頗為唏噓
誰能想到，傳聞中的至尊，竟然都有一番如此跌宕的經歷呢？
“好在如今多了一位同胞，我們也可稍稍安心了。”陌南至尊笑道。
張桂芳笑著點了點頭，忽然有些疑惑：“你我都是由昔日之身重登至尊之位，但若是其他修行者呢？他們就沒有辦法成為至尊嗎？”
真浮至尊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應該沒有辦法。我們都是昔日本源之地孕育出的生靈，各自都留下了一點本源印記，因此在重歸之時才不會被本源同化。”
“可若是其他修行者，就完全沒辦法抵擋本源的同化，甚至連本源之地都無法接觸到。”
“倒是有一些生靈想辦法接觸到了本源之地，卻在嘗試之初就被鴻蒙本源徹底同化吸收了。”
張桂芳聞言，倒是感覺頗為可惜。
不過這也沒辦法，鴻蒙本源是不講道理的，那些半步大道境想要成為本源的一部分，重歸本源，也算成全了他們。
只是他們無法留下自我意識而已。
四人在長桌邊坐定，談論著彼此的經歷。
張桂芳聽得嘖嘖稱奇，這三位至尊，重歸的經歷都堪稱傳奇。
時間對於他們來說，早已經失去了意義。
四人笑著談論著鴻蒙中發生的一切事情，推測著下一位歸來的將會是哪一位。
不知過了多久，陌南至尊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我們倒是忘了，該如何稱呼你呢？”
張桂芳聞言一怔，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那個答案。
“你們，就叫我洪荒吧。”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