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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殺雞儆猴

龍劍帶著一幫土匪,朝著黑嶺溝奔去。

一路上,他一直在盤算如何讓這群烏合之眾打鬼子。

出發前他之所以沒有把此行的目的明說,是怕話剛出口,就跑得一個不剩,那還打個毛啊。

這個時候,更別想靠三寸不爛之舌,動員這些三教九流的人去跟鬼子拼命。

能夠上山當土匪的人,除了極少數是被逼無奈的老百姓外,哪一個不是欺凌百姓的惡霸?甚至還有像熊刀疤這種國軍中的逃兵,兵痞。

他們欺壓起老百姓兇狠殘暴,但在小鬼子面前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怕得要命。

更何況這幫傢伙,手上都沾有無辜百姓的鮮血,算得上惡貫滿盈。

要想他們調轉槍口打鬼子救八路軍,只有斷絕後路,破釜沉舟,讓這幫傢伙退無可退,拼死一戰才能有活命的機會。

急趕了大約十幾裡地後,老遠就聽到密集的槍聲和手榴彈爆炸的聲音,能夠聽得出戰鬥異常激烈。

“大當家的,現在怎麼辦,咱們來晚了,肯定是小鬼子和八路已經幹上了。”熊刀疤迎上龍劍,焦急萬分,一臉地抱怨,“要是咱們早點來,也不至於遲到,被蝗軍怪罪!”

他心裡十分膽怯,心裡怨恨大當家貪戀兩個女人的溫柔鄉,把兄弟們都牽連活不了命。

龍劍沒有理會熊刀疤,回頭看了一眼氣喘吁吁,懶懶散散的一幫子人,見時機差不多了。

他跳到一塊土埂子上,拔出駁殼槍,舉在半空,居高臨下地朗聲說道:“弟兄們,小鬼子和八路軍打起來了,咱們來晚了,以小鬼子的德性,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既然都是死,我們還不如幫著八路軍把小鬼子給殺掉!”

當聽到要殺小鬼子,剛剛還懶懶散散的一眾人,立即緊張起來,就像要殺自己一樣,臉上驚恐萬分。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躁動,甚至有人開始往後退,打算逃跑。

“砰砰——”

龍劍也不含糊,朝著天空就放了兩槍,厲聲說道:“我看誰敢跑,老子先宰了他!”

這一下,把混亂的一眾土匪給鎮住了,都面面相覷地望著龍劍,臉上露出無奈、驚恐、膽怯的複雜表情。

甚至有幾個膽小的,直接就癱軟在了地上。

“大當家的,你可要考慮清楚啊!”熊刀疤朝前走了兩步,手不動聲色地握住了駁殼槍,“那蝗軍可不是那麼好打呀,他們兇殘無比,我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完全就是去送死呀!”

他話落,抽出駁殼槍指著龍劍,露出猙獰地表情:“姓龍的,你不要動,不然我槍走火了就不好!”

“刀疤,你要幹什麼?想造反?”龍劍冷眼看著熊刀疤,沒有一絲慌張,厲聲喝道。

對熊刀疤握駁殼槍的小動作,他早有察覺,本想先動手將這個早有二心的傢伙給斃了,但讓他就這樣去死不夠震懾力,剛好拿他來殺雞儆猴。

“我造反?!”熊刀疤仰著頭,一臉得意,“老子早就想造你的反,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我他媽早崩了你。”

熊刀疤看準這個時候就是反水的最好時機,也就不再猶豫,當即對著眾人說道:“兄弟們,今天誤了蝗軍的事,就是姓龍的貪戀昨天搶上山的兩個女人,一早起不了床,讓我們都要掉腦袋。”

“現在我們就把他人頭給宰了,然後拿到蝗軍那兒去說明情況,我保證大家沒有事。以後跟著我熊刀疤混,保證大家有大煙抽,有銀子花,還有女人玩呢!”

熊刀疤一臉淫笑,一想到山寨裡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馬上就要歸自己所有,一時心裡奇癢難耐。

“想活命,認我是大當家的,就站這邊來!”熊刀疤直接開始拉人,也想用龍劍樹自己的威信,“不識抬舉,想跟著姓龍的去殺蝗軍的,就站他那邊,一但做了選擇,就不要後悔!”

