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濡把石頭交給魔醫們時,他們都傻眼了,藥物還沒提煉好,這最難得的藥引已經收集好了,不愧是城主!魔醫們也都盡心盡力,在醫館裡忙前忙後,一刻也不敢歇息。
墨以濡三人則一直守在孫媽媽床前,希望在藥物做好之前不要再出什麼亂子了。
已經入深夜,卓灼和墨以念都挺不住在一旁趴著睡著了,墨以濡則強忍著睡意一直守著。
如今他的愧疚大過於他的心疼,自從自己當上城主後,平日裡處理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根本顧不得關心身邊人,連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沒空安排。是孫媽媽每天照顧墨以唸的起居,管理這麼大一個宮城,還要操心自己有沒有吃飯,會不會累到了,有沒有休息……
墨以濡握著孫淑的手,溼潤的臉輕輕的貼在溫熱的掌心內,“當年我沒有機會救下我的父母,如今我一定竭盡所能救下您。”墨以濡暗暗起誓。
無錯書吧天微微亮了,終於有魔醫來報,
“城主,湯藥好了。”
魔醫的一句話,將三個人的注意力都吊了起來。
“城主,灌下湯藥後,母主的身體需要更多的法能來中和外來的刺激,現在就找人來施法能更穩妥。”魔醫道。
墨以濡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我來就好,你喂藥便是。”
魔醫想開口說什麼,但看到背後的二城主搖頭示意,也不便再提。
幾個魔醫配合著將藥全部灌了下去,最後才將石頭中存有的血液引出,一滴已經入了藥,一滴滴入眼中,最後一滴則施法能懸在空中。
其他魔醫下去後,只留兩位法能最高的魔醫站在床前,雙手食指中指相碰放在額前,嘴裡唸叨著長長的咒法。
墨以濡則在另一邊不斷的輸送法能,滿眼期待的看著孫媽媽,希望她能快快醒來。
恰在咒法結束,孫淑竟直直坐起來,這讓墨以濡三人激動起來,但坐起的孫淑並無意識,只是被咒法強行喚起的一副軀殼。
只見懸空的那滴血液驟然降下,從天靈蓋直入腦中。
魔醫們見狀也終於鬆了口氣,“城主,可以停下了。”
墨以濡停下後,孫淑又緩緩躺了回去。
“母主什麼時候能醒。”墨以濡問道。
“這很難說,我們會一直守在這裡,以防不測。”
墨以濡點點頭,懸著的心也能暫時放一放,忽而看著孫淑的眼神開始恍惚,當一切清晰後,便看到孫淑已經甦醒了。
“孫媽媽,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墨以濡眼含熱淚跪在孫淑床邊,緊緊握住孫淑的手,“我以為你也要離開我了……”
墨以濡只顧著激動,一時間竟沒發現孫淑的雙眼在往外滲血。正在他疑惑孫媽媽為什麼不說話時,抬頭這才發現孫淑的怪象,他著急的詢問對面的魔醫,看到他們的雙眼竟也在滲血,包括卓灼和墨以念,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雙眼的血早已滴落在地。
這現象讓墨以濡慌了神,他想施咒卻發現法能被鎖在體內,什麼都做不了,他想跑出去找人進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出不了這間屋子,這一切都太詭異了,看著周圍的牆壁又漸漸恍惚起來……
“哥!哥!你醒醒!”
“以濡!”
“城主……”
“……”
墨以濡的忽然昏迷,把在座的各位都嚇到了,不論怎麼呼喊施咒,墨以濡依舊一動不動。
“這是怎麼回事!”墨以念一氣之下推倒兩個魔醫,“孫媽媽還沒醒,我哥又昏迷了,你們施的到底是什麼法!”
