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裡，帶著三分嘲笑三分可憐還有四分剛睡醒就上班的怨氣。
看著那眼神，張天華當即就怒了。
什麼意思，那特有的一個眼神三種情緒不是我總裁獨有的技能嗎？怎麼你一個前臺也會？
你什麼檔次，眼神居然跟我一樣牛逼。
張天華朝著前臺走去。
前臺小姐見張天華走過來，立刻正襟危坐，還拿過一旁的檔案，裝作很忙的樣子。
等到張天華到了面前，她的視線才從檔案上移開，裝出驚訝的樣子，下一秒又變得嚴肅起來：“張總，什麼事嗎？”
張天華：...6
你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炮灰前臺，戲還怪多的捏。
被前臺小姐猛地一問，張天華一時也有些尷尬，總不能說自己看她不爽來找茬吧，那自己和上輩子的出生領導有什麼區別。
“沒什麼，就來看看，挺好的，你繼續上班。”
“好的，張總。”前臺小姐微笑著點點頭。
張天華剛轉身，身後卻傳來一陣笑聲。
張天華：？
他回頭一看，卻見前臺小姐的表情很是正常，目送著他離開。
前臺小姐內心暗道，好險，剛睡醒就吃了張天華被小仙女汙衊偷拍的瓜，現在看到他本人，真的一點笑都憋不住了。
張天華只當是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是幻覺，轉過頭去，耳邊傳來的笑聲越大了。
張天華：？
回頭
轉頭
回頭
轉頭
...
張天華覺得自己中了幻覺。
不然為什麼自己一轉頭，身後就傳來笑聲，但是一回頭，前臺小姐又很正常。
如此反覆十幾遍，張天華都累了，陷入自我懷疑中。
他悄悄地拿出手機，黑屏中，吳彥祖般帥氣的臉出現。
然後，他緩慢地將手機舉起，對準了自己的後方前臺小姐的方向。
果不其然，前臺小姐正對著他的背影哈哈大笑，模糊之中，笑出了熊貓表情包的形狀。
張天華：淦！
他就知道！
他立馬回頭，前臺小姐的表情又恢復了原樣，眨巴著大眼睛，模樣相當地無辜。
她露出了一個標準的服務微笑：“張總，怎麼了？您是昨晚睡落枕了嗎？”
她的內心吐槽道：家人們誰懂啊，總裁像是脖子抽了一步七回頭怎麼辦？他不會是暗戀我吧？線上等，很急。
張天華內心大為震撼。
女人果然可怕，連一個小小的配角前臺小姐變臉都這麼快，更別說其他女主了。
他更加堅定了一定要踹掉身邊女人的想法。
這些女人放在他的身邊，指不定會捅出什麼簍子來。
女人等於麻煩，自己一定要遠離這些麻煩。
張天華沉下臉：“你剛剛在笑我？”
前臺小姐微笑地說道：“您看錯了吧，我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除非忍不住，不然不會笑。”
她的表情挑不出一點毛病。
但張天華不知道的是，前臺小姐正在努力地憋笑中。
因為他這副神情，像極了龍圖表情包。
張天華莫名地不爽：“你現在不就在笑嗎？”
前臺小姐：？？？
“我這是微笑，經過專業訓練的對客人善意的笑容，不是您說的嘲笑。”
前臺小姐一邊說著，一邊擴大了臉上的笑容。
但這在張天華看來，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哎，我就是笑了，但是我不承認，你能把我怎麼著？
“我剛剛看見你笑了。”張天華沉著臉。
前臺小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心裡有些慌張。
難道被他發現自己在嘲笑他了？
她可不想和莫念一樣被開了，得想個辦法糊弄過去才行。
現在工作可不好找啊，她可是託了不少關係才拿到了這個月薪才5k但是要996的前臺。
要是失業了，自己真只能擺攤去賣烤腸了。
苦命打工人是這樣的，上午還想著大不了就不幹了，吃個飯後便想通了，自己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拼了命也要留下來。
“呀，其實不瞞你說，我有精神分裂症。”前臺小姐冥思苦想，最後想出了這一解釋。
利用人的同情心來滿足自己的私慾，真是卑鄙的做法！但是她喜歡。
“額？精神分裂症？”由於太過驚訝，張天華重複了一遍。
他見過挺多玉玉症，精神分裂症還真挺少見的。
“是的。”前臺小姐點點頭，“所以您看見我在笑，實際上並不是我在笑。”
前臺小姐表面這麼說，內心卻是一陣苦楚。
哪有什麼精神分裂症啊，不過是被996逼瘋的打工人罷了。
張天華一聽，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是，這不是霸總文嗎？怎麼畫風突變變靈異文了。
張天華嚥了一下口水：“你去醫院看了沒？不是，你有精神分裂症，怎麼還來當前臺，不怕把我的客戶都給嚇跑了嗎？人事也真是的，什麼人都敢用。”
前臺小姐：？？？
可惡，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關注的不是員工的身體而是自己的公司，真下頭！
這樣想著，她決定小小地報復一下張天華。
畢竟自己的同事被開，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而就是因為他把自己的同事都開了，沒有人跟她換班，她的工作量激增沒有休息時間，她才會想要發瘋。
前臺小姐低頭，裝出難過的樣子：“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幾乎不會再復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您，我體內的那位姐姐就抑制不住。”
“就像現在，啊，啊啊！我感覺到了我體內的姐姐，她似乎要破開我的身體出來了。”
張天華嚇得連連後退三步：“你，你，你要幹嘛？”
隱隱約約之中，他似乎覺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要出現了。
不是，男主體質這麼牛逼嗎？連第二人格都能被吸引出來？
一下秒，前臺小姐猛地抬起頭來，她的臉色突變，陰沉又恐怖：“張總，你來了，為什麼不給我放假，為什麼不給我加薪，為什麼要996！！！啊啊啊！！！我要啃你大腚！”
“我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光你屁股！”
前臺小姐猛地向張天華撲來，有一種被惡鬼纏身的直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