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腳步輕快,哼著小歌,不多時就回到了往生堂。
幾天未歸,甚是想念。
司清推開了往生堂的門。
“歡迎回來!”
老孟,苗苗等往生堂的“老”人,排成一排,一齊喊道。
鍾離依舊不苟言笑,站在眾人中間,化作鼓掌機器。
司清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搞得原地呆愣,不知所措。
老孟笑呵呵的走上前,半推半拽,把司清按到椅子上坐好。
往日,專門用來開“作戰會議”的桌子,被各式各樣的美食,擠的滿滿當當,琳琅滿目。
有肉,有菜,有酒,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遊的,簡直不要太豐盛。
“小司啊,你受委屈了,這些天不好過吧。”老孟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孩子平白遭受誣陷,被人指指點點,冷嘲熱諷。
還當街被千巖軍圍追堵截,大打出手。
“我……”
司清剛要開口,就被老孟擋住。
一副你不用說了,我們都懂的表情。
“來,喝了這杯酒,忘了那一切,明天是新的開始。”
司清莫名其妙的灌了一杯又一杯,連連打著酒嗝。
老孟他們好像誤會了什麼。
要說委屈,也是有的。
但近乎一倍多的陰氣值,加上熱乎乎的新技能,足以磨平一切傷痛。
看著大家興致勃勃,氣氛熱烈,司清也不好掃了他們的興。
乾脆捂住臉,裝作害怕道:“我特別不好過,老苦了,整天蹲在洞裡,晚上不能睡覺,到最後還差點摔下懸崖,死翹翹了。”
聽到這話,老孟驚了。
司清這是被嚴刑逼供,上了大刑?
“男子漢大丈夫,打碎牙帶血吞,司清是個硬漢,我老孟佩服你。”
“走一個!”
“幹了幹了!”
司清一挑二,如同酒缸轉世,幹翻了老孟,老孫。
鍾離安靜的品著茶。
苗苗捧著一杯白水,左顧右盼,找著什麼。
“堂主呢,堂主怎麼不見了?”
“這場慶祝會還是胡堂主……”
“本堂主在這裡。”
一個角落,一把椅子,一隻胡桃,一臉幽怨。
胡桃抱著一盤菜,在那裡碎碎念著。
她想得很好,司清回來了,大家一起慶祝慶祝,往生堂也熱鬧熱鬧。
結果,一切準備就緒後,她出門尋找司清,正好看到小攤上的一幕。
這貨在外面吃了這麼多,哪還能再吃下別的食物。
慶祝會,整稀碎。
“司清,司清……”
苗苗暗戳戳地捅了捅司清的後腰。
然後,努努嘴,小聲提醒。
司清當即會意。
胡桃一番好心好意,他絕對不能辜負了。
他吃飽了又怎麼樣,極限是用來打破的。
“哦?這是客卿做的醃篤鮮,這色澤,這氣味,我必須嚐嚐……”
“這摩拉肉,椒椒雞也特別好吃。”
司清故意說的很大聲。
邊往嘴裡硬塞,邊偷看著胡桃。
只見後者偷偷摸摸,小腳蹬地,挪動椅子。
等距離夠近了,才“勉為其難”的遞出自己的菜。
“做都做了,不吃浪費,你嚐嚐看?”
“好,就讓我‘逝世’胡桃堂主的手藝。”
司清捂著鼓脹的肚子,夾菜的筷子,微微顫抖著。
胡桃的菜,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特殊。
司清只能辨認出其中的一種食材,松茸。
“啊這……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鍾離客卿辛苦了,你……”
司清轉頭看了看,哪還有鍾離的影子,只剩一杯茶冒著熱氣。
“苗苗姐……”
“呀,我好像喝醉了,我已經睡著了。”
苗苗將杯裡的白開水一飲而盡,趴在桌上,不再吭聲。
至於老孟老孟,更不用指望了,那是真喝醉,睡著了。
司清喉嚨滾動,不就是一道菜,是真男人,幹就完了。
他上去夾了一筷子,往嘴裡塞了一大口。
然後,就沒了。
司清迷迷糊糊的走著。
前方的一座小橋上,一個老婆婆擺著攤,賣著湯。
一群不知身份的“人”排成長隊,“人”擠著“人”。
“你們這群鬼東西,一鬼準領一碗湯,不許多喝,不許不喝。”老婆婆不斷敲著湯勺,喊道。
司清傻不拉幾的跟在隊伍末尾。
過了很久,輪到了他。
老婆婆端著一碗湯,正要遞過去,看清他的臉後,身體抖如篩糠。
“陰,陰,陰陰陰天子大人!!!”
“不好了,不好了,陰天子殺過來了,快點來鬼救我啊!”
老婆婆也顧不上她的湯了,兩條老腿,轉得飛快。
司清沒來由的一陣惱火。
“不讓老子喝湯,都踏馬別喝了。”
他一腳飛過去,踹翻了那鍋湯。
正要繼續往前走,突感全身一輕,猛得睜開了眼睛。
司清躺在自己的房間,腦袋枕著胡桃的大腿。
“醒了?”
胡桃一把掐住司清的臉。
“你啊你啊,既然吃飽了,就不要硬撐,不卜廬那個麻煩的……呃,白朮給你開了藥,肚子裡的食物消化了就沒事了。”
胡桃認真叮囑著。
最後,彈了彈他的額頭道:“歡迎回到往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