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夜兒並非是紈絝,並非是廢物。
能寫出如此飄逸的字,可見是下了不少功夫在上面。
這些年來,難為他了。
若是夜兒還會武的話......
想到這,嬴政心臟砰砰直跳。
未來的儲君,肯定是文武雙全最好。
可若是不會武也沒有事,會管理,會用人即可。
他不是沒想過把扶蘇冊立為太子,可是扶蘇被儒家毒害太深。
和他的治國理念相差甚遠,讓扶蘇來管理大秦的話,危矣。
嬴政收回思緒,看向了馮去疾、淳于越。
“你們......可願賭服輸?”
淳于越:“臣...願賭服輸!”
馮去疾:“老臣...也願賭服輸!”
他們二人心疼、肝痛、肺也痛。
“好!那你們下朝後,就準備把六百萬錢給九公子送過去吧!”
“至於你們怎麼樣給,一人給多少,就是你們的事了。”
嬴政滿臉笑容,他這個兒子,一下子就賺了六百萬錢,他也很高興。
朝堂大臣們看向九公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好傢伙,這招扮豬吃老虎,一下就坑了六百萬錢。
要知道,在大秦,一個丞相一年的俸祿大概也就是三十萬錢左右。
如今一下就要交出六百萬錢,即使是二人平分,也要各出三百萬錢。
這是一個丞相不吃不喝十年的俸祿!
很多大臣僥倖,幸好剛才沒有參與,否則現在哭都沒眼淚了。
大臣們看向馮去疾淳于越二人的眼神充滿了嘲諷。
若是朝堂裡有縫隙的話,二人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
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嬴政剛才光顧著賭注的事了。
現在解決了他們之間賭注的事情。
那也應該解決他提出的兩個問題了。
重新把目光看向了那張宣紙。
就看到宣紙上書寫著這八個大字。
“夜兒,你的意思是說,你有辦法解決府庫與六國餘孽的事?”
嬴政眉頭一挑,這可算得上是大秦最大的事情。
怎麼到了這兒子嘴裡反倒是成了不足一提了?
是倨傲?是無知?還是真有把握?
大臣們此時也安靜了下來。
想到剛才那宣紙上書寫的答案。
眉頭都皺了起來。
好大的口氣!
這口氣狂到無邊了。
這兩件事情,他們多年來都得不到解決。
到了九公子這裡卻成了: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這話讓這群大臣情何以堪?
要知道,大秦這些年來,早就是入不敷出了。
修築長城、阿房宮、修建帝皇陵墓,秦馳道。
這四大工程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官員的俸祿,軍隊的軍餉,有時候甚至是發不起俸祿了。
好在大多數的將士都是老秦人。
並沒有因為偶爾的發不起俸祿而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由此可見,大秦府庫空虛成什麼樣了。
可見現在的大秦是有多缺錢了。
而現在九公子竟然說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不過對方貴為九公子,而且是在朝堂上,他們也不敢過多的出言嘲諷。
只能靜靜的聽陛下怎麼說了。
嬴子夜施了個拱手禮,在眾目睽睽下不答反問。
“父皇,敢問府庫的收入源自那裡?”
嬴政不知子夜這是什麼意思。
但還是很爽快的回答。
“當然是田賦、雜賦、口賦,還有商賦了。”
嬴政怕遺漏什麼,看向了朝堂下的治慄內使。
“你來給九公子詳細講解一下。”
“臣,遵旨。”
一個老者站了起來,施了個拱手禮。
“啟稟九殿下,大秦有田賦、商賦、口賦、雜賦。”
“田賦也就是戶賦,按田多少來收,最多交一百畝田賦即可。”
“商賦,是賈商買賣貨物來徵繳賦。”
“而口賦也就是人口賦。”
“雜賦指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苛捐雜稅,百姓必須按照指定的名目繳納稅賦。”
無錯書吧“雜賦是地方官收取的一種費用,是為了減輕朝廷的府庫壓力。”
嬴子夜沉默了會。
“按照你這樣說,大秦的主要的收入就是田賦與口賦?”
“那這田賦與口賦哪種徵收的最多?”
治慄內使躬身繼續說道:
“按戶徵繳的田賦大概是三成,而按人頭徵繳的口賦是七成。”
“知道了,下去吧。”
嬴子夜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揮手讓其退下。
這一幕讓大臣們看得有些呆愣。
好傢伙,這裡可是始皇帝的早朝朝堂。
陛下還在還在上面坐著呢。
哪輪到一個公子來發布命令?
此舉若是觸怒了始皇帝,可直接治罪。
輕則被貶,重則有殺身之禍!
大臣們紛紛看向了坐在龍椅之上的始皇帝。
他們希望陛下可以治治九公子的罪,太肆無忌憚了。
然而,他們失望了。
他們這才發現他們想多了。
只見端坐在龍椅上的陛下,哪有半點要生氣的意思。
嬴政並沒有生氣,相反,內心還有些欣慰。
子夜最近都立有功,而且這是他的兒子。
他若是能夠更強,他會更加的放任不管的。
這頗有他當年的一絲絲影子。
“夜兒,現在可以說說你的解決方案了吧?”
嬴政內心有一絲期待,或許這個兒子會給他驚喜也不一定。
畢竟最近做的幾件事情,可不是一個紈絝可以做出來的。
“父皇,您這徵繳賦稅的方向有問題啊!”
“徵繳的都是一些窮苦老百姓,他們哪有錢給您?”
“難怪府庫都快要空虛了。”
嬴政一愣。
“不徵繳百姓賦,徵繳誰的?”
嬴子夜也不想賣關子了。
“當然是徵繳有錢人啊!”
有錢人?
嬴政又是一愣。
大秦的有錢人......
有錢人不就是那些貴族紳豪們麼。
“貴族紳豪是大秦最有錢的人,朝廷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徵繳賦稅?”
“反而向窮苦老百姓徵繳那麼多的賦稅?”
“要知道,他們動輒萬頃良田,可是田賦卻只徵繳最多一百畝,這是為什麼?”
“這就相當於朝廷只是撿了金顆粒,而放棄了一旁的金條。”
“幾十個百姓都頂不上一個貴族紳豪。”
嬴子夜一口氣把這問題指出來。
“這......”
嬴政被說的啞口無言。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之前的心思一直都在軍事上。
後來身體日漸虛弱後,心思一直都放在了長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