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叔留著鬍子,一張老臉上遍佈皺紋。
他的雙眼飽含滄桑,卻又炯炯有神。
“我一早就聽說過發財家的麻煩,那臭小子說往生堂的胡堂主,有方法幫他解決。”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想跟上你們這兩個年輕人,屬實太困難了。”
天叔說著說著,下意識便用拳頭捶打起自己的肩膀,後腰 。
“天叔,我這邊也正準備去找你呢。”
天叔不找自來,倒省下胡桃不少的麻煩。
“小胡桃,還有那邊的小夥子,我覺得我們應該找一個更清淨一點的地方。”
天叔這邊休息夠了,也不管司清二人跟沒跟上來,自顧自走得飛快。
一邊走,一邊還能聽見他嘴裡的嘀咕聲。
“這老東西,死了也不安生,造孽啊……”
小橋邊上,流水聲陣陣作響。
一棵有些年頭的老樹旁,天叔拿著一杆煙槍,放在嘴邊,吧嗒吧嗒。
“說起守財這老東西,想要跟他借摩拉,還不如要他的命,更簡單輕鬆呢。”
“當年……”
天叔像是在回憶,喋喋不休,訴說著往事。
從這些散碎的話語中,司清也漸漸開始瞭解這個世界。
有用的知識不多,但聊勝於無。
“抱歉,年紀大了,人就變得愛嘮叨了。”天叔敲敲煙槍,帶著一臉的歉意道。
“這個時代,很少有像你們這樣願意聽我一個老頭子嘮叨的年輕人了。”
“你們有什麼想要問的,就儘管問吧。”
“那個……天叔,你是不是有一筆摩拉,沒還給守財老爺子。”胡桃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這你們都知道?”
“啊?天叔,這麼說你還真欠錢了?”
也不怪胡桃驚訝。
天叔在整個璃月港裡,都是頗具風評的老好人。
突然扣上一個欠債不還的帽子,著實讓人接受不了。
“你這孩子,不要這麼心急,我老頭子還沒說完呢。”
天叔似乎想起某件趣事兒,鬍子輕輕抖著,嘴角微微上揚,緩緩說道:“那大概是一年多以前了,我和守財喝醉了酒,兩人開了個小玩笑。”
“他若先走,我就給他一百摩拉,反之,他便給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
天叔從懷裡摸出一個袋子,裡面沉甸甸的,裝著正正好好一百枚摩拉。
“胡桃姑娘,一百摩拉是很多錢嗎?”
司清偷偷摸摸拽了拽胡桃的衣袖。
能讓一個人死了,都還想著,做了鬼,仍舊不依不饒。
這一百摩拉想必是個非常離譜的大價錢。
“你到底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
胡桃實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要知道,一百摩拉頂多能買上半塊提瓦特煎蛋。
一念至此,胡桃轉轉眼珠子,壞笑道:“你說的沒錯,一百摩拉啊,本堂主連想都不敢想,怎麼樣,你要是來咱往生堂當夥計,本堂主一個月給你一千摩拉,保證讓你花都花不完。”
“等等,我怎麼感覺你在忽悠我?”
看見胡桃臉上的壞笑,張道塵有種不好的預感。
天叔也不急著打斷他們,靜靜看著這獨屬於年輕人的時間。
“天叔,守財老爺子那邊……”
“我懂,我都懂。”
天叔將這一袋子摩拉,外加一封信遞給胡桃。
“小堂主,後面的事情就交給往生堂了,陰陽兩隔,終究有別,老頭子就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