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一層薄薄的白霧在場上暈染開來,雖不至於矇蔽視線,但依舊令人心生寒意,此時,林墨的身影變得虛幻,在這不算濃厚的霧色中隱匿起來。
這就是林墨在模擬對戰中擊殺那隻被標記的【邪裔】而獲得的能力!
雖然林墨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怪物僅是模擬出的產物,卻能被他獵殺並獲取戰利品,但是一個【邪裔】所帶來的能力提升著實讓他震驚。
其中最強的無疑是這個【邪裔】的技能——大霧漸起:你可以製造如“霧氣”之類的介質,在介質瀰漫到的地方,你可要實現瞬間傳送!
“哦?不錯的技能!”源一郎由衷的讚歎,不過,令林墨費解的是,此刻源一郎竟然閉上雙目,任憑自己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心一橫,林墨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剎又詭異的出現在源一郎的身後,此刻,源一郎還愣在原地,似乎根本沒有察覺,而林墨手中唐刀已被淡藍色的光芒纏繞。
“呼!”風聲在耳邊掠過,林墨心底寒意大盛,獵人的直覺操控著他收了刀,身形一側!
一抹的寒光貼著他的臉頰劃過,留下了狹長的痕跡,殷紅流下。
林墨眼神凝重的盯著身後雙手握劍的浪人,此刻的他依舊緊閉著雙眸,那張刀削斧刻般硬朗的臉上,卻掛著自信的笑容。
察覺到了對手驚愕的視線,他淡笑道:“你聽,是它告訴我的...”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耳朵。
“風,會扼殺你的一切詭計!”
林墨瞳孔一縮,一個瞬身瞬間與源一郎拉開距離。
看來,源一郎不僅是一個強大的劍客,還是一位能操控風的覺醒者!
“怎麼樣,熱身結束,接下來我要動真格了!”此時,源一郎咧嘴一笑,只見他的周身,風如同躁動的浪花一樣翻湧,絲絲向那柄修長太刀匯聚。
“撕碎萬物吧!”
那一劍揮出,強悍的劍氣竟裹挾著罡風形成呼嘯的龍捲,以恐怖的速度向林墨席捲而來。
林墨想發動瞬移避開,卻發現那強大的風場竟將他散佈的霧氣絞散,自己失去了能夠瞬移的“介質”!
“可惡,只能來硬的了!”林墨一咬牙,雙手間藍色能量和火光再度纏繞,彙集在刀刃處,一時間漆黑的刀身被青綠色的光芒盡數纏繞。
迎著強大的風壓,林墨欺身上前,手中唐刀舞圓,一道青色的刀芒瞬間如鏡面一般展開。
兩道劍氣相撞產生鋼鐵交鳴的聲音,最後一同消散,龍捲風一時失去了風眼,散亂開來,化作奔湧向四面八方的風狂暴的席捲而去。
身處風場中心的林墨被這股暴戾的力量掀飛出去。
林墨在空中試圖穩住自己身形,可一回頭,卻發現源一郎正以恐怖的速度踏風而來,已然殺到了他眼前。
眼看那劍身就要砍到他的身上,林墨再次催動瞬移,才堪堪躲過,可是身上卻又流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墜地的林墨一個翻身卸了力,胸口卻依舊在不停的起伏,心底,他暗自慶幸,幸好剛才颶風消散,霧氣重新聚攏,瞬移的能力再度可以使用,否則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雖然短短兩次交手,林墨就受了兩處輕傷,但他的心底沒有絲毫退意,源一郎的實力越是恐怖,他就越不敢將他放走!
在腦海裡,林墨不斷思考著對策,經過剛才的觀察,林墨猜測源一郎在釋放強大的旋風斬擊前是需要一段時間積蓄力量的,那麼自己必須想辦法阻止他。
那就必須近身纏鬥了!在心底,林墨暗暗想道,不過,跟一個A級實力的劍客近身纏鬥又談何容易,要知道,A級實力的覺醒者至少都有1200以上的屬性值,對於B級覺醒者都是斷檔式的碾壓,而林墨現在的評級才只有C級!
