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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 章 寓意平安,健康

東宮內一片寂靜,奏曲的宮人們瑟瑟縮縮地聚在一處。

手抱琵琶的小宮女怕得手抖,不小心觸到弦,“叮”地一聲。

在場不少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再動,今日若是南王有本事的話,完全可以把他們都殺死,再重立天旭。

徐知顏自顧自地朝夕妃走過去,撥出袖中銀針,將夕妃喚醒。

夕妃醒來之後,一把將徐知顏推開,跌跌撞撞地朝容楚走去。

容韻則是小心地將徐知顏扶起來。

厭惡地瞪了眼夕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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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顏衝她笑了笑:“沒事。”

見夕妃貿然衝過來,一旁計程車兵忙擋到容楚面前,拔刀作守衛狀。

容楚將面前之人撥開:“無礙,下去吧。”

夕妃上前扯著他的手腕,雙眼通紅地問道:“你小舅舅和舅母呢?”

她周身止不住的顫抖,聲音裡滿是恐懼,顧不上釵發凌亂,姿態儀容。

容楚伸出手,輕輕撫在母妃身後,低聲道:“母妃,我方才說了,太子派人將小舅舅一家……都殺了。”那聲“都殺了,”他說得極為輕柔,似是在與家人談論今日天氣晴朗,適合泛舟。

夕妃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她一直重複著這三個字。

因為懼怕南王突然發難,那些大臣領著親眷們都退到殿中,只有一部分人還在殿外,當然,其中離南王最近的人便是太子。

所以他們聽不清夕妃究竟在說什麼,只看到這個往日裡優雅美麗的女人此時失魂落魄。

夕妃緩緩轉頭,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仍舊站在原地未動,身邊多了數十個暗衛。

她就站在兒子的身旁,距離近得不能再近了,太子站得較遠。

可她卻能一眼看出,太子絕不會是屠殺陳家滿門的人。

而她的親兒子,她再也看不透了。

難怪前幾日他總是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樣,難怪他昨日不同她細說今日要怎麼做。

“你小舅舅和舅母死的時候,痛苦嗎?”

容楚的目光飄向東宮屋頂的飛簷,那飛簷的形狀真好看。

“舅舅和舅母走得很安詳,就是小桉兒很是哭鬧,費了些功夫。”

小桉兒,是他剛出生了一個多月的表弟,名為陳桉,桉素有“玉樹”之稱,寓意平安,健康。

這是他親自取的字,那日他在舅舅和母妃面前商定用這個字時,舅舅和母妃都很滿意,認定他很是用心。

卻不知,那是有一日,他聽了宋懷愉新獻的計策後,大發雷霆之後,一把將案桌上的書拂落在地後,書擋書,露出這麼一個字,讓他恰好想起舅舅託他取字的事。

當日他便拿著這個字呈給舅舅。

“啪——”

夕妃毫不猶豫地打了兒子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個聲音,連藏在宮殿最裡面的宮人們都能聽見。

“你不是我兒子!你不是陳家的人!你不是人!”

夕妃很聰明,但她寧願自己此時糊塗,既然太子不會做出這種事,那便只有她的親兒子才下得了這個手。

“那是你親舅舅,是你的親表弟啊,是陳家最後一個孩子!”

風聲呼嘯,臘月的風雪既冷又凍人。

那些人看到夕妃蓄力甩了南王一個巴掌時,還以為是夕妃在怪南王沒有保護好陳家的人。

這一巴掌極狠,容楚的嘴角很快便落下一道血痕。

他四指微蜷,用拇指擦去那道血痕。

容楚唇角微揚,輕聲安撫夕妃的怒氣:“母妃,您別動氣,我知道那是我的親舅舅和親表弟,所以我會給他們尋一處風景極佳的風水寶地。”

夕妃驚恐地鬆開容楚的手腕,往後退了一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究竟養出了個什麼東西……”

她想當太后,想坐擁江山,她只想將梅冉比下去,想讓兒子在這場皇位角逐中勝出,想保陳家幾世富貴榮寵。

不知從何時起,事情便完全脫離了她的控制。

容楚欺身上前一步,輕笑一聲:“母妃,大業將成,我都能狠下心來將刀架在我哥哥的脖子上,您怎麼不能讓您的弟弟為我犧牲一下呢。”

夕妃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華衣與容楚的盔甲,喃喃道:“這都是陳家給我們的,若沒有陳家,我們早就死在哪個不知名的冷宮裡了。”

她很清楚,自己是有幾分姿色在身,可並非什麼體貼柔婉的女子,初入宮時,多少次橫衝直撞,險些喪命。

最後都是陳家不斷派得力的嬤嬤進宮幫她,或是在前朝給皇帝施壓,這才躲過一劫。

以前是父母在庇護她,後來是她的哥哥,再是她的弟弟。

楚兒之所以有與太子一爭的能力,也是因為陳家在背後不斷扶持,散財。

這就是她養出來的好兒子,這就開始卸磨殺驢了。

容楚最厭惡夕妃每次都將陳家的付出誇大,不斷叮囑他莫與陳家離心。

他與兩個舅舅的做事方式大不相同,他講究斬草除根,舅舅們卻主張得饒人處且饒人。

“待我事成了,陳家的名會一直飄揚四海,您也會是尊貴的太后。母妃,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哪怕再生氣,這也是他的親生母親。

夕妃卻連連後退:“日後,你也會嫌我礙眼的,會將我一刀殺了。”

“母妃,難道你要與兒子作對嗎?”

“二弟,迷途知返,你還有機會。”太子將他們的對話盡數聽完。

容楚唇邊的笑容瞬間消失:“容翊,你不要總是以一副儲君的做派來教訓我,今日你插翅難逃,勸你還是少說兩句。”

掀開蓋頭的張若歡也義無反顧地站在太子身旁。

容楚笑道:“剛進門,便開始夫妻情深了,皇嫂當真是女中豪傑啊!”

張若歡站在太子身旁,低聲道:“殿下,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種人。”

太子上門提親時,張大學士笑得合不攏嘴。

張若歡知道,父親是對這個人滿意,而不是對太子的頭銜致意。

父親的眼光一向好得出奇,這次更不會錯。

她作為太子妃,也應當與太子共進退。

第二個走出宮殿,站到太子身旁的事徐知顏。而後便是徐定安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