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炯說狠,沈君堯倒是沒有半點不悅。
反倒是另外一件事讓他煩躁不已。
“秦炯,本王問你一件事。”
秦炯難得聽沈君堯問他事,還用一種難為情的表情。
他好奇,“王爺,您說。”
沈君堯抿了抿唇問,“要是一個人夢裡總是夢到另一個人,這算怎麼回事?”
“皇后娘娘給您託夢了?”秦炯反口問。
沈君堯冰冷的眼神睨了秦炯一眼,“不是母后。”
秦炯笑著,湊上前,“那是夢到臣了?”
沈君堯,“秦炯,你皮子癢了是吧!”
秦炯故作傷心嘆道,“王爺您又不說到底是夢到了誰,這臣怎麼好輕易下結論呢。”
“你只需要說這是怎麼回事即可。”
秦炯暗暗咬牙,這沈君堯還真將他當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通曉人情冷暖的神通了啊。
什麼都問他,真是的。
誰讓他倒黴呢。
秦炯嘆息道,“也不知道王爺到底夢到的是誰。就我所知,這要是夢到皇后娘娘呢,估計是皇后娘娘想王爺您了,您可以去祭拜祭拜。這要是夢到敵人了呢,估計是敵人想要殺你想得都魔怔了,王爺您可以提前防備著,以防萬一,可這若是夢到了女人呢……”
話說到這裡,秦炯明顯頓了一下,他看向沈君堯,他神色淡淡,肢體從容,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才道,“這要是夢到女人了,估計是王爺想女人了,可以找兩個丫頭解決解決。”
秦炯不知道,在他說到女人的時候,沈君堯面上雖未表現出異常,但耳朵卻是伸長了聽著。
但後面聽到他說找丫頭解決解決,他頓時臉色 一下子就黑了。
秦炯還不知道自己一番話惹怒了沈君堯,見他面色難看,他問道,“王爺,您怎麼了?”
怎麼了,沈君堯一雙眸子冷得跟冰碴子似的,他現在掐死眼前這不靠譜的人。
但生生憋住了。
送給了秦炯個“滾”字。
秦炯帶著滿腦子莫名其妙滾了。
夜間,沈君堯翻來覆去睡不著。
另一邊,商墨擎回府之後在晚飯桌上將這件事跟家裡人說了,商霓裳和玉茯苓兩人默默低頭不說話,難得安靜。
芍藥也低頭。
回到凌雲閣後,三人腦袋湊到一起,玉茯苓低聲信誓旦旦道,“小霓裳,芍藥,就算沈青容被找回來了也沒事,那藥,沒有我的解藥,他絕對是想不起來的。”
裳霓裳敢直接對沈君堯動手,就是因為她相信她師姐的用毒的本事。自然是不擔心的。
“師姐,我放心著呢。”
三人相視而笑。
芍藥雖不懂她家小姐為何要那樣對大皇子,可她覺得,只要是她家小姐做的事,那就是對的。
就算是闖禍,那也是對的。
裳霓裳還不知道芍藥一心一意向著她呢。
幾人消了食,各自回了房歇下。
玉茯苓剛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準備房間,才和裳霓裳睡在一起。第二日商母便派人將房間整理了出來,玉茯苓便搬了進去。
房間就在商霓裳的院子裡。
商母是想著兩人在一個院子裡有伴就這樣安排了。
玉茯苓本來在這裡就跟商霓裳最熟,那肯定是要跟裳霓裳住在一起的,對於這個安排也欣然接受。
裳霓裳推開門,立馬就察覺到了房間裡不對勁。
房間裡有人。
是熟悉的氣息。
沈君堯?
商霓裳蹙眉,他怎麼又來了?
難道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他真的又對自己……
一想到這個可能,商霓裳眸子都在顫動。
門開啟,一眼可以看到底的外間並沒有沈君堯的身影,商霓裳敢斷定,沈君堯肯定是在內間。
她不敢再往裡走,輕手輕腳退了出去,順帶將門關上。
轉身就朝著玉茯苓的房間跑,生怕沈君堯出來。
玉茯苓剛躺下,見商霓裳跑進來,她問,“小霓裳,找我有事嗎?”
商霓裳不敢讓玉茯苓知道沈君堯就在自己房中,她一邊解衣服,一邊放爬上床。
“師姐,我還是覺得和你睡在一起更安全,我們一起睡吧。”
說完,主動躺到最裡面,扯過被子蓋住自己,連同腦袋都遮住了。
玉茯苓看著她這舉動滿臉疑惑。
安全?
這是她家,又沒野獸吃她,她還怕安全不安全?
玉茯苓雖然疑惑,但見人將頭都蓋住了,想了想也躺下把自己蓋住。
不一會兒就響起兩道輕微的鼾聲。
沈君堯坐到裳霓裳的房中,等了許久許久,久到他以為天都快亮了,人還是沒有回來。
方才他聽到外面門被推開的聲音,進來的腳步聲他知道,那就是裳霓裳的。
可她後面又出去了,他只以為是她還有什麼事。
他就在這等著她就行。
結果,這一出去就沒再回來。
再回想方才她進來後突然頓住的腳步,後面跑出去又稍顯侷促的腳步,沈君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感情她是察覺到自己在這裡,故意跑的呢。
想到這,沈君堯被氣笑了。
肯定是之前總把她弄哭,所以,她現在是想著自己煩著呢,才不想著自己的。
沈君堯起身離開。
罷了,他現在想到她也是煩著呢。
她不想看到自己,正好自己也可以趁著這個時間斷了這些莫名其妙的心思。
免得後面壞了他的大計。
裳霓裳翌日起來,第一時間便是在屋外檢視裡面的動靜,感覺不到沈君堯的氣息後,她這才鬆了口氣,推開門進去。
不一會兒芍藥就端來熱水替她洗漱了。
洗漱好後,玉茯苓也收拾好了,幾人便朝著商老夫人院子而去。
遠遠地就聽到有人歡呼,“老夫人老夫人,親家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