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聶纓白已經開始在滿院子瘋玩的時候,聶於遠已經在朝中任職多年,不過他為人低調,而且一直小心謹慎,所以這幾年來,都沒有升過職,只是他自己好像也不在意。
這幾年大事小事不斷,先是傅揚翌在稱帝之後沒多久病故,太子傅玄謹繼位。
傅玄謹繼位後不改之前的國策,只是成了皇帝后,也開始期望能夠擴張自己的版圖,沿用傅揚翌的策略,繼續排除了自己的弟弟和兒子,在外駐守。
聶於遠在朝中這幾年,和朝中的幾位王爺多少都有些來往,只是聶於遠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好感,倒是南陽王世子傅衡時,時常被他提起和誇獎,連帶著一直跟著聶於遠學習的聶安朝,也和傅衡時更親近一點。
無錯書吧正好兩人年歲相當,學識上聶安朝還要像人家請教,只是平日裡,聶於遠都會據著聶安朝,不讓他和傅衡時太過親近。
聶安朝知道聶於遠的想法,所以面上認真聽話,私下裡還是會和人家有些來往。
這會兒在家無聊躲在花園裡的聶纓白,就聽到了院牆之外的動靜,蹲在那裡一臉壞笑。
“聶逾你個笨蛋!少爺我藏在這裡的梯子呢?”
“少爺,小的也不知道啊,走的時候,小的就擱在這裡了。”
兩個人在牆外到處翻找,聶纓白聽著外面的聲音,在腦海中想象著兩人現在的慌亂,嘿嘿一笑,“哥哥真笨。”
外面翻動的動靜一停,聶安朝的聲音在牆外響起,還帶著些疑惑,“小妹?”
“嗯吶,就是你聰明伶俐、機敏可愛的妹妹我呀。”反正現在是個小孩子,怎麼誇獎自己都不過分,臉皮這種東西,誇獎自己的時候可以不要。
聶纓白在心裡默默吐槽的時候,牆外有一個男子的眉心微微一動,疑惑的看了眼牆後聶纓白的方向。
“小妹,是你把我梯子拿走的?”聶安朝有些不可置信,他這次翻牆出去的事情,安排的非常隱秘,怎麼會被自家小妹給知道了呢?
“哥哥真笨,妹妹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搬的動梯子呢?”聶纓白晃悠著自己的小腦袋,滿臉的得意,“當然是找大人來搬啦!”
“找的誰?”聶安朝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崔姑姑。”聶纓白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
聶安朝無奈的捂住了額頭,崔姑姑是凌悅璐身邊的管事姑姑,告訴了崔姑姑,跟告訴了凌悅璐沒什麼兩樣,尤其在爹孃明令禁止他私自出府的情況下,他不光出去了,還是翻牆出去的,“小妹,哥哥哪裡得罪你了?”
聶纓白故作思考,“好像也沒有哪裡得罪了妹妹,就是哥哥出去玩不帶我去,妹妹不高興了,順帶作為爹孃的貼心小棉襖,哥哥不聽話,我當然要告訴爹孃啦。”
聶安朝聞言更是無奈,家裡的小妹自打能跑能跳以後,這個小惡魔屬性就暴露無遺,在爹孃面前乖巧的很,但是私下裡很是調皮,爹孃不是不知道,不過是寵著罷了。
“所以小妹特意等在這裡,是要跟哥哥談條件了?”聶安朝嘆了口氣,這條件不談,估計小妹還有什麼後手,還是老老實實和小妹談條件吧。
聽聶安朝服軟了,聶纓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小手一招,就有早就等在遠處的小廝上前,給聶纓白架好了梯子,穩穩的扶住了,看著聶纓白往上爬,不忘安排個人在下面護著。
聶安朝後退兩步,就看到一個梳著兩個小發髻的腦袋,緩緩的從牆後探了出來,看著聶安朝一臉得意,還沒得意兩下,就看到聶安朝身後還有其他人在,臉上的笑容一僵,“哥哥帶朋友來訪?”
聶安朝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和剛剛聶纓白臉上的一模一樣,“哥哥要是帶朋友來訪,肯定是走正門,怎麼會到這裡來,不過是人家不放心哥哥,特意送哥哥回來而已。”
“只是沒想到啊。”聶安朝故作惋惜的搖了搖頭。
聶安朝身後的男子,一身黑色粗長衣,腰間還掛著一把佩刀,看著這對兄妹在那裡說笑,只是覺得好笑。
聶纓白麵上還帶著笑,心裡卻在咬牙切齒,哼,臭哥哥,害我在外人面前丟臉,這次就算了,晚上你給我等著。
“妹妹就是跟哥哥開玩笑呢,哥哥快進來吧,我讓人給哥哥搬梯子,大門就別去了,孃親讓崔姑姑派人在大門口等著嗯。”聶纓白說完就往下爬,也不理聶安朝。
聶安朝和身後跟來的傅衡時作個揖,這才招呼了一旁的聶逾跟著爬上了梯子。
兄妹兩個都沒看到,傅衡時方才臉色又變了一變,要是剛才沒有聽錯的話,那話是牆那頭的小姑娘在心中腹誹的,而在場之中,似乎只有他聽到了那段話。
看著聶安朝再次作揖後,身形消失在槍那頭,傅衡時沒有留戀的轉身離開。
今日這場送行本來就是隨性而起,聶安朝前世在年青一代中就以文學出名,即便是他的父親聶於遠在朝中聲名不顯,但也無人敢小看他們一家,只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家中還有個小女。
也是方才聽聶安朝看似抱怨,實則是在炫耀的提起自己的妹妹,傅衡時不知這個前世不存在的妹妹,是不是個異數,這才想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有意外的發現。
想想那姑娘還小,現在他已經和聶安朝交好,將來想要知道聶家小妹的情況,不動聲色的詢問一句即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最近的隱隱有些風聲傳來,南晉那邊似乎要北伐攻秦,這點和前世的情況也一樣,直到現在,傅衡時也不知道歷史到底能不能改。
前世祖父還沒有進關的時候,就因為太過信任故人,在宴席之間被人下毒給毒死了,今生出事的時候,他就在祖父身邊,所以給攔了下來,祖父一路順利的進了關,只是年歲大了,最終還是病逝了。
而這次.......
傅衡時的眉頭一皺,若是可以,一定要保下元建兄長的性命,還有父親的性命。
外面傅衡時的想法,聶家兄妹兩個都不知道,聶安朝先去見了凌悅璐,因為有聶纓白在一旁求情,凌悅璐沒有罰聶安朝,只是說了他兩句,又唸叨了一下現在外面不太平。
聶安朝自然無有不應的,安撫好了凌悅璐,這才要去書房見聶於遠,一扭頭髮現聶纓白居然不在,眉頭一皺,這個小丫頭不會又要使什麼壞吧?
等聶安朝在聶於遠的書房見到聶纓白的時候,聶安朝已經知道今天好不了了,看小丫頭坐在爹爹的懷裡笑的一臉開懷,只能在心裡嘆口氣。
“兒子見過父親,今日未曾向父母通稟就擅自離家,讓父母憂心,是兒子的不是。”聶安朝態度誠懇的認錯。
聶於遠知道兒子大了,一直攔著也不是個事,不讓私自出府也只是讓兒子心裡有個數而已,“罷了,還是老規矩,抄書去吧。”
“爹爹,就別讓哥哥抄書了吧。”聶安朝還沒應呢,聶纓白就開口,“那些書哥哥都已經會背了,說明抄書都用了,要不改跪經吧?孃親最近在唸的那個就不錯。”
聶安朝嘴角抽了抽,深知老父親肯定會應下,一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