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青盛在綠瓷杯裡,看來就像是一塊大塊透明的翡翠。
明月冰盤般高掛在天上,月己圓。人呢?
王曉麗對著一塊巨大的鏡子,看著自己鏡中的容貌。
但那鏡子裡的並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另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
鏡中女人道:“你是無法擺脫我的,你還是乖乖的做我的人吧!”
王曉麗道:“你究竟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腦中?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王曉麗在帝都上大學的時候,被她的一位同學帶到了一所教堂中,被迫加入了一個組織。
後來她的身體便出現了這樣一個不知名的女人。
鏡中女人媚笑道:“淵組織,並不是誰想退就能退,一旦加入淵組織,生是淵組織的人,死是淵組織的鬼。”
王曉麗有些惱怒道:“那你為什麼要接近阿滿?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鏡中女人道:“他早已不是你心目中的阿滿,他現在叫逆天而行。”
“我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三個人的靈魂,你被他騙了,傻丫頭。”
王小利搶答道:“你胡說,阿滿不會騙我。”
鏡中女人,從鏡中走出。
一個被黑暗籠罩著全身的黑影,徐徐道:“
謊言是中國人的傳統,你不也是,為了一個學校的錄取名額,背叛他……”
王曉麗聲音拔高了幾個度,忽然一拳擊碎了巨大的鏡子。
手上的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月光將她的影子長長的拖在地上。
那黑影道:.“如果讓他知道你是淵組織的人,那麼會怎麼樣?畢竟他現在追查的就是淵組織。”
她心中滿是無奈,但心裡忽然想起了兩句詩: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畫悲畫扇。”
她以前從來沒有感覺到這句詩意境的淒涼。
門外隱隱傳來妖魔的嘶喉聲。
以前她是最討厭和最害怕妖魔的吼叫聲的,可是現在……
這些時日,終日與這群妖魔為伍。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那披著人皮的妖魔,
還是人根本就是那人形妖魔。
月光照在她的臉上,
她的眼中充滿血絲,她在無盡的日月中煎熬,可是又擺脫不了呢,身旁這個黑影女人。
門外又傳來了一陣男人的大笑聲。
笑聲很粗獷,還帶著醉意,這會是個怎樣的男人呢?他一定是個粗魯,很醜,滿身都是酒臭的。
但現在這個男人若是闖進來。
她以前是會害怕的,但一個女人如果真整日與那妖魔為伴,與那惡鬼相鄰,那麼她便會變得比這粗魯,醜,滿身都是酒臭的男人更加的粗魯。
夜已漸深,門外各種聲音都已消寂。
遠處傳來零落的刀劍聲,聽起來是那麼單調,可是人的生命卻已在這種單調中,一分一分消失。
黑影人道.:”該睡了。”
黑影人已經重新融入王曉麗小麗的身軀之中。
王曉麗站了起來,剛想去掩起窗子,晚風中突然飄來一陣香味。
這香味既像牡丹又像百合。
“子鼠”
他記得每一次見到子鼠的時候,她的身上都是飄蕩的這樣的香味。
那時她的神情就會變得說不出的憂鬱。
王曉利心裡只感覺一陣熱意上湧,再也顧不得別的,手一按,人已箭一般竄出窗外,向著香味傳來的方向飛躍而去。
長街寂靜寂。
家家戶戶門前
都放置著一盞孔明燈。
一陣風吹過孔明燈忽然點亮。
彷彿是什麼大人物要經過這裡似的,燈光早已在這裡充分地等待著他。
香味越來越濃,伴隨著香味傳來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一道人影,就慢慢的走向王曉麗。
王小麗抄手於身後,喃喃道:“子鼠呀,子鼠,你這次的任務辦的真是糟糕,竟然留下了這麼多的缺口。”
但是剛剛向她走來的人,現在卻變得毫無蹤跡,連同那香味都消失不見。
只聽一道聲音響起:“大人,此次任務是子築所辦的略有不妥,還請大人責罰。”
王小麗那黑色的眼瞳,迸發出那白亮色的光芒道:“十二生肖中只有你才最懂我的心,但你偏偏做了一件錯事,那便是給人留下了把柄。”
子鼠忽然服半跪下,道:“請大人責罰。”
在王曉麗面前跪下的子鼠,中等身高,頭戴著黑麵具,身穿白袍。
左手的中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戒指上寫著兩個字—子鼠。
淵組織十二生肖之一,子鼠。
王曉麗道:“,封魔卷軸呢?”
