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鹿唯六點就醒了。
醒的早還特別精神，破天荒化了個精緻的妝。
她平時賴床，每天鬧鈴響了必須在床上多躺幾分鐘才願意動彈，上早八她是不可能化妝的，只帶了一支口紅，還是在車上塗，這樣顯得她有氣色。
今天卻反常的擼了個全妝。
衣櫃都翻找了一通，終於找到一件滿意的裙子。
穿戴整齊，到了七點二十準時出門。
丟三落四，還不忘帶上兩瓶牛奶。
從身體開始發育母親就一直讓她多喝牛奶，說這樣會長得高，結果不如人願，只是每天喝兩瓶牛奶已經養成習慣，每次上課都會帶上。
有時候分給朋友一瓶，晚上到家還是會補上。
該帶的東西終於帶齊，鹿唯這才出門。
走到電梯口才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醫生？”
沈嶠正在低頭玩手機一邊等電梯，聽到聲音關掉手機，朝她望去，眼睛彎出一點弧度：
“早。”
鹿唯趕緊看了眼時間，這時間也沒錯，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看到沈醫生。
他不是八點半上班？
需要出門這麼早？
看著沈嶠揹著一個簡單的男士斜挎包，看上去時間有點久，頭髮弄成了普通的微分碎蓋，身上依舊是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
這跟她學校的男同學有什麼區別？
不對，還是有區別的。
沈醫生夠勾人！
“沈醫生，你不是八點半上班嗎？現在出門會不會有點早？”鹿唯覺得奇怪當即就問出了這個疑問。
還是說他喜歡上班？
喜歡提前去醫院。
“通知今天開會，所以要早到。”沈嶠一本正經的回答，看不出一絲端倪。
鹿唯看他一直沒按電梯，內心又忍不住吐槽，不按電梯等一天都等不到。
“怪不得。”
這個時間乘電梯的人都不多，終於等到電梯到達，兩人前後進去，沈嶠看她氣色不錯，開口詢問：“看來昨天沒有熬夜。”
昨天發訊息她說是在趕論文還有課題，今天氣色不錯，想必是很輕鬆就完成了作業。
鹿唯尷尬一笑，“文思泉湧，靈感爆發，我一下子就寫完了。”
她作業完成的挺快，只是熬夜是真的。
只是沒有說。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今天就很精神，根本看不出昨天有熬夜。
“沈醫生，我昨天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你朋友嗎？”
鹿唯想到了見到的申少白，要不是他自己還不知道沈醫生是新搬來的鄰居。
雖然那人說很多，還老是想湊近乎。
只是鹿唯還要感謝他才是。
沈嶠點點頭。
昨晚從申少白進屋開始就一直在說鹿唯的事，也是同一時間，他才知道隔壁住著鹿唯。
“他真的是你朋友？”
沈嶠：“雖然我不想承認。”
“他除了朋友也是你親戚嗎？”
“什麼意思？”
鹿唯尷尬的卷著頭髮，“我只是看他長的比你老……成熟，而且好像聽說他自己也姓沈。”
是朋友，一起唱歌喝酒，那麼晚又找上門，說不定還有更近一步的關係。
沈嶠輕笑，“沈和申，這麼一聽倒是很像。”
鹿唯一驚，原來不是同一個字。
只是聽起來像。
“我還以為都是沈，嘿嘿。”
鹿唯覺得電梯裡氣氛怪異，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什麼。
空氣都靜止了下來。
沈嶠眼角餘光看了眼鹿唯，不忘提醒，“下次見面不用理他，他腦子不怎麼好使，記得離他遠點。”
鹿唯：“……”
他說的是申少白？
腦子不好使？
“你不是說他不是個好人，現在怎麼腦子都不好使了？”鹿唯直接問。
腦子不好使怎麼當壞人。
沈嶠面不改色的回：“腦子一直就不好使，也不是什麼好人。”
“可他不是你朋友嗎？”
“是朋友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鹿唯點點頭，當做懂了。
難不成這就是朋友智障多年，而我不離不棄？
網路來源於生活，原來是真實寫照。
這時她又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昨天申少白說沈嶠睡覺會夢遊，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又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萬一戳到人家痛處，豈不是會傷害到人家的小心臟。
鹿唯想想還是算了，她自己知道就行。
“把他微信刪掉了嗎？”沈嶠又問。
鹿唯搖搖頭。
過了一會趕緊又道：“我找不到哪個是他，最近上課又忙，還沒刪。”
最近群訊息能把她所有的訊息覆蓋。
別提最近加了誰的微信，和誰聊過天，兩天沒訊息往來，她都能把這人忘掉，更別提只見過一兩次的陌生人。
“那我的呢！知道是哪個？”
“知道，”鹿唯低下頭，“昨天剛發過訊息，我記得。”
電梯到達一層，看著女孩跑出去，沈嶠嘴角微微上揚，跟著走了出去。
鹿唯要跑到小區門口打車，一邊擔心遲到，一邊又想多和沈嶠聊會天。
好糾結……
沈嶠像是看出她的顧慮，自己在她不好意思跑那麼快，於是出口道：“上課時間來得及嗎？”
“來得及，我打車很快的。”
“我在手機上打了輛車，一會送你先去學校。”
鹿唯停下腳步，“我們學校離醫院還挺遠的，你這樣會遲到。”
而且不是說還要開會，萬一因為自己耽誤開會和上班時間，那影響多不好。
“重新叫輛車就好了，你這上課萬一遲到，會不會扣學分？”
他記得大學上課還要點名。
要是沒趕上，豈不可惜。
鹿唯看了眼時間，雖然時間上還算充足，但是堵車就不一定了。
思考了半天，還是同意，大不了又欠人家一個人情。
到時候慢慢還。
“謝謝沈醫生。”
兩人終於到路邊，計程車已經在等著，鹿唯坐上車，嘴裡還在不停的道謝。
沈嶠報出一個號碼後四位尾數，說了幾句話，鹿唯沒有聽清。
等車子揚長而去，沈嶠還站在路邊沒有動作。
一直盯著車的方向，直至消失。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看到是申少白打來的電話。
他稍微等了幾秒才接通。
不做聲的聽著電話，臉色陰沉，轉身走向了地鐵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