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奇葩的問題,我為什麼會知道?”司清反問道。
眼見胡桃的小腳丫,越伸越近。
他甚至可以看見鞋子上的紋理。
司清趕忙向旁邊人,尋求幫助。
“白朮先生即是藥師,想必對人體有研究,你覺得胡堂主的腳是香的嗎?”
“這個問題,恕我……”
白朮本想著拒絕。
眼下的情況,和這腳香不香無關。
而是司清與胡桃之間的“私人恩怨”。
他一個外人貿然插進去,萬一惹的那位胡堂主不開心,她不得隔三差五,有事沒事就跑來偷七七,埋七七。
白朮的話,剛說一半。
一隻小手悄悄拽住了他的衣襬。
見司清為難的樣子,七七連忙求助白朮。
後者也是無奈。
七七啊。
你光看見你司清哥哥的難處了。
就不能看看他白先生的處境嗎?
一陣沉思過後。
白朮話鋒一轉,笑道:“二位,你們不想嚐嚐這兩杯難得的好茶嗎?”
“呵,白朮,你轉移話題的功夫,還是沒多少長進啊。”
胡桃收回腳,不逗司清了。
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說話間,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起來,轉變成嚴肅,而又認真的模樣。
司清看出這是準備說正事了。
立馬回到座位上。
胡桃既然帶著他,便是不打算瞞他。
至於七七,她一個殭屍本來就懂得不多,加之記性又不好,大機率轉頭就忘。
“白朮,你應該知道本堂主為什麼找你。”
“是和輕策莊外發生的事情有關吧。”
近段時間,風聲鶴唳。
尋常百姓或許不知情。
但有心人會注意到,璃月港裡的千巖軍,少了很多。
剩下的都是精銳,負責守備璃月港。
“哦?別跟本堂主說,你只知道這些。”
胡桃似笑非笑,等著他的回答。
白朮端起茶水,微微抿了一口,從容不迫道:“我這兒的確有點內幕訊息,就比如那底下的魔神殘骸,但具體情況,我不得而知。”
“所以胡堂主覺得,這件事與我有關?”
“本堂主可從來沒說過這句話。”
胡桃挺挺身板,一邊靠著扶手,另一邊敲擊著桌面。
平時嘻嘻哈哈,不著調。
關鍵時刻,她不掉鏈子。
單憑著這份氣勢,就絲毫不弱於人。
“白朮,本堂主清楚你的底細,包括你們一脈的傳人……”
“畢竟,我的那位叔公,也就是你師父,他當年不惜與我爺爺反目,毅然決然修習所謂的醫術。”
“你們想憑人力逆天,勢必會有因果報應。”
白朮安靜的聽著。
金棕色的瞳孔中,既有感慨,又有決絕。
他早就回不去了。
即便有後路,他也不會走。
這是他們的宿命,更是追求,夙願。
而白朮便打算將這份宿命終結在他的手上。
“胡桃堂主,不必多言,你的‘來意’,我已知曉。”
“你這就聽明白了?”
胡桃有點驚訝,隨後隱晦一笑。
司清卻聽得雲裡霧裡的。
明面上,胡桃是來警告白朮,不要插手殘骸一事。
但暗裡,究竟藏著什麼深層含義。
胡桃的爺爺,也就是往生堂第七十五代堂主,他的弟弟是白朮的師父。
原來往生堂和不卜廬還有這樣一層關係。
司清還在思索這些話的含義。
不卜廬外,腳步急促。
“白先生,我兄弟不行了,求您救救他啊!”
幾個千巖軍呼喊著,抬進來一個口吐白沫,渾身顫抖的千巖軍。
屋內的交談,被瞬間打斷。
白朮快速起身,蹲在傷者身前,扒開眼皮,檢視傷情。
司清選了個合適的角度,皺眉觀察。
“他是怎麼受傷的?”
“這……”
千巖軍們,面面相覷。
白朮卻是催促道:“你們要是再耽擱,我也救不了他了。”
“白先生,我們是探索地底殘骸的先遣隊成員,他是被一個像人又不是人的怪物襲擊,打傷的。”
“魔神殘骸?情況不妙了……”
白朮的臉色,稍有些難看。
他撕開了那名傷者的衣服。
本應是血腥瘮人的傷口,此刻卻長滿了黑色的毛。
一個千巖軍顫抖著,被嚇得不住的後退。
“這,這是和那怪物一樣的黑毛!”
“大,大坤他要變成怪物了!”
“你給老子安靜一點!”
領頭的千巖軍,一腳將其踹翻。
讓其餘人留下,他則拖著那人,到外面教育了。
“這黑毛……”
司清的眼眸一亮,倒不是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