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了嗎?”
“沒呢。”
“只需稍等片刻,我在後院燉了醃篤鮮,可還有什麼想吃的?我去買來。”
噸噸噸——
葉蘇放下空藥碗,下意識的就要拿袖子一擦,卻被鍾離按住,塞了塊手帕,跟條鹹魚一樣。“啊……隨便吧,什麼都不想吃。”
這人活著有什麼意思啊,好累~
鍾離頭疼的抽了抽嘴角,壞了,本來就挑食兒,不會被我養死了吧?
……
雪山前所未有的熱鬧。
三個阿貝多團結在一起,表情一致,緊皺眉頭,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熒和派蒙在互相安慰,大致意思是“沒事啦,不就是一巴掌嘛”。
幾人應對措施分別是:
【熒】反擊組:“敢打我們,我們人多勢眾,一定要把他揪出來,打他!”
【阿貝花】沒素質組:破口大罵——(略)
【阿貝多】小心眼組:“他總共打了我兩個巴掌,就淺淺翻個十倍打回去吧,或者讓我試試新研製的藥劑。”
【阿貝少】窩囊組上大分:“(顫抖委屈)他打了就打了吧,至少我們沒事兒,真把他揪出來,我們真的打得過嗎?”
“……”
眾人:“……窩囊,我們看不起你。”
只是眾人身後突然出現一道人影,他們口中的“第四個阿貝多”,也是整場鬧劇的主人——葉蘇。
“呦,各位朋友安好~”
眾人一回頭,就發現了這個奇怪的阿貝多,驚得眾人立馬掏出武器。
“阿貝多”輕輕笑了笑,表情慵懶,居然有些蔫巴了,情緒穩定下來,真是要氣質有氣質,要氣場有氣場,單這麼看,誰猜得到這是那個猴叫著給所有人一個大比兜的“阿貝多”啊?
“誰跟你是朋友啊?”
熒皺了皺眉頭,握好無鋒劍,一點一點移動到後方,似乎要圍堵住這個“兇手”。
兇手懨懨的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熒和小心藏起來的派蒙:“你們怎麼還在這裡跟我的幻象玩吶?”
“幻象?”阿貝多皺起了眉頭,似乎是終於想起他的筆記,一會兒被翻,一會兒又好好的。
“唉,似乎是本體出了點問題,連帶著我也……沒精神,我玩不動了。”兇手雙手合十似在求饒,表情誠懇。“再說,我只是一道幻象,你們所經歷的“意外”都是幻覺而已。”
“幻覺?”熒思索了一下,所以小派蒙沒被扇巴掌只是單純的沒出現幻覺?
“這個玩笑開的太過了。”阿貝多眼神冷漠,拿出了腐殖之劍,不祥的氣息籠罩在劍身上,眾人在阿貝多拿出這把劍的時候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兇手看著腐殖之劍,只稍稍驚訝了一下,然後就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隨便啦,反正我沒有實體,你們要是想要捶我,我甚至可以給你們安排一場群毆我的幻覺,但這真的能平息你們的怒氣嗎?”
如果是不知道是假的,確實很解氣,可問題是,都知道了這些都是假的……蝦仁豬心,這話術真的髒!
“至少你們三個和睦相處了不是嗎?派蒙,你瞧他們多團結啊?”明明是兇手,卻一臉自豪,正義感爆棚,好像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
“現在,我只能說,一群妄圖推翻世界秩序的天外來客,隨時都有可能降臨提瓦特,璃月也只是開始。屆時,這個世界該是怎樣的亂象呢?”
兇手身影淡了又淡,他緩緩走向熒,提醒了一下:“記得慶仙典儀。”
阿貝多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去抓他,想問問更多的事,誰知他就真的像一道幻覺消失無蹤,只剩下幾片紅色的羽毛飄落。
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
(笑)
葉蘇緩緩抬頭看了一眼鍾離,飯後心滿意足的喝了口肉湯,感嘆著又做完了一件事。
如今局勢雖亂作一團,看起來葉蘇勢單力薄,可他們猖狂慣了,又手握劇本,上帝當慣了,就不會把本地居民當回事兒。
原理就是:遇事不決,先把水攪混,把自己的事變成所有人的事,拉所有人下水,這樣誰急,事情就是誰的了。
如果可以的話,葉蘇還想拉七執政下水的,可惜,活的越久的人,看的反而越清,都是老狐狸,不好糊弄,葉蘇自認蠢笨,萬一不小心把自己裁在這裡就壞了。
“你……葉小友,作為璃月老派居民,有件事我覺得還是需要同你提醒一二的。”鍾離看了一眼吃飽喝足的小朋友,又想起那天的事,猶豫著開口:“你來璃月可有對神像做什麼?”
