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並沒有響,李二狗並不想殺人。對他來說殺死胡可幹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沒有意義。現在的李二狗,剛得了法身,慈悲心爆棚,根本起不了殺心。
胡可幹這下從心底裡感謝那些兵工廠的師傅們,併為剛才問候他們的老媽表示歉意。
但是恐懼感並沒有消失,李二狗充滿威壓的眼神就讓他心生忌憚。
他伸手去拉車門,想立即下車,他賭手槍裡的下一顆子彈還是啞彈,反正都兩顆了,再多一顆也有可能。
李二狗只是笑著看著他,並沒有動手,也沒有開槍。
但是,胡可幹卻怎麼也拉不開那車門。保險沒有上,可車門就是拉不開。
胡可幹這下慌了,他估量一下李二狗的身材,決定放手一搏,於是揮拳朝李二狗面部襲去。
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搏鬥,主要是靠力量,騰挪躲閃的技巧已經用不上了。按理說,李二狗就是吃他幾拳也是如同撓癢癢一般,並沒有必要躲閃。但不知為什麼,李二狗也不回擊,也不躲閃,當胡可乾的拳頭靠近李二狗面部的時候,忽然就如同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上。“砰”的一聲就被彈了回去。
胡可乾的拳頭似乎撞在了鋼鐵上,這一拳,他幾乎用了全力,強烈的撞擊痛得他齜牙咧嘴,好像手指關節斷了好幾根,腕部也如同脫臼一般。
無錯書吧再看李二狗卻毫髮未損,胡可幹想,這小子莫不是練了什麼硬氣功,臉咋這麼鐵?
胡可幹已顧不上許多,他必須要立即脫身,絕不能單獨和李二狗呆在這個獨立的小空間中。拳頭不行就用肘,他一邊用左肘擊向李二狗,一邊繼續試圖開啟車門出逃。
車外計程車兵看車裡的胡可幹已經動手,也不等首長指示,便開始拼命地砸車門。但是後車門怎麼也打不開。
不過有一名警衛員竟然拉開了主駕駛室的門,於是他毫不猶豫地上了車。就在他試圖加入戰鬥的時候,不料,那汽車忽然自已發動,迅速向前衝去。
巨大的加速度,讓那名士兵跌坐在駕駛室。
胡可乾和車外計程車兵都沒有看清,還以為那小子一上去就發動了汽車。不知道是沒管理好檔位還是水平太高,硬是將這輛吉普開出了跑車的效能。
不過由於方向盤沒有人控制,車子就像一隻沒頭的蒼蠅畫著S型曲線飛速向前。圍在車子周圍計程車兵急忙躲閃,還好,巷口的馬路上比較空曠,人車都不多。
看著首長的吉普疾駛而去,士兵們趕緊跳上其他車輛,迅速發動,向前車追去。
等胡可幹弄明白車子是自已發動的,他開始相信李二狗身上真的有特異功能了。那個吹牛皮的古大師在李二狗面前就是白給。
在這樣的力量面前,別說他一個司令員帶著幾個士兵,就是千軍萬馬也沒有毛用啊!
他一直以為,自已手中的權力可以支配千萬人的生命。那些地方的一般黑惡勢力,政府官員,在軍隊面前都不值一提。
但他的權力,在李二狗面前卻毫無用處。
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開始在他的心中蔓延。
他開始相信超自然的力量了,也開始後悔了,有這種力量的人是不能交惡的。
他開始懷疑,那些啞彈並不是兵工廠的產品質量問題,而是另有原因。
坐在駕駛室的警衛員被突然發動的汽車弄得一臉懵逼,他下意識地握住方向盤,並猛踩剎車,試圖讓車子停下來。但車子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像油門被猛踩了一下,更加迅猛地向前竄去。
在旁人看來,他就是在努力地將車子提速,似乎是要去執行什麼緊急的軍事任務。這讓後面的車子追起來非常吃力。
後排的胡可幹停止了進攻——更準確地說,是停止了掙扎。
他衝著警衛員大喊:“停車,快停車!”
“首長,我停不下來。”
說話間,車子已駛向了城北的公路,剎車和方向盤好像失靈了一般,根本不聽使喚,一路向那多鄉狂奔而去。
城北公路S彎特別多,按照這個速度,非得撞到路邊的山上不可。越是往前,越是難走的山路,但車速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幾次和對面的車輛擦肩而過,驚得胡可乾和警衛員魂飛魄散。
車子在通往那多鄉的山路上上演著生死時速,胡可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和李二狗掐架了,他唯一想的是怎麼能在車子撞上山體或者落下懸崖的時候保住性命。
但這時的李二狗卻非常淡定,他安靜地坐在後排,竟然閉目養神起來。
胡可幹見狀,忽然明白了,這都是李二狗搗的鬼,現在看似非常危險,但其實都在李二狗的掌控之中。
但在這強烈顛簸,彷彿隨時會翻車的情況下,李二狗可以這樣安靜,胡可幹怎麼可能安靜下來?!現在人家是莊家,自已只是押了身家性命的賭徒,開大還是開小,都是人家說了算。
“李二狗,你想幹什麼?快讓車停下來。”
“胡將軍,不是你想找我的嗎?我這是不想讓你久等啊。胡家大院,馬上就要到了。”
本來30分鐘的車程硬是開成了10分鐘,可這10分鐘對胡可幹來說簡直就是100分鐘。
好在到了那多鎮上的時候,車速終於慢了下來。車子在胡家大院門口停了下來,胡可乾和警衛員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溼透。他們癱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能動彈。
後面的車輛陸續跟上來。士兵們迅速下車,又將車子團團圍住。
胡家人見大隊人馬來到大院門口,以為事情已順利辦完,趕緊出門迎接,並迫切地等待著胡可來宣佈勝利的訊息。
但是,當他們看到古大師垂頭喪氣和胡可來焦急萬分的樣子,估計事情辦得沒有那麼順利。
率先上前的是胡可利:“哥,事情辦得怎麼樣?”
胡可來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說不順利吧,人已經 “帶”來了,說順利吧,這一切都不在自已的控制之下。這事情已經不是奇怪了,簡直是非常詭異。
“你二哥還在車上。”他只說了一句好像所答非所問的話,胡可利聽了一頭霧水。
胡可利看著一群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圍著領頭的那輛吉普,心裡有些納悶:“說是二哥在車上,那這些士兵拿槍對著他做什麼?”
車裡,胡可幹、警衛員和李二狗靜靜地坐著。
警衛員小心翼翼地掛了停車檔,拉了手剎。他發現,車鑰匙還一直裝在他的褲兜裡。剛才發生的一切,彷彿是做了一場夢。
胡可幹也逐漸從夢中清醒過來,他轉眼看向李二狗。
“胡將軍,這就是你要請我來的地方吧?請吧。”
“咔”,那一直打不開的車門竟然自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