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伴隨著轟鳴的雷聲,緊接著的是雨水拍打著地面以及木屋的噪聲,此刻的床上那月被z23摟著,兩人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木屋的天花板,呆滯著。
尷尬嗎?很尷尬!之前在船上的時候,兩個隔著一張床的距離睡覺,晚上聊天的時候那月都會來調戲一下妮米,尤其是看著她認真的臉上浮現出的害羞的樣子,可謂是相當的滿足。
而現在就是……尷尬。
“指揮官,睡了嗎?”
妮米輕聲的開口,她很清楚身邊的比自己矮小一些的指揮官沒有睡著,只是也就這樣的詢問才能開啟她的話匣。
“嗯,睡了咯,都怪妮米。”
“可是指揮官的聲音聽起來很精神,而且,指揮官應該會緊張一些的吧!”
如此說著的妮米摟著那月的手用力了一些,指尖甚至在他的胳膊上逗留著用指肚在他的面板上摩擦著。
“在說夢話哦,晚安,瑪卡巴卡。”
“指揮官。”
“嗯?”
在那月輕聲的回答中,或許是徹底的兩人獨處,妮米閉上了眼睛輕聲的開口,回想著自己在過去港區的一切:“其實……在指揮官消失的這麼長的時間裡,我很想你,大家都很想你。”
“……”
那月想回答,但是卻不知如何的開口。
是啊,明明是曾經手機遊戲裡面的角色,不管是半開玩笑還是相當認真的說著老婆什麼的,實際上也是自己的幻想,畢竟一個遊戲內的角色怎麼可能會變為現實呢?
而荒誕的便是如此,當命運給你開了一個玩笑,讓你真正意義上的重新復活穿越,幻想中的角色真的成真了,甚至還有著自己所不知道的一切,而她們卻對此相當的在意。
緊握著拳頭,那月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俾斯麥姐姐當時找了很久,大家都出去了很遠的地方……卻沒有一點指揮官的痕跡。”
“歐根姐姐說指揮官死掉了讓大家放棄,實際上我都知道的,歐根姐姐不想讓我們如此的慌亂,只是……”
那月不想再聽下去,伸出手捂住了妮米的嘴巴,回想著這些天和妮米的相遇,相知。
會早上早早的叫醒他去出門鍛鍊;會一日三餐努力做好;會陪著他買衣服挑選著好看的搭配;更會如同一位老師一樣教導且更正著他學習上的錯誤。
沒錯,一切彷彿都是理所應當一樣,妮米習慣了這些,甚至是許久不做而有些生疏。
也是如此的待他,現如今的回想他的心臟忍不住撲通撲通的跳動的更為的激烈。
“對不起,妮米,我是個不合格的指揮官,明明一切都是如此,我早就應該想到的,早就應該如此的。”
真正的一切並不是因為那月所謂的大號發覺到自己艦孃的存在,他的愧疚源自於艦娘們對自己的那一份情感。
這一點到剛才他才明白過來這一點。
沒錯啊,和妮米的這十八天的時間他早就應該察覺到的,這不是遊戲資料化作人,這是人生,都是活生生的人,哪怕是艦娘也有血有肉有著獨屬於自己的感情。
本應該最為親近的指揮官突然的消失,唯一的寄託不在——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對你好的。
好感或許是遊戲中的詞語,到了現實中……
抓住了那月的手,四目相對,深藍色的真摯的眼瞳注視著那愧疚的黑色雙瞳,眼角的笑意作為安慰,而後嘴唇輕輕的在他額頭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一下。
“沒有哦,指揮官就是指揮官,誰都會犯錯的,而這次,我……我們會抓住指揮官的手和心,不會再讓指揮官悄悄地離我們而去了。”
“嗯!”
