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吩咐完這些,趙鶴一黨沒有過多久就到了,柳墨跑到後堂隱了起來,眼睛和耳朵時刻關注著前堂的情況。
如柳墨所說,趙鶴一上來就要挑撥猛虎和白龍的關係,想拉攏猛虎:
“虎幫主,進來可好。”
猛虎表現出平時兇悍但是略蠢的模樣:“一切無恙。趙大人找虎某人什麼事兒!”
趙鶴眼裡猛虎就是一個大老粗,沒有什麼頭腦,天天被白龍利用,也沒有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
“你副幫主的護法殺了我手,截了我信件。今兒早我去要人,白副幫主還包庇那柳墨,還打傷了我的人。”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猛虎表現出淺薄的樣子:“我那兄弟雖然面若冰霜,但是也知道權衡利弊,更不會傷害無辜,怎麼就打傷了趙大人手下呢!”
“哼,他還不會傷害無辜?”趙鶴冷笑一聲:“您看看他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勾當?您這樣土匪出身的人做事也有些底線,知道不能傷害婦孺,他倒好,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這……”猛虎不知道怎麼反駁。
“您知道他為什麼肆無忌憚嗎?因為他覺得自己才是猛虎幫的主人,您就是一個傀儡!絲毫沒有把您放在眼裡!他在拉攏他的勢力,等過段時間,他有那個實力了,直接和你掀牌……您這是養虎為患啊!”不得不說趙鶴挑撥離間的手段倒是有一套。但凡有一絲不信任,肯定就受到他的離間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他畢竟是我兄弟,而且他確實為猛虎幫做了很多……我不能那麼沒良心……”猛虎有點動搖,左右為難。
“良心?您說良心,您有了,不知道他白龍小兒有沒有!他傷天害理,他還以下犯上,他要捲走你的基業啊!您考慮過他,他何曾為您著想!”趙鶴一臉義憤填膺。不得不說,演的真好。
“可我應該怎麼做?我對付不了他……”猛虎唯唯諾諾,一臉急切但絲毫沒有辦法。但是趙鶴知道,他已經成功了。
“沒事,我教您,放心不會害您的,我就是要討回一個公道。”趙鶴一臉和善,但是誰都知道,他的心眼比蓮藕都多。不會害你?怕是恨不得把你骨頭都颳了拿去賣銀兩。
“您是正幫主,而且手下都是您過命的兄弟。您一句話就了,把白龍手底下的人和鋪面收回來,我再去抓人,他敢反抗,您不忍心,我就幫您。”趙鶴看著猛虎,蠱惑道。
“能不能給他給教訓就行了,畢竟他是我兄弟。”猛虎一臉為難。
“好。我就挫挫他的銳氣,我主要是想要他的那個護法。”趙鶴表示自己可以理解猛虎,但實際上他是一定要殺了白龍的,畢竟白龍活著一天,就是一天的隱患,更何況那信件如果傳到猛虎這裡,豈能得了。更不用說如果讓朝廷知道趙鶴私底下做的買賣了。猛虎的話,慢慢除,他比較好對付。
“那好。其實我也不願意再去做那些買賣婦女兒童的勾當了,我也不願意手底下人對白龍唯命是從,但是我沒辦法啊!幸好趙大人幫我!”猛虎一臉感激。
趙鶴知道猛虎著了他的道,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如意縣這方天地,總歸是自己的了,雖被貶至此,但趙家是一個大樹,即使樹倒猢猻散,然老樹盤根,趙家沒有那麼脆弱。
趙鶴囑咐猛虎,明日讓他先找白龍對峙,自己將官府的人帶過來,告發他個目無王法、殘害百姓之罪,讓猛虎幫忙作證,然後自己夥同猛虎,將所罪責推到白龍身上。今天就回去部署,猛虎只要盯著白龍的一舉一動就可以了。
趙鶴自然不會過於相信猛虎,畢竟猛虎和白龍曾經出生入死,他讓猛虎盯著白龍的同時,自己也派人盯著猛虎他們。隨後趙鶴來到衙門,管家已經按照自己的指令,和衙門告發了白龍販賣人口,但是縣官只是冷笑了一聲:“證據,我要證據!”
因為告發白龍的人不計其數,但是白龍倚仗著猛虎幫勢力大,而且白龍在朝廷有人,加上告發的人沒有辦法拿出確切的證據,所以根本對白龍沒有什麼影響。
但是這個時候,趙鶴來了,他說他可以提供證據,就在明天早上,白龍府上,人證物證都有。
縣官笑了笑:“好!”
事實上,朝廷特別想滅了猛虎幫的勢力,多年前剿匪就是衝著這一點去的,但是猛虎幫勢力過大,不但沒有剿滅他們,反而被迫招安……搶了朝廷的財路,而且藐視王法,踐踏法規。一直以來朝廷沒有打擊猛虎幫的實力和機會,現在趙鶴這一地頭蛇靠過來,還說可以提供證據,這就是剷除猛虎幫的最好時間……而且就算沒有成功,朝廷可以隨時倒戈,立馬站到白龍那邊,把矛頭指向趙鶴,或者像以前一樣,說有人舉報白龍買賣人口,官員說自己不信,要幫白龍證明清白,特意來搜查……反正,點火的火把不在自己手裡,朝廷開脫方式有無數種。
官員知道趙鶴在利用朝廷,實際上朝廷也在利用趙鶴,他們在這件事情上達成了一種奇怪的默契。
另外一邊,趙鶴派人盯著猛虎和白龍,但是柳墨武功高強,擺脫那些眼線是簡簡單單的事兒。他在猛虎堂和白龍府之間來回傳遞訊息,終於做好了最精妙的打算。
他們的計劃是這樣的:如果將趙鶴私營軍火的賬本上報到京城,快馬加鞭馬不停蹄都需要八九天。如果要靠京城派兵,那來來回回也得也二十天。哪怕飛鴿傳書,也需要三天三夜,所以不太實際。所以,白龍找到了嚴大人,和他一起盜貢品的嚴大人,他最近在如意縣附近巡視,現在傳書,叫他趕過來時間完全夠。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龍不用擔心嚴大人出賣他,因為白龍和嚴大人不僅僅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而且白龍有嚴大人致命的把柄,加上嚴大人在京中任高位,是這件事裡,白龍扳倒趙鶴最合適的人選了。
白龍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飛鴿傳書到嚴大人手裡。然後一行人就等著明天好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