子鼠雙手呈上封魔卷軸,道:“大人,那麼在下的解藥。”
王曉麗拿過封魔卷軸開啟。
一開,一隻狸貓形狀的妖魔正在畫上印著。
一尾守鶴。
王小麗手中屈指彈出一個黑色的藥丸,
和一塊紅色的藥丸。
子鼠抓住黑丸吞了下去。
她現在的身體已經是疼痛不已了,她的神情變得十分之憔悴而無力,
全身再也提不起勁來,只想完成這個任務後,回到住處,一覺到明天。
明天也許什麼事情都改變了,一個人之所以能活下去,也就是因為永遠有個“明天”
但他不知道,已有的事,後必再有。
已行之事,後必再行。
種下了這個因,那麼這個果也必須自己吃。
黑瞳王曉麗道:“現在有幾個人在調查你的行蹤,希望你自己收斂一下自己的蹤跡。”
“等過幾天他們調查不出結果便會走,千萬不要對其動手,否則會帶給我們淵組織更大的關注度,我們現在還不不宜太過於引起社會上的注意。”
“否則我們就如同那黑教廷一般,被連根拔起。”
子鼠半跪著,道:“屬下遵命。”
隨即化成一簇火光,沖天而起。
王曉麗拿著封印卷軸端在手上,仔細的看著,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門口。
就聽到地屋子裡,有一個人正在吹著口哨。
是王曉麗最愛聽的那一首歌“秋意濃”
她全身驟然冷起,定在原地。
隨即一步一步的走到門口,開啟房門。
“原來是你,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桌上的酒桌已空,一個人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用枕頭蓋著臉。
他身上穿著套黑色的執行服。
腰間隨隨便便繫著腰帶,腰帶上隨隨便便的插著一塊用白布纏繞著只剩下刀把,
黑的發亮的刀。
被燈光照射著,閃閃發亮。
他的腳還翹得很高。
一雙皮鞋又黑又亮,但唯一最令人矚目的是他腳上穿的那雙Hello Kitty的襪子。
王曉麗飛起一腳,踢在他的鞋子上,板著臉道“你怎麼這麼久才來找我呀?滿哥哥。”
床上人嘆了口氣道:“你不是她。”
王曉麗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但又立刻板著臉,一把將他頭上的枕頭甩得遠遠的,道:“
你若想要吃掉一件東西,你就不得不,先張開口,你想看清楚我是誰,那你還不起身。”
枕頭雖然已被甩開,床上的人卻用手蓋住了臉。
王曉麗道:“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在那8號機器人那裡發現了什麼?”
床上的人分開兩個手指,指縫中露出一雙發亮的眼睛,眼睛中充滿著笑意,帶著笑道:“無論你是誰,你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
王曉麗笑道:“真的逃不過嗎?”
床上人道:“如果你真的逃得過的話,那麼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床上的人當然就是逆天而行。
話未說完,王曉麗一巴掌拍了下來。
床上的人,整個人突然騰起來,貼著牆面去的,就像一個紙人貼著牆面似的,偏偏不會掉下來。
逆天而行,看著王曉麗的手掌,果然一團黑色的光芒在她的手掌上凝聚,這分明就是毒。
他如果被這一掌拍到臉上,那少不了一場中毒身亡的。
他發亮的眼睛裡充滿充滿了笑意,他的眉很濃,鼻子也很直。
逆天而行,這張長得的確不像英俊,但這雙眼睛,這份笑容,卻使得說不出的一種野性的吸引力。
王曉麗輕輕吸了一口氣,嘆了一聲,搖著頭道:“看來你也不是阿滿,
阿滿是不會躲開的。另外阿滿也不會有你這樣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