葉蘇突然嗆了一下,心虛的搖了搖頭,冷眸低垂。“不是我乾的。”壞了,老登怎麼知道我對他神像犯花痴了?
鍾離:“……”
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我還什麼都沒問呢。
“傳說塵世七執政對其所屬神像是有一定感應的,用以庇護子民免受魔物侵擾。”
葉蘇乖巧的點了點頭,一副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的表情。內從os:還知道我摸他腹肌了,怎麼辦?什麼都不用說了,乾脆直接滅口吧。(⑉• •⑉)
揭過吧,快揭過吧!謝謝,娃兒沒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了……快點,給個痛快,不要逼我連夜扛著星穹列車跑回仙舟!
葉蘇緩緩嘆了口氣,放下空碗,站了起來,提起長槍 • 有話直槊,拉開適當距離後圍著鍾離移步觀察,冷著張臉,頻有隔壁雷神的氣勢。
“你知道的太多了,鍾離醬,朋友還是敵人,選吧!”
鍾離:“……”
鍾離懷疑的看了一眼葉蘇腰間依舊繫好的紅繩,陷入了沉思,以普遍理性而論……不對,這已經不能按常理來判斷了。
難道這孩子繼心魂不全,腦子裡真進水了?鍾離懷疑的站了起來,看著這人囂張的模樣,提起巖槍,一槍甩過去就要爆頭!
葉蘇嚇了一跳,猛的蹲下,槍勁險險的擦過頭皮,嚇得人頭皮發麻,誰知剛回神就被一腳踹翻在地,然後鍾離一個擒拿術,啪!就給摁那了。
葉蘇傻眼了,不至於吧?我真有那麼菜的嗎?“我錯了我錯了……大哥!我錯了!”
鍾離摁著把了脈,似乎也找不到問題所在,就放開他了。
“我……”
誰知這倒黴孩子拿了他自己的長槍,剛爬起來就反手架鐘離脖子上,搖頭晃腦,一臉挑釁:“我錯哪了~”
嗯,看出來了,就是發瘋發的,打一頓就好了。
貓貓默默圍觀拍照:唉,真好,本來沒什麼事的,現在是真有事了。這個挑釁的表情不錯,有機會拿給前同事分享一下。
葉蘇認真的看著發愣的鐘離,揪著他的衣領,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像只偷腥的貓,仰頭就吻了上去。
貓貓相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表情慢慢裂開,貓爪緩緩抱頭。內心os:啊啊啊——你們兩個狗!都不知道避一下我的嗎?你都不知道我內心有多脆弱……嗚嗚嗚……
如此熱烈的吻,如此熱烈的愛意,好像傾刻便要燃盡所有,歸於毀滅。
鍾離愣愣的感受這個青澀的吻,然後溫柔的擁抱著他,伸手扣住他的頭顱,緩緩加深了這個吻,激動的回應他,他們熱烈的吻著,心甘情願為彼此失控,心裡前所未有的迫切和渴望。
急劇靠近的兩顆心臟劇烈的跳動著,空氣好像在不斷升溫。
在這麼曖昧的時刻,葉蘇卻率先低頭退出,輕輕喘息著,淺嘗輒止,管僚不管售後,僚的人心裡癢癢的。
葉蘇抬頭看著鍾離那雙漂亮的眼睛,突然壞笑了起來,唇色潤潤的,一副終於得到心滿意足的答案的模樣。“你喜歡我。”
但就是不肯再吻他。
鍾離再也忍不住了,便毫不猶豫的將他拖進一個窒息的吻裡,霸道的奪取著他的呼吸,似要懲罰他的衝動,用力的擁抱著,禁錮著,讓他被迫只能接受這一切,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髮。
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就不要後悔了,你沒有後悔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