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早已亂作一團,有逃命的璃月人,有追殺的穿越者,還有後面慢慢趕來的千巖軍。
在連續幹掉5個穿越者後,葉蘇終於暫時逃出了他們的圍獵,葉蘇從小巷裡竄出去回頭確認沒人追上來後,憑直覺跑上了橋,卻一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他後退了兩步,扶住把手,好險沒摔倒。
葉蘇忙著逃命,也不管是誰,衝他伸手比了個“噓”,就翻身下了橋,用長槍橫在橋下兩條支架上,巴在了橋底下。
貓貓早遮蔽了他們的訊號,避免被其他系統檢測到,然後把幾個穿越者的位置給葉蘇看,只見四個訊號源正往自己這邊趕來。
“異端去哪了?”
“真是廢物,這都能跟丟!”
“前輩,我們往前看看,一有就給您發訊息。”
“那就麻煩各位了……”
是枳北的聲音……
葉蘇眼看著三個訊號源已經離開了,還有一個竟然停在了橋上面,葉蘇心臟猛的一跳,緩緩放低自己的呼吸聲。
“這位先生,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可以請問一下你有看到一個白頭髮的小偷嗎?他偷了我一件很重要的財物。”
葉蘇握緊了長槍,思索了一下要不直接跳河走,如果可以,真的不想跳河。
大意了,這狗東西居然問,看見自己的路人,還血口噴人,媽的明明是你莫名其妙非要殺我。
溫和的聲音響起:“藍眼睛嗎?他往山那邊跑了,全是血,以普遍理性而論,應當是走不遠的。”
“謝謝。”
枳北還是一如既往的人模狗樣。
葉蘇緩緩瞪大了雙眼,心裡由衷的感謝這個路人,葉蘇看著螢幕上走掉的訊號源,閉了一下乾澀的眼睛,終於緩緩鬆了一口氣。
等了一會兒。
“再等等……”
葉蘇聞言立馬停止了動作,收回了扒上橋邊的手。
好一會兒,才聽到這個人問自己:“還有力氣爬上來嗎?他們走遠了。”
葉蘇看著伸下橋的手,思考了一下,為了避免讓那幾個穿越者察覺到異樣,放棄了御劍,轉而抓住了他的手。
在那個好心路人幫自己爬上橋後,葉蘇終於認出了這個老帥老帥的男人。心臟猛的一跳,確認是心動的感覺,我說怎麼這聲音越聽越耳熟,鍾師傅哇,原來是你啊!
“跟我來吧。”鍾離打量了一眼葉蘇身上的血漬,皺著眉頭,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又往小巷裡竄。
像怕他再跑了一樣,鍾離固執的抓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鍾離輕車熟路的帶著他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宅院。
我從不記得璃月有這麼一處景造宜人的宅院,葉蘇緩緩抬頭看,那牌子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個“十府”,鏽跡斑斑的,常人根本想不出究竟要多久的時間,才能把“鍾”字掉成這樣……
走到了門前,鍾離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用力的握了握,眼神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像嘗試了很多次,練習了很多次,他的眼神突然有些顫抖。
我居然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一種緊張的焦切感……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把老舊的鑰匙開了門,領著我進去,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期待,又那麼的欣喜若狂,壓抑在眼底,埋藏在心裡,好像就要輕易的落淚。
鍾離將門關上,又慌亂的拉好我的手,我瞧著院內兩棵長在一塊的海棠老樹,一棵白的,一棵紅的。
陽光正好,兩棵不同花色的海棠花老樹靜靜的搖曳著,看起又怪又好看的,這是不符合鍾離先生的審美的。
倒是樹下放了兩隻躺椅,看起來怪舒服的。
他眼神輕快的掃了一眼四周的景造,什麼山石花鳥,池子裡甚至還有幾尾錦鯉,最終又將眼神移到我身上,甚至出現了幾分邀功的幻覺。
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兀自低頭笑了笑,酸的,苦的,緩緩鬆了口氣,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我眼睛,好半天,才躊躇著開口像嘆息一般輕輕的說著:
“我沒有做夢……”
他像終於確定了什麼一樣,用力的抓著,顫抖的呼吸著,那雙漂亮的眼角一彎,晶瑩的淚珠就這麼砸了下來。
他像是察覺到他現在的樣子有些失控了,索性用力的抱住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肩背熱熱的,無端端的,心臟卻疼的厲害,好像我也呼吸不上來了。
我們的關係是怎樣的?我突然很想知道,為什麼你會那麼難過呢?
海棠花開的正好。
好半晌,才聽鍾離悶悶的聲音傳來:“我看看你的傷口?好多血……”
“我沒事。”
葉蘇不確定自己該用何種方式去對待他,又該以什麼身份和他對話。葉蘇靜靜的看著鍾離小心翼翼的鬆開,又固執的拉著自己去了藥房。
他拿來了紗布和止血藥,強硬的扯開了葉蘇的衣服,看了一圈,衣服前後全是血,看起來是很嚴重的貫傷,而裡面血肉卻不見傷口,那胸膛剩下一些血漬沾著,只有後面有些鐵渣,大概是恢復的太快,像長在了肉裡。
鍾離皺起眉頭。
“你……”
良久,鍾離終是嚥下了責怪的話,垂眸拿上工具。“不疼嗎?”
葉蘇的痛覺被遮蔽了,當然不疼了,於是乖巧的任由鍾離給自己挑鐵渣。
貓貓不屑的搖了搖頭,要放在平日裡,紮了那麼多刺,非得給這祖宗疼得哭爹喊娘不可。
011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又繼續啃著收繳的“戰利品”,是一堆無厘頭的資料體,原本小小的身體不覺圓潤了一圈,連毛髮都變順滑了。
如果有死掉的穿越者能回來,一定會發現,這貓貓啃的居然是他們的系統!如今他們手裡的系統程式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了,沒有一點能量,相信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貓貓看了一眼,忽的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只見葉蘇半褪衣衫,露出白晰的肌膚,完美的線條延伸向下,又被衣物遮掩,直讓人臉紅心跳。
可那血跡凌亂,幾縷髮絲輕垂,面色清冷隱忍,冷眸半闔,又一副清冷病美人的模樣……
啊?
這模樣誰瞧了不犯愣啊?貓貓看了一眼,兒子突然變得人模狗樣的,太炸裂了,心態裂開的貓貓又看了一遍葉娃兒變蛆圖,才挽回葉美人岌岌可危的形象?
看著錄相里那個鬼叫著“我是一條蛆”的小白毛(來回對比),嗯……(貓貓確信)這個會蠕動的可疑生物才是自家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