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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顧承洲,你汙衊我?

這放在平時,蘅葉這態度顧承洲定然是可以定他個大不敬的。

如是如今顧承洲滿腦子都是紫蘇有沒有事,根本就沒有留意到蘅葉的態度。

他很是配合地側身讓蘅葉給紫蘇把脈。

“只是勞累過度,睡一覺就好了。”

蘅葉道。

“勞累過度?”顧承洲挑眉,“她先前後背還受傷了,如今傷口又流血了,你看她臉色這麼蒼白,確定不要開藥?”

蘅葉嘴角抽了抽,“你是大夫我是大夫?我說睡一覺就好了就是睡一覺就好了。”

“蘅葉!”顧承洲急了。

見顧承洲臉色難看,蘅葉立即慫了。

顧承洲雖貴為太子,卻從來沒有太子的架子。

他向來待人溫和,禮賢下士。

這麼多年來,顧承洲在東宮是如何步履維艱的,蘅葉再是清楚不過。

可即使如此,無論身處何等險境,即使是毒蠱發作讓他生不如死,他也是一笑置之。

然而今日,顧承洲卻為了這才見過幾次的姑娘而發了怒。

想來,顧承洲是真的喜歡上這姑娘了。

那婉兒她……

想起那個姑娘,蘅葉心中微痛。

他看了一眼病榻上的紫蘇,然後對顧承洲道,“殿下別太擔心,她真的只是勞累過度,好好休息一下便能醒過來。至於傷口上的傷,需要重新包紮一下。我現在下去給她開一些滋補的藥。”

聞言,顧承洲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好,你下去吧。”

顧承洲道。

隨即蘅葉轉身欲要下去,卻又突然被顧承洲喊住。

“蘅葉。”

“殿下,怎麼了?”

蘅葉回頭,以為顧承洲還有什麼需要交代。

“方才……”顧承洲看著蘅葉,“是孤情緒不對。”

他在向蘅葉道歉。

蘅葉看著他,微微一笑,“殿下,你是大胤的太子。”

他提醒著他自己的身份。

顧承洲乃大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掌握著多少人的生死?

可是他的性子,卻總是這般優柔寡斷,心慈手軟。

他的父兄已經把他逼到了絕境。

此次若不是紫蘇,顧承洲怕是早就被那毒蠱給吞噬了。

可是經此一遭,他卻還是做不到那些人十分之一的心狠。

顧承洲明白蘅葉是在提醒他,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那些人心慈手軟了。

他眸光深沉如水,對蘅葉道,“孤知道。”

“好。”蘅葉展顏一笑。

希望他真的知道。

他是尊貴的太子殿下,即使他有錯,他也無需像任何人道歉。

更無需對一個下屬道歉。

……

待給紫蘇重新包紮好傷口後,顧承洲走出了房門。

“讓蘩葉過來。”

顧承洲對門口的侍衛道。

“是。”那侍衛聞言,恭敬地退了下去。

蘅葉與蘩葉一樣,都是顧承洲訓練出來的暗衛。

只是蘅葉擅長醫術,因此一直貼身跟著他。但同時,蘅葉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殿下。”

滿頭烏髮高高束起,一襲黑色勁裝顯得十分乾練,足蹬皂靴,腰配軟劍。

蘩葉面色肅冷,面對顧承洲時也是不卑不亢。

“以後你便貼身照顧她。”

顧承洲道。

聞言,蘩葉平靜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錯愕。

她沒想到自己作為太子殿下培養出來的暗衛,如今竟然要做一個小丫頭的貼身婢女?

但蘩葉很快便恢復了往日平靜的神色,恭敬道,“是。”

先前太子殿下失蹤,她便是很大的失職。

如今殿下有吩咐,她必須得做好。

交代完後,顧承洲便出去了。

……

“顧承洲!王八蛋!你放本王出去!你憑什麼囚禁我?!”

“別以為仗父皇最寵愛你,你便可以如此目無王法!你無緣無故便軟禁我,這事就算是告到父皇那裡去,父皇定然要處罰你的!”

房間內,被軟禁的瑞王顧承燁正在不斷地踹著房門。

顧承洲一來,便聽到顧承燁如此囂張的話語。

在聽到“父皇”兩個字時,顧承洲的臉色明顯一變,眼底一片冰冷。

父皇?

最疼愛他嗎?

顧承洲冷笑。

曾今他也這麼認為。

可是不知道從何時,他忽然發現,父皇對他的寵愛已經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他被束縛在太子這個位置上,踏錯一步,便是無盡深淵。

顧承洲上前,一腳將房門踹開。

“砰”的一聲,房門自外向裡開啟。

裡頭顧承燁正伸腳欲要踹房門,不料卻被房門“踹”了回去。

“啊!”

顧承燁一聲慘叫,隨即雙手抱著自己的腳指頭狼狽地跌落在地。

他眼神兇惡瞪著門口的方向,“誰啊!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踹本王的房門,找死嗎?”

顧承洲抬腳,步入房中。

顧承燁見進來的顧承洲,臉上的怒氣愈發升騰,“顧承洲,你是不是故意的?”

“孤乃大胤的太子,又是你的長兄。你如此直呼孤的名諱,又大呼小叫,如那市井潑婦一般,毫無皇子的修養與禮儀。若是告到父皇面前,你以為你又能討到什麼好處?”

顧承洲俯視著顧承燁。

“那又如何?”顧承燁瞪著顧承洲,根本不怕他。

在顧承燁看來,顧承洲雖然是太子,但他就是一個最好拿捏的柿子。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旦擺到父皇的面前,父皇都只會責怪顧承洲身為太子又為長兄,心胸狹窄,容不下手足。

是以,每次父皇對他們都是小懲大誡。

可是顧承洲就不一樣了,他得到的寵愛最多,那麼他受的罰也一樣多。

但是顧承洲的性子軟弱,即使是他佔理的事情,他在父皇面前也不敢多說什麼。

“那又如何?”顧承洲看著顧承燁,不知為何,忽然自嘲的笑出了聲。

他嘴角掛著苦澀的笑意,“是啊,那又如何呢?”

父皇從來都只會拿一句“你是太子,又是長兄,應該要有容人之量”來推責給他。

一旦他多說一個字,便要被扣上心胸狹隘,殘害手足的罪名。

“哼。你知道最好!”顧承燁從地上站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臉得意地看著顧承洲,“雖然父皇最寵愛你,可也不會因此而偏袒你的。”

“三弟。”顧承洲看著顧承燁,緩緩道,“你當時若是一箭射死了我,你覺得你現在會是什麼下場?”

“我什麼下場?”顧承燁不屑地看了一眼顧承洲,“你戰死沙場,父皇乃至朝臣,都只會說你是為國捐軀,然後將你厚葬。”

“哦?是嗎?”顧承洲俯身,一手將倒在地上的太師椅扶起,然後撩袍緩緩坐下,“看來三弟還不知道,你刺殺我不成又買通江湖殺手將我逼上絕路的事情已經在坊間傳開了?”

顧承燁猛地站起身,“不可能!我將訊息都封鎖死了,京都城內怎麼可能傳開?京都城內傳的明明是你技不如人,戰死沙場。還有,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本王何時僱傭江湖殺手去刺殺你了?”

自那日一箭將顧承洲射下懸崖,在派人尋了顧承洲三日都沒有蹤跡後,顧承燁便當他是被野狼分屍了。

並且立即便將顧承洲戰死沙場的訊息八百里加急傳去了京都。

過幾日他便要班師回朝了,他何時派人去買通殺手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顧承燁撲上前一把抓住顧承洲的衣襟,“顧承洲,是你汙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