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微微一笑:“看起來和普通人差不多,沒有多大差別,他們很善於偽裝,偽裝成普通人,混跡在普通人當中,只有他們自己心裡知道,他們不屬於這裡,沒有同伴,也回不了家。”
“那豈不是很孤獨?”
南枝怔怔的看著林清音,發出一聲輕笑:“他們有的在孤獨中迷失了,成了一隻只怪物,有的忘記了自己是誰,也就和普通人一樣了,還有的在歲月的輪迴中,一世又一世的尋找回家的路,從不放棄。”
“既然明知道回不去,為什麼還要尋找呢?”
“那是他們生命的意義。”
“說什麼呢,竟然還要揹著我。”秦川換好衣服,走了過來。
“她會告訴你!”南枝朝林清音使了一個眼神,然後縱身一躍,林清音向樓下看去,哪見南枝的身影。
“她人呢?”林清音不解。
“去另一個空間了!”秦川一臉平靜的說道。
“是哪兒?”
“這不重要,你快換衣服吧,一會兒出門。”秦川說著拉起林清音的手,來到林清音的房間。
“為什麼還得換衣服?”林清音撇了撇嘴。
“你看你這一身粉色,是我媽給你選的吧?很好看,很適合你,也適合在家穿,可是現在我們要去蕭家,為了表示對蕭董事長去世的哀痛和他對親屬們的尊重,我們得穿顏色深一些的正裝,你穿這一套吧!”
秦川說著將一套黑色的套裝遞給林清音,林清音將衣服換上。
隔著一道玻璃牆,秦川又為林清音挑了一雙黑色的運動鞋。
“啊……”隔壁忽然傳來林清音的一聲痛呼。
“怎麼啦?”秦川焦急的詢問。
“後面的拉鍊拉不上,夾到肉了!”
“你轉過身來,背對著我!”秦川繞到玻璃牆的另一邊。
只見林清音乖乖的背對著她,拉鍊從頸部一直敞開到腰際,整個背部的風光半遮半掩,而且沒有穿內衣,不禁讓人無限遐想。
秦川一時看呆。
“怎麼啦?”林清音回過頭來,呆呆地看著他。
秦川心跳漏了半拍,輕咳一聲,柔聲道:“怎麼沒穿內衣?”
“穿著不舒服。”
“女孩子要穿內衣。”
“為什麼?”
“女孩子的身體是一個寶藏,要好好藏起來。”
“這和內衣有什麼關係?”
秦川有些無助的扭過頭,想到了自己的媽媽:“晚上,讓我媽和你講一講關於女孩的生理知識,我是男孩子,知道的不全面。”
“那關於男孩子的生理知識你都知道嗎?”林清音轉過身來,一臉詢問的看向秦川。
秦川看著林清音胸部隆起的曲線,一把扭過她的身體:“不要亂動!”
說著,又從櫃子裡挑出一件內衣遞給林清音:“你先把這個穿上,然後我再幫你拉上拉鍊。”
“一定要穿嗎?”
“嗯,一定要!”秦川說著轉過身去。
林清音套上內衣,然後又套上套裝,拍了拍秦川的後背:“好了!”
秦川回過頭來,瞬間崩潰,現在不僅要拉拉鍊,還得扣內衣的扣子。
秦川強行按捺住想逃的衝動,給林清音小心翼翼的扣上釦子,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林清音的面板,他強拉住四散的心神,扣上釦子,然後迅速的拉上拉鍊,轉過身去,長長的舒了口氣。
林清音皺了皺眉,不舒服的隔著衣服拉了拉肩帶,調整了一下內衣,小聲地嘟囔著:“我感覺穿上內衣,就好像被封印了一樣,難以動彈。”
“慢慢習慣就好了!”秦川安慰道。
兩個人換好衣服下樓,在二樓碰到坐在樓梯上的秦鮊鮟。
只見他手裡拿著菸斗,靜靜地看著自己吐出的菸圈慢慢消融在空氣當中,有些失神。
“爸!”秦川叫了一聲。
秦爸又慢慢吐了一個菸圈,是一個蘋果的形狀,然後他一聲不吭的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林清音看著那隻“蘋果”慢慢地擴大扭曲成了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秦川和林清音對視一眼,然後緊跟了上去,林清音下意識的避開了那條“蛇”。
他們走到樓下大廳,秦母正坐在黃昏裡埋頭看書,聽見他們下樓的聲音,連忙放下書走了過來。
“都準備好了?路上小心點,早去早回。”
“媽,爺爺呢?”秦川問道。
“他身體有些不舒服,在房間裡休息。”
“怎麼啦?”
“沒什麼,就年紀大了,身體機能有些老化了,吃點藥,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待會兒我回來了,去看看他。”
“好,你們快去吧!”說著她看向林清音:“你路上小心點,走不動了,就讓秦川揹你!”
“好!”林清音笑意盈盈地答應。
說話間,秦爸已經悄無聲息的先一步走開了。
看著就要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秦鮊鮟,秦川連忙拉著林清音追了上去。
“爸,您慢點兒!”秦川追上去說道。
秦鮊鮟自顧自地埋頭向前,並不搭話。
只見他穿著一身五彩斑斕的休閒服,頂著海膽一樣的爆炸頭,手裡拿著一個黃楊木的菸斗,菸斗上配著一個硃紅色的陶瓷菸嘴,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很快,他們就走進了一片森林,林清音幾乎是一路小跑著才跟上秦鮊鮟的步伐。
秦川看了一眼林清音,微笑道;“你慢一點沒關係,我陪你!”
林清音瞥了一眼前面的秦鮊鮟,搖搖頭:“我跟得上!”
天色在他們的腳步中一步一步地暗了下來, 樹影影影綽綽如同鬼魅。
林清音看著眼前熟悉的風景,忽然想到前幾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情。
她下意識的抓緊秦川的手:“上次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不會還會出現吧?”
秦川心頭一緊,這還真是說不準,但他佯裝鎮定,若無其事的說道:“放心吧,有我和爸爸兩個人保護你,你還怕那個女人不成?”
“我才不怕她呢?”林清音撇了撇嘴,忽然看見路邊開滿了紅豔豔的映山紅。
她連忙撒開秦川的手,興沖沖的跑過去,然後抓起一朵便往嘴裡塞,然後又抓起一朵興高采烈的跑向秦川:“這種花很甜的,很好吃,你嚐嚐?”
秦川將信將疑的接過,然後塞進嘴裡嚼了嚼,確實,一股酸酸的清甜。
“你怎麼知道這種花可以吃?”秦川隨口說道。
“我從小就在森林裡長大,這怎麼會不知道。”
“什麼?”秦川心裡立即拉起警報器。
“什麼?”林清音不解。
“你剛剛說你從小在森林裡長大,你都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