魔醫慌亂的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他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把你們習得禁法的書拿給我。”卓灼大致猜想應該是禁法哪裡出了問題。
魔醫顫顫巍巍的將懷裡的書交給卓灼,卓灼也不敢耽誤,立即翻看起來,不敢錯過一點資訊。
看到此禁法後,卓灼細細核對了這些步驟,並沒有什麼問題,當他試探著再往後翻時,這才發現後面少了一頁。
卓灼舉起書問道:“這一頁哪裡去了?”
“我……我們也不知……”
卓灼氣到失語,殘缺的禁法這幫魔醫也敢拿來用,卻也不能完全怪罪他們,知道有法子救孫淑,都太激動了,完全忘記了應該提前核查一下才對。
“卓灼,你快看!”
墨以念瞪大了雙眼,急推搡著卓灼。
只見墨以濡身周竟升起紅光,而這束紅光正源源不斷的被孫淑吸收。
結合經驗,兩位魔醫終於明白過來,“報二城主,這一定是禁法導致的,剛剛為母主輸入法能的是城主,如今母主要甦醒,而自身法能不夠,便要從城主身上吸收。”
“所以,等母主吸收足夠多的法能後,城主也便醒了?”卓灼問道。
魔醫不敢保證,“按理說的確如此,但卻不知母主到底需要吸收多少法能,若城主的法能不夠母主吸收,那……那……”
“說呀!”墨以念見他這欲言又止的樣子,恨不得上去踹兩腳。
“有可能兩人都醒不過來,好點兒的情況可能是,一命換一命。”
“什麼?!”
墨以念和卓灼異口同聲的驚叫道。
墨以念隨即就要把這兩個魔醫處死,卓灼趕忙拉住他,“不要衝動,禁法是他們兩個施下的,可能還需要靠他們兩個解,你不要你哥還有孫媽媽的命了?”
“我生氣呀!現在要怎麼辦?”
卓灼看著紅光在被慢慢吸收,由此想到:“法能吸收的速度很慢再加上以濡體內有墨山石可以幫他多支撐一段時間,我們分頭去想辦法。”
墨以念想了想,當下也只能這樣了,“那我去找禁法丟失那頁的內容。”
“好。”卓灼點點頭,“我想辦法把以濡喚醒。”
魔醫戰戰兢兢的守在床前,兩人便去行動了。
墨以濡視線再一次清晰後,看到墨以念正和孫媽媽有說有笑的聊天,他這才放心下來,把剛剛的一切視作一場夢。
“孫媽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墨以濡關切的問道。
孫淑聽到聲音後向他看過來,慈祥的笑容裡伴著眼角的皺紋,樂呵呵的說道:“好,我一切都好,多虧有你們兩個,不然我也醒不來。”
墨以濡見孫淑紅光滿面,說話底氣很足,慶幸上天終於眷顧他一次,讓他留下了想救的人。
“那您還記得,是怎麼暈倒的嗎?為什麼回老房子了?”
“啊……”孫淑故作思考起來,“我就是懷念咱們當初在那裡生活的日子了,去了之後摔了一跤,沒想到就暈過去了,哈哈哈……老了老了……”
墨以濡不相信這件事這麼簡單,懷疑孫淑的記憶被篡改了,便又問道:“真的是這樣嗎,要不要再想想。”
“你這混蛋。”孫淑一改慈祥的模樣,竟生氣起來,“我剛醒你就這樣審問我,難道你巴不得我死嗎?”
墨以念也跟著孫淑指責起墨以濡來,“就是啊,孫媽媽好不容易醒了,你這是做什麼?”話落還送了個白眼給墨以濡。
“不不……”墨以濡慌起來,“只要您能健康的活著,讓我怎麼樣都可以的。”
孫淑邪魅的勾起嘴角,斜眼看向墨以濡,“真的、怎麼樣都可以嗎?死也可以嗎?”
“可以!”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陣刺耳的笑聲傳入墨以濡耳中,很快他就開始聽不清聲音了,但隱隱約約聽到孫淑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墨以濡視線又模糊起來,整間屋子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