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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雞冠子

燒雞六十?唉,物價好像又高了。看到紅酒上面的法文,陳中忍不住來了一句髒話:吾囸!這個莊園的酒所用的葡萄全部來自那個小鎮附近,年產量有限,知名度不高,算是法國的二線品牌,但是品質非常好,是老酒鬼的最愛,當然,價格也不低。

“黃老師,要不然咱倆喝商河二曲吧,這酒掛網上賣了。”

“老陳,你該有多財迷啊!”

找不到開瓶器,只好用螺絲刀;找不到紅酒杯,為了體現對客人的重視,黃玲音用玻璃茶杯,陳中用白瓷碗。

好酒啊,用碗也會掛杯!

拋開面子不談一邊啃雞脖子,一邊喝紅酒,確實有一種別樣的滋味,很奇特的口感,瀰漫在口腔裡。

雞脖子啃完,陳中又把視線對準了雞屁股,這玩意可是好東西啊!肥而不膩,滿口噴香,如果拿捏好大料的配比,熬煮的火候,雞屁股的香味能形成撞擊感!

結婚後,家裡買了燒雞,陳中只吃雞頭、雞脖子、雞屁股、雞皮、雞胸脯肉。已婚男人實現財務自由之前,不吃雞腿和雞翅,在陳中看來,這是一種責任心的體現。

其實吃時間長了,陳中發現,除了雞胸脯肉真的難吃,其他部位各有各的妙處。跟妻子說過,奈何人家不相信!

“老陳,你有完沒完,搶了雞脖子就算了,還想搶雞屁股?”黃玲音伸手搶過雞屁股,還順便把手上的油抹在陳中的衣服上。

“黃老師,你又不是花木蘭,能不能淑女一點,你說你青春靚麗的,啃雞屁股好看嗎?”

“吃東西的時候,好看定個屁用,好吃才是最重要的。你別以為我不懂,像咱們商河的胡辣湯、雜燴菜,以及巴蜀的火鍋,那都是平民飲食,經過上百年的演變,與當地人的胃契合度最高。

雞身上的零碎也是一樣,看著不雅觀,但確實好吃。比如這雞冠子,哎呀,比嶺南的牛肉丸還要彈牙!”

雞屁股沒了,她又拿起雞頭啃了起來,厚唇上的口紅被她抹得到處都是,臉上好像長出了紅紅的鬍子。

“唉,黃老師!”

“別叫我黃老師,弄得跟上課似的。”

“好吧,大黃,你吃雞的樣子讓我想起一個畫面。在塞納河畔的餐廳裡,遠處傳來悠揚的鐘聲,餐廳裡演奏著莫扎特的小夜曲,薩特叼著菸斗,靜靜地看著對面的波伏娃。

波伏娃左手紅酒杯,右手雞頭,嘴裡還在嚼著雞屁股。順河風掠過河岸,燒雞味四散開來,其他客人露出陶醉和羨慕的神情。”

還沒等陳中描述完,雞骨頭就砸了過來。“你才是大黃呢!”

“汪汪!”

說笑中,陳中的心情變好了許多。

紅酒雖然好,可惜不解膩。第一瓶紅酒沒有喝完,陳中找了一瓶商河二曲。

“來,大黃,謝謝你的燒雞!”

“老陳,你給我滾蛋!大黃,大黃,感覺跟叫狗似的!”

陳中咧著嘴笑。

其實小時候還真養過一條田園犬,就叫大黃,還養過一條狗,叫做豆豆。

“老陳,你有沒有覺得梅山露其實是配不上你的,她能理解你嗎,她、、、、、、”一瓶紅酒見底,黃玲音說話有點大舌頭了。

見陳中面色不悅,黃玲音急忙改口道:“好了好了,我說錯話了,她是你的硃砂痣,她是你的白月光,她是縈繞在你靈魂深處的洛神,行了吧!”

“唉,行了,黃老師,你少喝點吧!”陳中勸著黃玲音少喝,自己卻灌了一大口白酒。很辣,但是很痛快。

見陳中不幫忙開酒,黃玲音用一個菜盆墊在下面,直接用鐵錘敲掉了瓶口。

“老陳,說真的,你覺得我怎麼樣?”

“好啊,除了嘴巴過於豪橫,渾身上下都是有點!善良、爽快、比舒淇有文化,還比舒淇年輕。”不知不覺中,陳中的舌頭也有點大了。

“你、、、、、、算了,不問了,喝酒吧!對了,我過段時間要去趟南美,在那裡投資一點生意,你不是很喜歡博爾赫斯嗎?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黃玲音用毫不掩飾的眼神看著陳中,眼睛裡有深情、有哀怨,憤懣和讓人憐惜的楚楚可憐。

唉,梅山露嫁給自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自己怎麼能貪心呢?她怎麼會看上自己呢?陳中也想不明白,但是,能清晰地看到黃玲音的情誼,但是,這就能成為自己不忠的理由?

算了吧,現在的猶豫和糾纏,不但會影響自己的家庭,更會加深對黃玲音的傷害!“南美好啊,西語區的人民熱情奔放,很適合你的性格。你去了好好混,以後去旅遊的話找你當嚮導。”陳中沒有直言拒絕,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陳中!”黃玲音猛喝了一口酒,也許酒喝猛了,咳嗽起來,她用手擦拭著眼睛。

“鈴音,你去南美的話,幫我去博爾赫斯的墓地看看,不要鮮花,就按照商河的規矩,給他燒一刀紙。萬一那廝想來商國旅遊呢?”

黃玲音聽後,笑了一下,兩個人開始一杯一杯的喝酒。

紅酒喝完了,她還想搶陳中的白酒,陳中自然不可能同意。實在拗不過,就給她倒了二兩。

“陳中,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真是禽獸不如。這都什麼年代了,本姑娘都不介意,你裝得跟柳下惠似的,有意思嗎?

你要不要試試,我可會了,放心,我不纏著你離婚,我,我,我就是想為這場單相思畫上一個句號。”

陳中雖然喝得頭昏腦漲,但是意識尚存。多少先輩以身試法,舒服一次,終身陰霾,有些底線,還是不要嘗試的好!

“唉,你真是禽獸不如!”

“禽獸不如陳中,先乾為敬!”

陳中推開黃玲音的手,把她推到椅子上坐下。

“我比梅山露差哪裡了?”

“你太完美,我怕自己陷進去。鈴音,這就像《罪與罰》裡表達的一樣,面對早已註定的命運,反抗沒有意義,唯有調整心態去接受命運。再說了,你才多大,二十五歲,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閃光點吸引了你的目光,但我知道的是,如果我們走在一起,同樣要面對鹽油醬醋茶。

不瞞你說,我和我妻子現在是有一點裂痕,但梅山露是我愛著的女人,現在我對不起她,將來就會對你忠誠嗎?”

“怪不得你的朋友們喊你陳師父,你是真嘮叨啊。去你大爺的單相思,從此一刀兩斷!”

碰杯後,黃玲音乾了杯中酒,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一骨碌躺了上去。

這好像是我的宿舍,我的床吧?陳中心裡嘀咕著,隱約覺得這是自己的地方,不過也不能太確定。

坐在床尾,想跟黃玲音確認一下,但沒過一會兒,八兩白酒加上半碗紅酒的勁兒湧了上來,稀裡糊塗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