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甘甜，在口腔綻開，無笙長眉舒展，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面前之人，小廢物捧著他的手，一邊吹著氣，一邊抹著藥。

看著......

真礙眼。

剛要甩開，卻有種莫名的情緒，阻止了他。

小姑娘的手暖暖的，軟乎乎的，肌膚相觸，掌心一陣癢，這股癢像是微弱的電流，攥緊了心裡。

想撓卻不知撓哪裡。

嘴裡是甜的，掌心是癢的，心口......

夕陽餘暉越發溫柔，無笙唇角揚起，眼中冰雪在這一刻盡數消融。

這就是人間的溫度嗎？

心臟處有一刻的悸動，轉瞬即逝。

白染見時機成熟，嬌聲道，“姐姐你瞧，公子這藥晶瑩剔透，化乳為水，果真是上品。害，只可惜，我倆金銀這一路都被土匪搶了去，身無分文，想請公子喝口茶都.....”

無笙：？？？嗯？有土匪敢搶他的金銀？

等等，他有金銀？

“呀，姑娘早說。”王小川十分大方地轉頭對店小二道：“給兩位姑娘準備兩間上等房。”

“公子不僅長得好看，心腸也是極好，如此，我和姐姐便卻之不恭了。”

白染一邊說著一邊拽了拽無笙的衣角，低語提醒：“快跟財神爺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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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笙出神地看著自己被包成蝴蝶結的手掌，冰涼的眸光中莫名柔和了許多，美人薄唇微微上揚，長睫如同鴉羽，偶爾顫動便像是蝶羽閃動，每一個神情皆是撩人心絃。

再抬頭時，眼中溫情消失殆盡，僅剩下一片晦暗和無盡冰冷。

王小川絲毫沒注意到無笙的表情變化，抹了抹嘴角流下的口水，痴痴地看著無笙。

美人如畫，無論看多久都不膩。

不僅是王小川，連白染都看迷糊了，她暗自扇了自己一巴掌，怎麼前世今生都會被她美色矇騙。

師尊可不是什麼好人，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些，別忘了從頭至尾都只是在利用你。

從來沒有什麼師徒之情，等師尊將自己靈脈修復好，她就跑。

忽然，樓上包廂傳來摔筷子的脆響，接著便是一聲怒喝，“你這魚裡有蒼蠅！還讓人怎麼吃？”

“老爺，都吃的差不多了，算了。”溫潤謙卑的勸解聲，像是這人的妻子。

空氣片刻安靜，像是妻子勸下了“老爺”。

樓下之人也沒當回事，繼續吃吃喝喝。

“啪！”

清脆的巴掌聲，接著是碗筷落地的碎裂之音。

男人吼道：“我讓你說話了？臭婆娘，你多什麼嘴？”

接著又是啪啪幾聲，引得樓下顧客紛紛起身探著腦袋朝樓上包間眺望。

女人沒有吭聲，任由男人的拳腳落在身上。

“爹，別打孃親！”少女哭喊著阻攔。

樓下正在喝茶的無笙一頓，長眉微擰，抬眸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樓上男人怒道：“你給我滾開，都是因為你這個小雜種！”

男人看著少女護在女人面前，又看著少女那張與自己沒有一點相似的臉，越看越氣，掄起椅子就朝少女砸過去。

砰的一聲，椅子碎裂開來。

少女本是緊緊捂著腦袋，等了半天沒感覺到疼，睜眼一看，竟是個傾國傾城的姐姐擋在了自己面前，十分高挑，腰細腿長，正俯身看著自己。

無笙看了少女許久，似乎在從她身上尋找某個人的影子，是記憶中的人，是夢中之人，亦或是其他什麼。

“傷到了嗎？”無笙盯了少女半天，終於開口。

“沒，沒有，你，你...剛剛椅子砸你背上了......”少女結巴著，眼眶通紅，臉上都是淚痕。

那面白染看到自己師尊一言不合就閃現，人沒了，聽到動靜後，趕緊往樓上跑，結果一開門就看到自家師尊護在一個粉嫩的少女面前，如水溫柔，一如從前，對秋彤萱那般。

而此刻，他護住的少女，也正是秋彤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