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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夢初醒

虛空雷電匯聚,是對她任務失敗的懲罰。

天道雷劫,雲荒大陸無人可抗衡。

白染瞳眸已成血紅,周身魔氣森然,半步入魔。

人總是在不同階段理解反派成為反派。

她要在天道絞殺她之前,毀掉這一切。

還差一點……

然而無笙的劍比她想象的更快。

電光大作,鋪天蓋地而來,而那人此刻迸發的劍意也是她生平所見最強。

漫天青光像是炸開的流星,四濺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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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而磅礴的靈力將其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無笙是雲荒最強的仙尊,她的劍她哪怕成魔也是避不開的,無笙想讓她死,那她絕對沒有一絲生機,哪怕是入魔,亦會被絞殺。

連最後一絲生機也要被無笙抹殺掉嗎?

她這師尊竟是如此厭惡她?

而她究竟在期待什麼......

白染閉上雙眼,世界一瞬陷入靜默。

彷彿生死一瞬間絕的對靜止,時間混沌,不分真實和虛幻。

如果非要死,也總得拉一個做墊背。

她唇角勾起,紅唇張合,誠懇請求,

“師尊,地獄太黑,你先去幫弟子探探路。”

語畢,利器穿透衣料和皮肉,發出短促的悶響。

雷電卻沒有落在身上,但是她手中魔氣幻化出的匕首卻刺進了無笙的胸口。

只不過再抬頭時,面前之人卻已然不是平日偏心冷漠美人師尊。

而是個清俊至極的少年。

白染片刻失神,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少年將她護在懷中,他懷抱清冷,卻讓人莫名安心。

入目是水藍色的犄角,銀色長髮,尖而長的妖耳,背後儼然是空靈如同碧波一般的龍尾。

周遭滔天碧浪如排山倒海般隨他而來,從中劈成兩半,呈弧形似穹頂,籠罩在二人頭頂。

天道降下的毀滅性雷電盡數擊打在少年身上,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他懷中的少女卻分毫未傷。

白染怔怔看著少年清俊至極的側顏,眼眶泛紅,喉嚨乾澀,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犄角,長尾,妖耳,是一尾漂亮的龍。

半晌,她嘴角抽了抽:“我不明白。”

她不明白好好的大美人師尊怎麼變成人妖了?

更不明白,師尊的八十一鞭滅魂鞭沒有留情半分,明明是討厭她要殺了她,怎麼會?

白染喃喃:“師尊?”

少年未應,胸口的血順著匕首滑到她手腕。

以他的修為分明可以躲開她刺向他胸口的匕首。

可他沒有。

雷劫接連而至,少年捏起二指橫於眉間,取眉心靈血做陣,靈光四溢,照亮整個天空,金色符文滾動,似乎在與天道對抗。

天劫降下,少年以後背盡數接之,嘴角溢血,承受難以名狀的痛苦,然,一雙好看的藍眸卻溫柔望她,繾綣不捨。

那個人染血的唇微微揚起,像是溫柔地安撫。

他喉結滾動,溫聲:“小染,你所有的恨,我都接受。”

小染?

她師尊從未如此喚過她。

那人輕輕推開她:“回去吧......諸般因果,我來揹負。”

白染伸手抓他,劃過指尖,觸感微涼,身體不受控制地遠離那一片雷電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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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能再打了。質子殿下暈過去了。”

白染回過神,發現自己在一處懸崖邊上,手裡還拿著馬鞭和弓箭。

冷風呼呼的吹,白染一個哆嗦,瞬間清醒了。

周圍一堆丫鬟侍衛,惶恐地看著自己,而她的面前則是被侍衛扣住的齊河。

白染愣了半天,驚覺:我去,怎麼又回到穿越的那天了?

六年前她穿來雲荒大陸,成為南國相府大小姐。

這個世界靈氣富足,無論有沒有靈脈都能修煉,有靈脈的人則是修煉天才,一日千里,這種人大多都早早進了仙門進修,等著幹一番大事業。

但是覺醒靈脈的人還是少數。

而原主就是這樣的修煉天才,天生靈脈。

皇家自然也十分看重原主,看在靈脈的面子上給原主和九皇子賜婚,有意最佳化後代基因。

各方面buff加持下,原主性情暴戾,飛揚跋扈,看誰不爽就可兒勁針對。

北荒國質子齊河就很不幸被“光”選中。

只是因為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就各種找茬侮辱,輕則動嘴,重則動腿。

而今日皇家狩獵,正是原來上一次白染穿來的節點,原主還是十五歲的花季小女孩。

她被繫結的任務就是救贖齊河,助他重回北荒,順利登基,拿到他登基時穿得黃袍上的腰帶。

就在那個狗系統的逼迫下,她才開啟了穿成惡毒女配,痛改前非救贖病嬌反派的戲碼。

而現在——

白染看著被倆侍衛架著的齊河,身上鞭痕累累,鵝黃單衣都被鞭子抽破了,滲著血。

喲,目標人物傷的挺嚴重啊......

上一次過來,她可沒少罵原女主的不是,只不過現在,心態又不一樣了。

嚯,齊狗也有今天。

蒼天有眼。

白染撓了撓下巴,眼珠子咕嚕一轉。

蒼天光開眼哪夠,她得給蒼天遞刀。

白染招手:“上冰水,把他給我潑醒,接著抽。”

“是。”

“嘩啦——”

一盆冰水潑完。

少年本就穿著單衣,不自覺哆嗦一下,睜開眼睛,臉色凍得發白,髮絲貼在瘦削的臉龐,隱有水珠滴下,落在少年若隱若無的鎖骨處。

竟有幾分破碎美人的感覺。

白染挑起少年的白皙的下巴,咂嘴感嘆:“嘶,真是我見猶憐。”

齊河目光陰冷,不屑地轉過頭,避開白染的視線。

白染食指滑過少年鬢邊,順著紋路緩緩向下:“嘖嘖嘖,真是一副好皮囊。”

“啪!”

她反手甩了齊河一巴掌。

力度之大,齊河有一瞬間的震驚:“白染!你!”

白染同款震驚,她甩了甩手,嘶,生疼,這個人的臉是填充了石頭還是千年玄鐵?

她指著齊河:“放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以臉行刺本小姐!”

似乎是覺得不夠,又道:“來人,把他褲腰帶給我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