但是,憑藉這段時間在模擬戰場的高強度刷怪,林墨的屬性值已然攀升到六百,再加上之前第一次斬殺【邪裔】而獲得的372點高額屬性,林墨如今已經又972點屬性值了!
三次突破的【職業戰士】屬性均值在800到900之間,所以林墨現在的屬性值已經可以算是B級裡的“數值怪”了!
想到這,林墨調整好狀態,眼神直勾勾的鎖定了大霧那頭的源一郎,而源一郎似乎也察覺到林墨升騰而起的戰意,雙手握劍,重新擺出戰鬥的姿態。
“呼!”林墨身影再度消失,鬼魅一般出現在源一郎身體的左側,剛才的戰鬥中林墨還捕捉到,右手是源一郎的慣用手,所以在左側發起進攻,他用右手劍格擋的範圍就會相對減小!
而勝利,就是在一點一滴的優勢積累得到的!
呼嘯的火焰在刀尖噴湧,源一郎果然來不及轉體,用右手持劍反手格擋,強大的力道從刀劍交匯處傳來,林墨的虎口都被震得生疼,暗罵一聲A級覺醒者的變態,林墨接著這股力道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他袖口一甩,巨大而鋒利的木刺從袖口飛射而出,直指源一郎的面門。
源一郎瞳孔一縮,不得不說,林墨應接不暇的攻勢確實讓他感受到了些許壓力,不過,這還不夠!
“灰飛煙滅吧!”只見他手中長劍向地面一掃,劍痕處氣流形成一道風幕,木刺在上面撞的破碎。
一擊不成,林墨並沒有氣餒,身形重新隱匿在霧色中,他藉著瞬移不斷在源一郎身邊騷擾。
“可惡,像只蒼蠅一樣!”源一郎也被這輪番的攻勢給惹煩了,怒喝一聲:“雕蟲小技,給我破!”
下一刻,龍捲風再起,這一次,它卻沒有向著林墨殺去,而是不斷在戰場上盤旋,將霧氣一次又一次的絞散。
“可惡!”招式被破,林墨此時無處可藏,
此時,源一郎以恐怖的速度奔襲而來,他的腳下像是踏著風,一步輕易跨越十幾米的距離,向著林墨靠近。
林墨將刀橫在胸前,堪堪接住這柄疾風之刃,可身形也倒滑出去。
源一郎步步緊逼,又是一劍從刁鑽的角度斜刺而來,這次林墨再次運轉起兩種力量,艱難的接住這一劍...
二人四目而對,兩雙眸子裡都是堅定的神色,二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互不相讓。
“我說過,我不會傷人的,為何不肯放我離去!”源一郎開口質問,聲音低沉。
“呵呵...或許吃飽的豺狼不會傷人,但我也不會放任它在我家園附近遊蕩!”林墨艱難的笑了笑,可雙手卻在不斷顫抖。
“在你心裡,我們就是豺狼嗎?”源一郎眉頭皺起。
“比豺狼陰險,比狐狸狡猾,比老虎暴戾...”林墨咬緊牙關,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
“我明明懷著和平的心願而來,我們明明是同胞!”源一郎神色複雜道。
“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吧!”林墨毫不退讓,“你不過是一個馬前卒,左右不了他們的意見!”
“是嗎...”源一郎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但又轉瞬變得堅定。
“沒有信任,何言和平...”他嘆息一聲,“抱歉,又有必須要見的人!”
“你攔不住我!”
下一刻,他猛然施力,將林墨震飛出去,還不等林墨站穩,他的劍再度襲來。
林墨瞳孔一縮,已經來不及了!腦海中一個嬌俏的身影浮現,林墨心一狠,不能放他走!
“你輸了...”源一郎冷冷道,“讓開吧!”
此時,他的劍身已經懸停在林墨的脖子前,可林墨神色未變,聽了他的話後,林墨的嘴角反而挑起一狠厲的笑。
“是嗎?若我說,今天你走不了呢?”
源一郎一怔,猛然低頭,他發現林墨的唐刀已然停在了自己的左腿處!
下一刻,二人的耳邊響起了一道猶如洪鐘的聲音!
“都住手吧,我是開拓者聯盟四隊隊長馮剛,前來緝拿逃犯!”
......
