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愣了一下,事關秋彤萱心疾,他倒是積極。
按照白染對無笙的瞭解,這人只會霸王硬上弓,怎麼可能來過問她的意願。
充其量也就是走個形式罷了。
至於為什麼要給她修復靈脈,是因為秋彤萱先天有疾,需用白染靈血為引,緩解病症。
等下,無笙把五彩霓神花偷.....偷過來了?
下午聽王小川所言,北荒皇室運輸壽禮的車隊要夜裡方能到。
突然,門外傳來談話的聲音。
-------“掌事大人,靈犬嗅到兇手氣息。在北城門處。”
-------“長公主有令,誅!”
-------“稟執事大人,五彩霓神花被盜,莫不是也是那大妖?”
客棧樓下的街道里已然燈火通明,車隊人馬鬧哄哄的。
這掌事是皇家統領,皇家出馬,意味著有大事發生,想來是在抓捕重要逃犯。
無笙道:“三年為期,你必須待在我身邊,我要靈血,你需隨時給我。三年後,你我兩清。”
白染冷笑,這期間,他們會想盡辦法,榨乾她的價值為秋彤萱治病。
可這次,她不會給他們機會了。
白染咬著唇,終是忍不住道:“要是我的血對你沒有價值......”
明知道答案,還是忍不住確認。
無笙冷聲:“我身邊不留廢物。”
白染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是個交易。
“我有個條件。”
“說。”
“你只能收我一個徒弟。”
無笙:“......”他有說過要收她為徒嗎?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無錯書吧無笙輕聲嗤笑,這小廢物倒是戲多,他無視白染期盼的眼神,掌心一翻,幻化出一條白綢,覆住她雙眼,“你不配跟我談條件。”
似是意料之中,白染並不意外。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白染罵罵咧咧了一句,忽然,胸口被注入一絲冰涼的靈力,隨即整個人像是被送上了冰冷的刑場,不知是怎樣的凌遲之刑。
周身血液從足間凍結,冰稜寸寸朝上凝結溫熱的血液,直至冰封前一刻還在跳動的心臟,如墜冰窟,暗夜漫漫。
像是剛來到這個世界,舉目無親,無人相依,無處可去,無力自保。
無笙是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這個人救了她,帶她入仙門,給了棲居之所。
“痛......”她不禁痛撥出聲,卻被一隻手捂住,下一瞬,她咬上那人手腕。
只剩下嗚嗚的悶哼。
體內疼痛異常,可她卻清晰地感覺到周遭水汽充裕,靈力遊走,撫平她的每一絲情緒。
她彷彿在荊棘中穿行,走得精疲力竭,鮮血淋漓,然而前方卻有個熟悉的身影在等著她。
那抹水藍色的身影,是唯一的慰藉和希望。
於是,這條路便不能停下。
“你是誰?”
少年負手而立,背對著她,水藍色的犄角,銀髮披在肩後,衣襬隨風而舞。
少年微笑著開口:“小染,久等了。”
脖頸上一瞬尖銳的刺痛,白染猛地睜眼,眼前水綠色的光芒散去,似乎剛才所見全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