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每句話都像是故意說出來的。
兩人此刻近距離的接觸，姿勢又很微妙，加上他那樣的語氣說那些話，簡直就是在蠱惑人心。
鹿唯咽咽口水，不自覺的舔舔嘴唇，“沈醫生這樣的，會吸引不少異性吧？”
不然也不會在醫院聽到護士的討論。
“我問的是你，是什麼想法？”
“我也覺得沈醫生長的很吸引人，只是，不過……我能有什麼想法？”鹿唯支支吾吾反問。
彆扭的低下頭。
她能有什麼想法。
男未婚女未嫁，又都是單身，她能有什麼想法？
沈嶠輕挑著女孩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眸子裡黑不見底，臉上很認真的模樣，“鹿唯，你想不想讓我做你男人？”
空氣中炸開了一團火。
把鹿唯燃燒的渣都快不剩。
“沈醫生……”
“出了醫院能不能喊我名字。”
鹿唯此刻變成了一個小結巴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囫圇，“沈……沈醫生，我有點困了，想回去…睡覺。”
太突然了，她還沒有準備好。
不知道怎麼回答，也怕回答的不對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的臉紅了，鹿唯。”
沈嶠聲音突然的沙啞陰沉，更能夠撩動人心，看著女孩臉上肉眼可見的變紅，他內心波瀾湧動。
“我有點熱……臉才紅的。”
鹿唯死死狡辯。
沈嶠眼神撇開了幾秒鐘，“原來是我多想了。”
再次看向鹿唯的時候，他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撩欲，換上一副滿不在意的表情，甚至有點野性，又帶點浪蕩的痞子氣。
“看來沒有那麼容易被壞人騙。”
說完他依舊沒有放過鹿唯的意思，只是俯下身子時刻觀察著女孩的表情變化。
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說話結巴，到看她臉上通紅，這一切他盡收眼底，只是沒能從她嘴裡聽到一句想聽的。
鹿唯還沒從剛才的氣氛裡緩過來，沉沉的呼吸打在男人的臉上。
“沈醫生，我……”
“你怎麼了？”沈嶠故意問。
“我有點困，想回去了，沈醫生早點休息。”
鹿唯想要把人推開，結果推不動，她仰坐在沙發上，使不上力是其一，其二是因為沈嶠根本不配合。
他紋絲不動。
“明天不上班，不想休息。”
鹿唯：“……”
他不想休息她想休息啊！何況明天還有課，眼看已經快十一點半，明天起床又是一件困難的事。
一點都不知道體貼人。
“熬夜對身體不好，沈醫生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擔心我的身體？”沈嶠一本正經且不解的問道。
第一次見跟人說話臉能紅成紅蘋果的女孩，他有點忍不住。
鹿唯點點頭，“身體不好很受罪的，就跟我牙疼一樣，我自己也不想讓它疼，可是我管不住嘴。”
她就是吃貨一枚，平日小餅乾小零食糖果家裡就沒有斷過，長這麼大誰成想這個時候會牙疼。
受罪是真的。
沈嶠動了動身子，目不轉睛的盯著鹿唯，“現在疼嗎？”
“只有一點點，不怎麼疼，等我下次去醫院應該就差不多了。”
好好治療，加上最近叮囑她忌口，她放在心上就是，不然以後還會受罪。
“張嘴讓我看看。”
沈嶠剛抬手，只見女孩飛快的捂住嘴巴，使勁搖搖頭。
“又不是沒看過。”
鹿唯往後躲，眼睛裡都寫滿了拒絕，“這又不是在醫院，你不能看。”
沈嶠點頭，當真不再繼續看。
只是他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反而直接略過這個話題，“明天下午第一節沒課，記得帶我嚐嚐你們學校的美食。”
看鹿唯有點驚恐萬狀，又是搖頭。
“說過的話這就忘了？”
“沒有。”
“明天我有時間。”
鹿唯叫天天不應，她要上課的，“我最後一節是實驗課，沒辦法陪你逛逛學校，吃過飯你就要自己回來，還麻煩。”
主要是她不想讓這個人出現擾亂她上課的注意力。
期末考前的每節課都很重要。
她不能分心。
“等下週我考完試，可以嗎？我不會騙你的。”
嗚嗚！
這個人記性很好，還很執著。
“好，時間是哪天，我怕趕不上。”沈嶠終於鬆口。
“現在還沒確定到哪天，到時候我給你發訊息。”
“好。”
鹿唯不易，鹿唯嘆氣，鹿唯想哭。
兩人這一個姿勢僵持了十幾分鍾，鹿唯小腿都要接近抽筋的邊緣。
她想動，又怕自己會碰到沈醫生。
心裡默唸：保持距離，保持距離。
沈嶠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一般，終於放過了她。
“早點回去睡覺，小土豆。”
鹿唯得以自由，拔腿就跑，根本顧不上問男人喊她小土豆是什麼意思。
心裡默默吐槽，沈醫生就是個十足的大壞蛋。
沈·不講理.強勢霸道·嶠。
鹿唯溜得很快，沈嶠看著她的背影從自己住的房子裡消失。
這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彷彿剛才那一幕是他虛構出來的假象。
坐到鹿唯剛才坐的沙發上，還有溫度。
靠在沙發上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沉沉的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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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的事兩人再見面誰也沒有再提起。
沈嶠也沒有出現在她學校，只是那天早上偶遇準備下樓買菜的沈醫生，雖然不懂超市為什麼會那麼早開門。
只是她又不長記性的去了鄰居家吃飯。
沈嶠休息，鹿唯上課。
鹿唯休息，沈嶠上班。
她出門時剛好偶遇承載電梯下樓去上班沈醫生，出門時會偶遇到早起鍛鍊的沈醫生，出門時會遇到從樓下上來的沈醫生。
鹿唯製造了很多次偶遇，她能有千萬個理由解釋她在星期天出門，只是有一個沒敢說出口的理由。
去醫院，沈嶠是她的主治醫生。
只是她和沈醫生關係更進一步，是病人與醫生的關係，是隔壁鄰居的關係，是慢慢成為朋友的關係，是可以去沈醫生家裡蹭飯的關係。
自從那之後，鹿唯只要在晚上沒課，下午放學都不在學校食堂吃飯，第一時間趕回家等沈嶠回來做飯。
時間很短，卻已養成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