另一邊,一處陰暗的審訊室內。
杜雷收到一個電話後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他轉過頭,眼睛直勾勾盯著眼前的佝僂老頭,冷冷開口。
“如今他已經被抓捕,再如何狡辯也全無意義了,說吧,派他出去究竟是什麼目的!”
被束縛在座椅上的‘雷木山’忍頭用力掙扎了兩下,咬緊了牙關,狠狠道:“不知道!那個混蛋向來我行我素,我跟他不是一路人,根本摸不透他的想法!”
“是嗎,那我們再來談談下一個問題...”杜雷面色不變,語氣低沉道:“對於你們荒唐的‘和平宣言’上層已經做了批覆...”
“我們單方面駁回海島國遷入內陸的要求,哪怕是毗鄰龍國七大城邦建成,也不允許!”
聽到這句話,忍頭渾身一震,隨後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你們龍國果然是個自私的偽君子國度!”
“人類的存亡擺在面前,你們卻還在排斥外人,莫非你們龍國就要坐壁觀上,眼睜睜目睹海島國被變異海獸消滅嗎!”
“海獸?呵呵,那不是你們咎由自取嗎?”杜雷冷笑一聲,譏諷道。
“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是老祖宗們生活的土地,即使它被深淵汙染,我們至今無法解決,但是,這埋葬著無數先驅英靈的故土,我們寸土不讓!”杜雷的話語鏗鏘有力,這不但是高層的意思,更是他的心聲!
事實也正如他所說,海島國狹小的土地上其實並無深淵蔓延,但是因為它們核廢水排海的行為,導致無數海洋生物在輻射和深淵力量的雙重作用下發生變異,形成恐怖的海獸!
這樣看來,被海獸肆虐的本州城,不就是咎由自取嗎?
令杜雷無比生氣的是,現在,這群混蛋不但不反思自己的過錯,反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批判他們龍國城邦!
甚至,還妄想舉國搬遷到大陸來,美其名曰:“與龍國七城互為鄰里,守望相助!”
去他媽的!杜雷心底暗罵,這幫混蛋意圖如今堂而皇之的侵佔我們的領土,不正和百年前(小說時間線的)世界大戰時的醜惡行徑一樣嗎!
“我不管!你們龍國若是執意不顧別國人民死活的話,小心我們與大洋彼岸的米國聯手!”此時的忍頭眼看和談即將崩潰,完全不顧及禮節,如同一條瘋狗一般狂吠不止,“米國可是還保留著以前留下的核武 ,毀滅你們的家園輕而易舉!”
“核武嗎?”杜雷氣的差點笑出來,“我們國家這代人並未見識過核武的威力...”
“可不像你們,見證過兩次...”
“你!”忍頭氣的說不出話來。
杜雷繼續補刀:“當然,我們龍國向來仁厚,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滅亡...”
此時,忍頭的眼底又燃起了希望,心底他冷笑一聲,果然如同設想的一樣,龍國有些人就是喜歡面子工程,對他們大加吹捧,他們就會欣然答應自己所有的請求!
現在他已經認定杜雷就是這樣的人,一會兒他要繼續用這個招數,從杜雷手裡篡取更多權利!
“我們龍國高層指示,我們自然可以接納海島國的遷移,只需要海島國放棄原有國家體制,併入龍國成為龍國的一個自治區,我們自然願意為海島國提供庇護!”
“你們!”幻想被一句話打碎,忍頭氣的嘴唇發紫,手指對著杜雷指指點點,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至於你們願不願意,回去的時候有大把的時間去考慮,這個條約,長期有效!”杜雷起身,輕蔑一笑道:“對了,明天我們將遣返你們,如果你們沒有在規定時間離開,我們將會把你們驅逐出城邦!”
忍頭心底一寒,他們是坐飛機來到,如果不按時間走被驅逐出去,他們連個飛機能起飛的地方都找不到,那不就是說,他們一行人將擁有被困在深淵裡了?
“你們...欺人太甚!”
對於他的話,杜雷充耳不聞,徑直離開房間。
安靜的屋子裡,忍頭耷拉著腦袋坐在椅子上,如同渾身被抽光了力氣一般消沉。
“失敗了呢...”這時,他的耳邊卻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忍頭瞳孔劇烈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