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新來了一個病人,傷的挺重的,你快過去看看。”
盛窈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現在在哪?”
“已經送到手術室了。”
“好。”
她說完都沒來得及顧及身邊的謝斯年,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林醫生也在手術室,患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脾臟破裂,傷勢很重,需要立馬進行手術,現在輸了麻醉人已經昏迷了。
“手術刀。”
旁邊的小護士連忙把手術刀遞給盛窈,盛窈工作的時候和平時的樣子很不一樣,極其的認真,畢竟她的手術刀下對的都是每一條生命。
鋒利的手術刀劃破面板,突然旁邊的林醫生眸子猛然一凝,沉聲開口。
“快躲開。”
他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拉盛窈,可根本來不及,鮮紅的血液直直的濺到她的臉上,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隨後就是手術刀掉落在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震的人心頭一慌。
手術室的門又一次被人推開,年輕的醫生這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等……等……”
在觸及到盛窈額頭上的血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而剛剛說的話也完全止步於唇間,隨後,近乎驚恐般的開口,把所有人心頭的恐慌感撕扯到最大。
“這位患者有艾滋病。”
“什麼?”
姜念近乎尖叫出聲,下意識的就要去拉盛窈,盛窈反應很大,不知道是潛意識還是本能的意識一把子把她揮開。
“別碰我。”
“窈窈。”
盛窈現在整個人腦子都是亂的,又被林醫生拉著胳膊出去,姜念不放心的跟上去。
幾個人飛快的給她處理好,吃了阻斷藥,去驗血化驗,整個過程盛窈都是被姜念和林醫生帶著走的。
走廊門口,盛窈呆呆的坐著,思緒有些空。
三年前那次自殺她沒能死掉,可能是老天可憐她又讓她苟且偷生了三年,可是現在心態早就不一樣了,她還不想死,起碼現在是不想的。
她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好多的風景要去看,她要替周時予替自己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檢查結果要好幾天才能出來,盛窈沒有出現在大家面前,一個人呆在宿舍裡面。
謝斯年都快急瘋了,給她打了很多電話一個都沒接,最終無奈之下找到了姜念。
他打聽了一下這邊和盛窈平時走的比較近的人,就只有她了,這次姜念見到他都沒有上次那麼激動,眼角眉梢間都是擔憂和愁容。
不知道為什麼,謝斯年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種預感恰恰和已經快兩天沒有出現的盛窈有關,男人沉聲開口。
“江小姐,盛窈現在在哪?”
姜念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也沒有問盛窈和謝斯年是什麼關係,但直覺告訴她是有關係的。
“你是她的……”
“我是她男人,你快告訴我她現在在哪?”
聽到前幾個字,姜念眸子裡劃過一絲詫異,但都沒來得及震驚連忙道。
“她這幾天一直在宿舍裡。”
“在宿舍,在宿舍裡幹嘛?”
姜念上閃過一絲為難,而更是這個行為讓謝斯年更加確定盛窈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而且這件事情還不小。
“前幾天早上不是接待了一個病人嗎?在手術的過程中病人的血濺到了窈窈的臉上,當時家屬隱瞞了情況,病人……病人是艾滋病患者。”
謝斯念瞳孔猛地一縮,近乎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姜念連忙開口。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事情或許沒有想的那麼糟,我們當時即使處理了也吃了阻斷藥,現在就在等化驗結果了。”
謝斯年心臟縮成一團,連帶著呼吸都急促起來,腦子嗡嗡的想連思考都不會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偏偏是盛窈。
“她在哪間宿舍?我上去找她。”
“啊?”
“她宿舍是幾零幾?”
“303,三樓上去右拐第三間就是。”
“謝謝。”
謝斯年說完轉頭大步朝女生宿舍走去。
盛窈這幾天有些低燒,每天早中晚都會量溫度, 吃了退燒藥也一直斷斷續續的發著燒,躺在床上盯著潔白的天花板,其實說不害怕是根本不可能的。
作為一個醫生她知道這個病是多麼的可怕,可是她現在沒有人可以依靠。
“砰砰。”
是房門被人敲響的聲音,盛窈朝著那邊看了一下,這個點誰會來。
“盛窈,是我,開門。”
謝斯年,他怎麼來了,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盛窈搖了搖腦袋不再去想,但是也並沒有去開門的打算,謝斯年似乎是有些急。
“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
這大中午的,他就在這敲門,盛窈怕他打擾其他人休息起身去開門。
他剛一開啟門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男人急步上前緊緊的摟住了她,盛窈愣了一下,她只感覺此刻的謝斯年很害怕,抱著她的手都在抖。
“你怎麼會在這裡?”
盛窈輕輕推了推他,謝斯年把她抱得更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盛窈用了力氣一把推開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謝斯年看著她蒼白著臉的樣子,只覺得心臟都快被撕成了兩半,那種密密麻麻的疼像是侵入骨髓裡面。
無錯書吧看到這個樣子,盛窈也大致猜到了謝斯年是知道了這件事情。
“你來這幹什麼?”
謝斯年不說話,又幾步上前一把摟住的腰,扣住她的後腦勺直直的吻了下來。
盛窈眸子狠狠的震了震,瞳孔猛地瞪大,反應過來發了瘋的就要去推他。
他瘋了是不是。
謝斯年的力氣很大,禁錮她的手不給她反抗的餘地,盛窈急得眼淚都流了下來,拼了命的打他,踢他,終於把謝斯年給拉開了。
隨後翻牆倒櫃的在床頭櫃裡找阻斷藥,推著他去洗手間漱口,忙前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