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那個美……美,美男?!!”
十二今年也就十三四歲,還沒長開,男女之事尚且沒完全懂得,眼下趙王居然給晉王送來個男人,他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道:
“你說這趙王是不是瘋了,居然送個龜公,雖然確實挺好看的。”
沈勻把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後,他們本就藏得隱秘,而且紙片人怎麼會做超出劇情的事。
他斜倚在樹上,實在想不明白江少珩那張臉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是因為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理解這裡的審美?
沈勻鬼使神差的問道:“你覺得這人要是把妝卸了是什麼樣?”
十二搖搖頭道:“沈哥你看人家卸妝幹嘛?”
沈勻被嗆了一下,“就問問。”
十二則是一臉怪異的看著沈勻。
末了,他又一副原來如此的口吻道:
“沈哥,你看上他了?”
無錯書吧沈勻又被嗆了一下,這下比上次被嗆得更狠,他緩了好一會兒才道:
“你腦殼裡面都是些什麼?我怎麼可能看上男人!”
十二遲疑的點了點頭。
說話間,趙王和晉王兩人已經進了主室,侍衛留在外面守著,僕從走完過場也遣散去了一半。
外面一片蒼白,空蕩蕩的,安靜得彷彿只有雪落地的聲音。
江少珩依舊站在外面淋雪。
從來沒有哪個美人是這樣的。
顧慎謹一般都是直接安排房間,然後派一兩個暗衛去盯著。
沈勻鬆了口氣,舒展了下腰肢。
一般進了門,事情就不是他們管了,是房樑上的兄弟管了。
他和十二繼續嘮嗑。
說天說地,說蘸醬的白斬雞。
砰——
江少珩站暈了。
十二皺眉道:“剛才我怎麼沒發現,這人在外面站著,雪下得這麼大,凍壞了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沈勻道:“我看好他。”
請把這兩位鎖死,祈願自己一輩子不沾。
誰沾誰被扒皮。
江少珩在雪裡躺了足足有一刻鐘,顧慎謹和顧軒才走出來。
顧軒唰的開啟手中摺扇,大冬天的開始扇風。
一邊扇一邊大搖大擺的離開。
顧慎謹則是一身寒氣結了霜似的,抱起江少珩往室內走去。
風雪飄搖,終會散去,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了。
任務結束了。
沈勻從樹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道:
“走了十二,回主營吃飯去。”
十二應了一聲。
後面的生活一直都很平靜,皇甫軒再也沒給皇甫旭送過美人。
然顧慎謹也突然不愛出門了。
他找了二十幾個人盯著江少珩的一言一行,這些人裡有暗衛有丫鬟,他完全限制了江少珩的行動,只允許他呆在屋子裡。
直到這天,正月十五,皇甫旭要帶著江少珩去看什麼燈會。
燈會什麼的最是魚龍混雜,最適合犯上作亂,越是繁華,陰溝裡的東西就越是蠢蠢欲動。
顧慎謹樹敵眾多,肯定要點一半人出去。
暗衛長對著沈勻道:
“你拳腳功夫了得就跟著去吧,你手中郭大人的事情我遣幾個人幫你做了。”
郭大人,吏部尚書,太子的人。
一直都是沈勻和幾個暗衛在查他身後的那些黑色產業和貪汙受賄。
顧慎謹想要爭皇權,就要把太子先踹下去。
沈勻一聽要去賣命,捂著肚子,痛苦道:
“老大,我肚子不舒服,去不了。”
暗衛長皺了皺眉,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上次頭疼,上上次腿疼,上上上次受了風寒,上上上上次你說你手骨折了,咋這麼會挑時間疼。”
沈勻被一腳踹倒,臉上依舊保持痛苦的模樣,哀求道:
“老大,我真的去不了,就我這身體去了也是拖後腿,你說是不是,保護不了主子反過來還拖後腿,害了我自己不說,要是主子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不就也害了大家嗎?你就算不為我著想,也要為兄弟們著想不是。”
答應吧,答應吧,你就答應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答應就是與整個暗衛營的人作對。
沈勻兩隻眼睛十分真誠的看著暗衛長,企圖讓他相信自己。
暗衛長瞥他一眼,冷聲道:
“十二都跟我保證了你沒問題,一個男人天天畏畏縮縮的,怕死還當什麼暗衛,不想去就去死!”
這話沒給他任何的拒絕的餘地。
沈勻咬牙切齒:“你行。”
回去他就打死十二。
一回去他對著十二的腦袋好一頓敲。
“是你跑到老大面前說我身體沒問題?”
十二:“難道我要說你身體有問題?”
沈勻:“………”
沈勻道:“你氣死我了!”
十二道:“暗衛不就是用來保護主人的,有什麼好生氣。”
沈勻錯愕的轉頭,牙都要咬碎了,道:
“十二,你記住,不管是你還是我,還是晉王,我們都是一條命!”
暗衛營裡一直有聲音在譴責沈勻貪生怕死,十二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不服道:
“大不了我和你一起!”
沈勻:“滾,你才幾歲,要不想早死就給我回去多練幾年,能保護自己再說!”
十二:“沈……”
沈勻:“咱們雖然沒有父母家人,但也不是專業給他晉王擋刀的狗!”
十二沉默半響,心中好像有什麼被觸動。
“……沈哥,你小心點。”
沈勻沒應,他著實被十二說的話氣到了,又加之今天一去生死還未可知,心中鬱氣更盛。
萬惡的封建社會!
萬惡的資本家,怪不得要被打除!
正月十五,元宵節,初雪還沒融化。
這次沈勻不在樹上,在皇甫旭左右不遠處,偽裝成普通百姓,時時刻刻盯著皇甫旭生怕他身邊出現什麼可疑人物。
在原著裡,這次的燈會就是會出問題。
幕後主使還是趙王。
沈勻又氣又惱,提前踩點了京城裡所有醫館的位置,拿出了當年備戰高考時的精神,一天之內愣是把京城地圖全記住了,哪裡有小道,河流流向哪裡。
還模擬了好幾遍假死的戲碼,帶了一堆的暗器。
生死有命,富貴不管,他不求什麼只求別死。
沈勻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默唸媽祖保佑,隨後,拿出赴死的精神奪門而去。
京城再怎麼繁華的燈會他都看不進去了,唯有江少珩那張臉讓他多留意了幾分,心道:
“呵,這也沒我帥啊。”
江少珩卸掉了那對於他來說難看的妝容,不過眉毛被修過,淺到近乎沒有,整個人分外瘦弱就算披了織錦鑲毛斗篷看起來也像根竹竿。
這是嚴重的營養不良。
就這小身板一會兒打起來,肯定一下就被掀飛了。
沈勻看了看自己,心道:“就算那些人來了,他也能一手一個,怕他們做甚!”
賣貨的小販見這個客官乾站著也不買東西,觀察半響,冷不丁道:
“客官,你腿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