熊刀疤的話,對於想活命的一幫土匪,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紛紛站到了他的身邊。

看到這幫人的選擇,龍劍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冷眼看著。

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還剩下三人沒有過去,其中就有那兩個半大的孩子,還有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

龍劍就在腦子裡迅速找到了原主的資訊,兩個半大孩子中,高瘦的一個叫張二蛋,有點矮胖的一個叫王狗兒。

矮胖只是相對高瘦的張二蛋而言,其中看起來都有些營養不良。

至於那個青年,叫李栓子。這三人就是他以後的心腹。

“你們三個小王八蛋為什麼不過來?”熊刀疤陰冷地質問道。

“我……”張二蛋膽怯地說道,“我和狗兒的爹孃都是小鬼子殺了的,我要跟著大當家去殺小鬼子!”

“那你呢,李栓子?”熊刀疤一臉冷笑。

“我媳婦被小鬼子糟蹋了,我也要跟大當家去殺鬼子!”李栓子用衣袖擦了一把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

“就你們也打蝗軍?”熊刀疤嗤笑道,舉槍就要殺三人,“那你們就去死……”

“砰——”

還未等熊刀疤話音落下,一聲槍響:“去你媽的,敢造老子的反,真是活膩了!”

只見熊刀疤眉心出現了一個洞,一股鮮血湧出,他瞪著眼珠子用盡最後的力氣看向龍劍,眼睛未閉上就一頭栽倒在地。

那站到熊刀疤身邊的一眾土匪,一下傻眼了,都盯著龍劍,驚恐萬分。

人人心裡一陣害怕,大當家的連二當家的都殺,還有啥事他做不出來的?

龍劍吹了吹槍口,冷眼掃視了一眼眾人,喝道:“誰還想反老子的,現在就站出來!”

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站出來。

“兄弟們,剛剛你們被刀疤誤導,選擇錯誤,我既往不咎。”龍劍語氣緩和下來,說道,“我們要是幫著小鬼子打了八路軍,那就是漢奸,死後下黃泉也愧對老祖宗。”

“張二蛋、王狗兒和李栓子都知道要去殺鬼子為家人報仇,我就不相信你們的親人,沒有被鬼子蹂躪欺辱過?咱們能去助紂為虐嗎?”

龍劍見有的人低下了頭,面露痛苦之色,一看就是受到鬼子欺壓的人。

他繼續說道:“只要敢去跟小鬼子拼命,死了的兄弟,家裡還有老爹老孃,有妻兒的,老子替你們養老送終,給你把娃娃養到大,你媳婦嘛,老子保證沒有人敢欺負。”

“只要是活著回來的,每人賞50塊大洋!”對付這幫傢伙,既要來粗暴的,又要給重賞,“要是還能夠殺小鬼子,殺一個10塊大洋,殺得越多,大洋越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他不擔心沒有錢,有個財神爺夫人在,只要多寵一下,系統就會給錢給財,所以他才如此大方。

眾人一聽這話,立即沸騰起來。

“好,就跟著大當家的去打鬼子,賤命一條,沒死賺了,死了也沒有後顧之憂!”

“對,大當家的,我跟你打鬼子,我爹孃都是死在小鬼子刀下的。”

“我也去,反正都是死,拉個墊背的,也值了!”

“……”

龍劍見情緒調動差不多了,又說道:“下面我宣佈,李栓子以後就是我們黑虎山寨的二當家!張二蛋和王狗兒還小,以後就是我的左右警衛。”

“這一仗打下來後,殺敵積極表現好的,老子一樣升他的官,以後我們可不只守著這個山寨,我要讓你們當連長、營長、團長!”

龍劍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把醜話說前頭,一會要是在戰場上逃跑,那老子不僅要殺了他,還要把他家裡人全部殺掉,如果沒有家裡人的,那就把你家祖墳也給刨出來鞭屍。”

他隨即走到一塊臉盆大的石頭面前,一拳頭砸了下去。

“嘭!”

石頭碎成渣,還騰起一股灰塵。

他又兇狠地補了一句:“就算老子被小鬼子打死了,做鬼也要纏著你,讓你一生不得好過。”

一群土匪被龍劍的一番話嚇得愣在原地,特別是那最後的一拳,能把石頭打碎,這要多大的力氣,多硬的拳頭才能做到?

他們總感覺今天的大當家,與之前的大當家不一樣,多了一股正義和豪氣,就是那股狠勁也強了不少,更不要說那一拳的實力,稱得上驚為天人。

對付這幫人,在這個混亂的年代,龍劍很清楚,只有用狠才能鎮住,其他的都不管用。

他不敢再怠慢,八路軍恐怕快頂不住了,於是簡單吩咐了幾句怎麼打鬼子。

末了囑咐了一句:“就這些,大家一定要記住一,要想減少損失,就要一鼓作氣,能殺多少鬼子是多少。”

龍劍當即大吼一聲,“都是長著毛帶著把的好漢,他孃的站直嘍,給我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