笨蛋指揮官和如同姐姐一般的Z系驅逐小姑娘在荒島上的第一晚,就這樣在雷雨聲中悄然的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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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的是。”
看著桌上的檔案,以及想到這些天不停傳來的電話聲以及信件,一種輕鬆的感覺油然而生。伸展著懶腰用力的靠坐在椅背上,轉動座椅,看著窗外的月光,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一切都完成了呢。”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位民國風與現代黑絲完美搭配的成熟女性,更是顯眼的話,那便是黑色髮絲間的那抹白色的發誓,如同鮮豔花朵一般的髮飾。
而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收起了輕鬆的姿態,看著來人再次嚴肅了起來。
“請坐,逸仙小姐。”
“沒事的,校長看起來比起昨天要輕鬆許多。”
“還好,畢竟處理了一個小麻煩。”
“真的是小麻煩嗎?”
逸仙輕笑著,畢竟那月的名頭最近可是響噹噹的響噹噹,而且,海軍學校爆炸這種事情怎麼也是不好壓下去,更何況還有一名大一新生建造艦娘這種事情。
“嗯,只要不接電話不看信件,那就是一個小麻煩。”
作為海軍校長也是退役海軍上將,這些麻煩處理起來簡簡單單,只是一些老同志的來電讓他苦惱一些。
“但,話雖如此,這樣將那樣一個孩子拉到前線那樣的地方真的沒問題嗎,還是說早就留下了後手?”
是的,現在的情況沒人會不在意那月這個特殊的存在,甚至他的名聲已經傳到了國外了,再加上現在東煌這邊將他‘惡意’的拉走到前線近乎於送死的行為……蠢蠢欲動真的不是開玩笑。
“那孩子很特殊,特殊到他的艦娘……”
“Z23?”
“嗯,很特殊的Z23,如果你看到過那位艦娘就知道,那是一個和其他Z23乃至於Z系列而言,都相當特殊。”
“因為特殊才要這樣‘特殊’的保護,哎。”
逸仙嘆息一聲,看著略顯落寞的校長,她明白這樣的心情,只是……很可惜。
“除了每個月的必要物資之外,我不會讓任何的人接近那個地方,他很特殊,那孩子的未來無限大,我不會讓他被現在的環境搞廢。”
“對了,逸仙你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打算拿一張那月同志的照片。”
“嗯?”校長對這個詞比較敏感,最近學校裡面很多的艦娘也是說要見識見識來著。
“不要多想哦,打撈什麼的,對我而言不存在的。”逸仙的一個小小的玩笑話解開了校長的疑惑。
點點頭的校長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兩張照片,一張是那月入學時候比劃著剪刀手笑起來相當開心的一張常服照片,另外一張是穿著海軍正式服裝一臉嚴肅的那月。
只是這樣的人那月……那副很幼的臉配合著他這一身莊嚴的軍裝,莫名有些小大人的樣子。
逸仙接過照片看向那月軍裝上軍銜。
“中尉嗎。”
“低了?”
“不,不高不低。”
逸仙搖搖頭,將那月常服的那張照片放在上面,補充的回覆到:“這次過來也是想看看那月同志的特殊,只是很可惜。”
“只可惜逸仙小姐當時在北方聯合那邊,不然三天的時間足夠了。”校長想到了什麼,放下了水杯補充到:“
或許等到下次那月同志軍銜提升的時候,再見面也不遲。”
“那就再說,時間不早了,我也不打擾了。”
“嗯,海軍學院隨時歡迎逸仙小姐的到來。”
“好說。”
——
夜晚,逸仙回到了學校提供給自己的宿舍,推開房門做到床邊,將懷中的兩張照片拿了出來,看著那月的這兩張照片,逸仙的眼神中浮現著一種懷念,若是此刻平海寧海在的話,自然會知曉逸仙的情況。
“指揮官,好久……不,找到你了。”
身上的衣著淡化隨後重新化作繡著金絲刺繡的大紅長跑的衣服,左手無名指的鑽戒在此刻閃閃發光,正對應著此刻鑽戒主人內心的那種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