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想起來,學校前段日子剛好完善設施,放廢料的那片小空地還沒來得及清空,應該能找到多餘的木板用來做小木盒。不過現在要做的是找到製作小木盒的教程。
許默常來圖書館,很快就找到了教程書,這裡邊有很多種木盒的製作方法,唯一吸引到她的就是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有玄關的小木盒,她拿出紙和筆將這份教程圖紙臨摹下來,想到馬上會有一個小東西可以幫忙傾聽自己煩惱,許默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淡淡欣慰的笑。
當她開心的揣著圖紙來找廢棄木板的時候,一陣刺耳的嘲笑聲從遠處傳來——
許默下意識低下頭,希望她們不是在笑自己。
“呦~我們的許默許大小姐怎麼來這兒了?餓了應該去翻垃圾桶啊,連這點兒常識都沒有了嗎?”說罷便走到許默身後狠狠踢了她一腳。
“我來這兒好像並沒有妨礙到你。”許默沒有抬頭,只是平靜的說著,像是對著多年老友般,沒有一絲波瀾。
“你活著,就是在妨礙我。”許冰霖伸手死死掐住許默的下巴,指甲已經扎進她的肉裡,滲出絲絲鮮血,許默掙扎著要甩開她的手,但剛剛掙脫又會被更大力的拉回來,許冰霖的兩個朋友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往往在這種時候,她們兩個便會把許默踢打為下跪的姿勢,用腳踩在腿部彎曲的地方,以防她掙脫站起來。
許冰霖站的很直,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只像看垃圾一樣低眸盯著許默,面部奇特的肌肉走向構出她魔鬼的面容,拿起紅墨水澆在她的頭上。
許默的屈辱感憤恨感在此時達到巔峰,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因為她明白,哪怕她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甘心,都會讓許冰霖更加的開心繼而更狠狠的折磨她。
“哈哈哈——”許冰霖看著許默狼狽的樣子,發出刺耳的笑聲。“看嘛,咱這許默姐姐這不就變成‘大紅人’了嗎?!”
“哈哈哈——”
笑聲逐漸減淡,許默保持著跪姿癱倒在地,拳頭緊握著,淚水不知何時掉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總是要這麼卑微,在她面前為什麼總是卑躬屈膝,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這麼懦弱……”
就這樣維持著,流著淚,不知多久,直到眼睛開始痠痛,許默才鼓起勁兒來,拿好木板,準備回宿舍了。
宿舍新來了一位舍友,她見到自己的第一眼不是鄙夷不是驚訝,是眼神中隱隱浮現的憐憫,她討厭這種憐憫的眼神,如果不是因為擁有憐憫,自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她又喜歡這種憐憫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還在被關心。
無錯書吧“嘶——”
“不該走神的。”
許默用來釘釘子的錘子不小心打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也只能自己默默關心自己,不過能讓她開心的,這是最後一顆小釘子了,把這顆釘子釘好,小木盒就完成了。
許默仔細端詳著它,小巧美觀,並且玄關的功能可以正常使用,一般人不會發覺,“給你起個名字好嗎?”“你想跟著我姓許嗎?”“你應該也不願意姓我的‘許’吧……”
許默自嘲的嘟囔著,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墨以濡的影子,“那你就姓墨吧,叫你墨墨,這是個好姓氏,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