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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林清音和大魚

林清音站在暴雨中,呆呆地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大腦一片混亂。

“你不屬於這裡,你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你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麼?”烏雲中傳來一個聲音。

林清音尋聲看去,只見烏雲中游弋著一隻若隱若現的大魚,她認出是上次差點吃掉她的那隻。

“你是誰?”林清音大聲問道。

空中傳來一陣響徹雲霄的笑聲,彷彿一排驚雷,向林清音滾滾而來,林清音只覺莫名其妙,這個問題很搞笑麼?

她的心中燃起一團無名的怒火,燒的她整個胸腔一陣發燙,彷彿下一刻就能噴出火來。

這時,笑聲戛然而止,空氣中只剩下噼裡啪啦的雨聲,冷雨狠狠地從四面八方打而來,林清音死死地盯著烏雲中露出的那隻巨大的魚眼睛,那黑色的瞳孔,彷彿一個無底深淵,能把人給吸進去,讓人心驚膽寒。

只見那隻魚尾巴輕輕一掃,空中的雨滴瞬間變成了無數鋒利的箭簇,紛紛向林清音掃射而來,林清音見狀,立即本能的閃躲,然而還是被雨點選中,她忍不住一陣痛呼。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對我?”林清音憤怒的叫喊。

“我?你無需知道我是誰,我只想打醒你。”那隻魚看起來悠閒而得意,從空中俯視著林清音,把她當成了一個玩物,肆意的玩弄,雨點形成的箭簇繼續向林清音掃射而來。

林清音只覺雨點如同一根根釘子,打入自己的每一個毛孔,生疼。

林清音憤怒的將手中的桃樹枝向那隻魚扔去,結果那隻魚猛的向她衝過來,她嚇了一跳,只見那隻魚張著血盆大口,露出滿嘴尖利的牙齒。

狂風裹著暴雨先一步向她衝刺而來,她不覺後退仰面倒下,那隻巨大無比的魚,頃刻間來到她面前,和她面對著面,她注意到那條魚身上,在璀璨而堅硬的鱗片下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她不由得心頭一緊:“誰能讓它受這麼重的傷?”

然而,不等她細想,她看見她扔出去的那根桃樹枝從頭頂向她筆直的飛過來,如同劃過天際的流星,一路電光火石。

“啊,死定了!”她心想。

然而,那根桃樹枝沒有穿透她的身體,而是筆直的插在她的耳邊,正在劇烈燃燒。

林清音四處尋找那條魚的影子,卻只見濃雲翻滾,雷聲陣陣,大雨傾瀉而下,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她倔犟的睜著眼,賭氣似的,眼睜睜的看著雨密密麻麻的從黑雲之中向她砸過來,似乎是想將她砸碎,混到泥土之中,她的視線越來越昏暗。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她感覺有人在推她的身體,從遙遠的地方飄來一個聲音:“你怎麼睡在這兒?”

她循聲看去,只見黑暗中旋轉著無數黑白相間的奇異花紋,她感到一陣眩暈,那些花紋逐漸消失,如同風吹散了遮擋著天空的雲,慢慢露出些許光明。

“你不會真的成了第二個二狗吧?”聲音再次傳來,朦朧中她看見了一張模糊而又熟悉的臉,是蕭逸。

不知怎的,她溼了眼眶,緊緊地抓著蕭逸的褲腳,彷彿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蕭逸顯然十分的震驚,怔怔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林清音,半晌沒有說話。

林清音逐漸看清了蕭逸的臉,也看清了他身後的世界,濃密的烏雲似乎觸手可及,那隻魚在烏雲中若隱若現,空中傳來那隻魚挑釁的聲音:“這小夥子看起來十分美味,他的肉質應該十分鮮美,不如今天我就打個牙祭,你覺得怎麼樣?”

說著,那隻魚眼露兇光,張著血盆大口,向他們猛衝過來。

林清音見狀,猛地拉住蕭逸的手,往下一拽,還在震驚中的蕭逸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拉,失了平衡,撲倒在地,林清音在蕭逸撲倒的同時,抓起一旁燃燒的桃樹枝,翻身跨過蕭逸,以單膝下跪的姿勢閉著眼睛將桃樹枝向猛衝過來的大魚刺去。

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一瞬間,世界忽然安靜,只有海浪拍打著礁石的聲音,林清音緩緩的睜開眼,只見烏雲如同逃竄的魚群紛紛散去,那隻大魚也不見了蹤影。

海面上,一片片彩虹,如同破碎的鏡片紛紛下墜,落入海中,海面如同一片彩虹之境,林清音這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直到身下傳來一陣尷尬的咳嗽聲。

她低頭看去,和蕭逸四目相對,蕭逸被自己跨坐在身下。

“起開!”蕭逸隱忍著憤怒,一臉的無奈。

林清音皺了皺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了蕭逸肯定不相信,又說是她腦子有病,但是她已經十分確定,她看到的那個世界和蕭逸看到的世界,都是一樣的真實。

她沒有回答蕭逸的問題,只是靜靜地看向海面,風吹起了她烏黑的頭髮,凌亂的在臉上拍打,她下定決心,要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想到了二狗,直覺告訴她,二狗一定知道些什麼。

“我再說一遍,起開!”底下再次傳來蕭逸的聲音。

不等林清音反應過來,已經被蕭逸一把推翻在地:“剛想對你好點,你就開始出么蛾子了!”

林清音呆呆地看著蕭逸,心虛道:“你看見二狗了嗎?”

“你找二狗幹嘛?難道是因為物以類聚?”蕭逸冷聲嘲諷。

林清音跌倒在地,乾脆盤腿坐在地上不起來,仰頭看著蕭逸一字一句的說道:“什麼叫物以類聚?”

如果不是因為林清音的眼神中沒有攻擊性,蕭逸簡直就要斷定,林清音這是在質問,在挑釁。

“就是你和二狗這兒差不多一樣的意思。”蕭逸指著自己的腦袋。

“是嗎?那簡直是太好了。”林清音一臉興奮的站起來,抓著蕭逸的手:“你帶我去找他吧!”

蕭逸一臉無可救藥的看著林清音,擺了擺手道:“不在院子裡,就是掛在路邊的那棵梧桐樹上,你自己去找!”

說完,他又轉身走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