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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蕭離書就是這麼死的

江少珩眯了眯眼:“罷了,昨日也是無奈之舉,你不說我不說自然不會有人知道。”

沈勻愣在原地,腦中思索許久,現在的他說負責吧,過幾天就死了,說不負責吧,可這………

總感覺良心過不去。

現在是正月,冬日還沒過,氣溫也不高,因此房間裡的血腥氣和異樣的麝香味道也沒那麼衝。

沈勻和江少珩大概描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江少珩沉默的半響,忽而道:

“我看這個顧慎謹多少有些毛病!”

沈勻重重的點了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若是沒有顧慎謹那一系列的迷人操作,他們也不至於跳崖,沈勻也不至於會死。

果然,老話說的一點沒錯:多管閒事,死了沒有棺材葬。

沈勻湊到窗戶的縫隙往外面瞅,這周圍是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些蓄勢待發的嫩草。

沈勻皺了皺眉,先下這個時辰按理來說外面應當要動手進攻了,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正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一隻眼睛。

沈勻嚇了一大跳,急忙向後退。

江少珩上來扶住他:“怎麼了?”

沈勻搖搖頭,警惕道:“有人。”

隨即擺開架勢,做好搏鬥的準備。

這個時候有膽子來撬窗戶的恐怕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身份,在敵人大本營裡被發現,只有死路一條。

嘎吱——

窗戶本來開了的縫,被兩根手指頭抵住,那人慢慢的把窗戶開啟。

“沈兄,是我。”

一張大臉填滿了窗戶的空餘部分。

沈勻懸著的心終於落下,走到窗邊道:

“你嚇死我了!”

張洵慈嬉笑著從窗戶翻進來道:

“沈兄,你別慌,這周圍沒人。”

沈勻:“你怎麼知道。”

張洵慈乾笑幾聲:“我可給你守了一晚上的門,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沈勻恍然大悟:“原來你一晚上都……都。”

“都在這!!!”

此話一出,三人瞬間尷尬。

沈勻不好意思的側過頭去,他可以死,可是為什麼要社死。

張洵慈也有些尷尬道:“沈兄,別擔心,我什麼都沒聽到。”

沈勻:“…………”

好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

張洵慈隨後又打量了一眼江少珩。

他一看就懂了,怪不得沈勻從梨源村一路狂奔到洛城沒歇息又繼續趕往京城,原本還以為他是為主,現在看來,還是有些貓膩的。

沈勻乾咳幾聲:“先不說這個了,外邊怎麼還沒動靜。”

張洵慈又掃了地上李召的屍體幾眼道:

“我也不知道,沈兄你倒是把我想斬的人給斬了,這出名的機會竟然讓你奪了去。”

沈勻:“…………”

沈勻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這人是我殺的,你待會兒出去的時候把他的頭顱帶上,一拍胸脯,誰敢說不是你殺的。”

張洵慈驚訝的看著沈勻,彷彿眼瞳都在發顫:

“搶兄弟功勞可不是我張某該有的所作所為,沈兄你可不能因為壽命將近就要放棄啊,這說不定毒還有………唔。”

沈勻趕緊捂住張洵慈的嘴巴,忙道:

“你胡說什麼呢?我活的好好的的怎麼會死。”

“沈勻,什麼毒?”

江少珩在沈勻身後,急切的問道。

沈勻擺出一張笑臉,“哪有什麼毒,他都瞎說的,你一會兒可要跑快點,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要是追不上,我們可不會回頭等你。”

江少珩走上前來抓住沈勻的衣服:

“不要轉移話題,解藥在顧慎謹那?我去要來!”

沈勻推開他的手:“真的沒有,你要是去找他要我才是真的必死無疑。”

顧慎謹這人十分雙標,喜歡他的他來者不拒,主要是想要氣江少珩,測試江少珩是不是真的愛他,可是一旦有人接近江少珩,對江少珩展現出愛意,顧慎謹絕不會手下留情。

蕭離書就是這麼死的。

經過昨天晚上那件事,沈勻回憶了這段時間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動搖了,但是現在又不是時候,因為命還在別人手裡。

要是沒有這見鬼的秋見香,他早就把晉王暗殺了。

不過他也想好了,若是真到了秋見香發作那天,沒有解藥,他拼死也要廢了顧慎謹。

江少珩道:“這一次跳崖,回去後顧慎謹對我的態度肯定有所改變,我肯定不會讓他斷了你的解藥。”

上輩子,江少珩從懸崖上一躍而下,回去後顧慎謹猶如被奪舍,對他百般寵愛,但他到底也不愛顧慎謹,最多隻有妥協。

“你要怎麼做?委曲求全嗎?”

沈勻轉頭看向張洵慈真誠道:

“張兄,我知你是個怎麼樣的人,這個李召的人頭也不是白給的,我是個將死之人,但我這個朋友我著實不放心,到時若他想走還希望張兄能幫襯幫襯。”

張洵慈聽了沈勻這一番話,心中對兩人斷袖之癖的芥蒂煙消雲散,這是什麼斷袖之癖,明明就是兩個愛而不得的痴情人。

而那晉王聽聞帳下美人沒有十五也有二十,而且看情況還給沈勻下毒,倒像是個奪人所愛的賤人。

張洵慈抓著沈勻的肩膀:“若真到了那一天,我定當不負沈兄之託。”

江少珩差點沒想一腳踹死沈勻:

“你不是想要活嗎,你他麼活到狗肚子裡了?”

沈勻道:“你我本就是交易,我沈某隻是守信罷了,不管你是想要回到趙王身邊還是去哪裡,我相信大司馬都有能力。”

這話不做假,沈勻不算是好人,也不是善人,但他守信,他同情江少珩,反正都要死,若是最後救了江少珩,說不定命簿上能多添點功德,下輩子投胎成熊貓在園區裡欺負欺負孔雀。

扣扣扣——

門外傳來連續的敲門聲,有個土匪在外面喊:

“老大,不好了,官府的打進來了,來的人還不少咱們趕緊跑吧,去分舵。”

裡面沒人說話,那土匪又開始敲,敲了半響他終於發現不對勁,一腳把門踹開。

唰——

窗戶大開著,有一陣風吹過,裡面沒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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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零零散散擺放著一些撕爛的衣服,還有……

沒了頭的李召的屍體。

殷紅的血浸溼了欲蓋彌彰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