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帶著夏侯有方回到下聘的隊伍,與四方仙人抬著各種仙寶,浩浩蕩蕩前往地府。
方稗稗記憶已經回籠,又有兒子加持,娶她是十拿九穩的事。
天帝想著,嘴角泛出笑意。
然而一行仙人到達閻羅殿,卻被君無垢告知:
“閻王投胎去了。”
天帝氣得鼻孔冒煙。
這個混賬女人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不記得過去的時候還情有可原,可如今都已經恢復了記憶,還跑?
一氣之下,不娶了。
他讓仙人們把聘禮和兒子帶回去,自已則開啟天眼,探查起方稗稗的投胎軌跡。
半晌後,天帝拿起案桌上方稗稗留給君無垢的生死簿。
手一撫,金光落下,生死簿完好無損與葵花寶典分離。
他把葵花寶典收起,生死簿遞到君無垢面前:
“今後,你就是地府閻王。”
君無垢大驚,“可是……”
“沒有可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本帝要直接帶回天庭去懲罰。”
天帝說完要走,想想,又讓仙人把仙丹仙藥拿出一半來:
“這些東西,等上面照顧方兒的那群人下來,分給他們。”
畢竟,作為天庭太子的班底,也不能太弱。
君無垢哪裡還能不明白,對兒子都這樣大方,對母親還能怎樣?
只怕此懲罰並非彼懲罰。
他道了聲“遵命”,再次抬頭時早已不見了天帝蹤影。
……
方稗稗投生在一個沒落修仙界的沒落宗門裡。
父親複姓西方,給她取名為“稗”,寓意生命力頑強。
西方稗天生銀髮,額間一個疤,奇醜無比。
她三歲時,宗門突然收了個天資卓絕的小弟子。
弟子說自已名叫天讓。
無錯書吧西方敗因為貌醜,一直安安生生長到二十二歲還無人問津。
就在西方夫婦擔心她會嫁不出去時,天讓卻突然提出願意迎娶。
這讓西方夫婦臉上樂開了花,也讓宗門中對天讓著迷的女弟子們傷透了心。
然而,這天大的好事卻被西方稗拒絕了,她說:
“我這麼醜他都願意娶,一定是居心不良,想圖謀父親的門主之位。”
西方夫婦苦口婆心相勸:
“女兒啊,人家天讓願意娶你,爹別說陪嫁一個破落宗門、就算陪嫁整個天下,也是應該的。”
“爹孃無能,把你生成這樣,也只能是盡力彌補女婿了。”
從小習慣了容貌打擊的西方稗道:
“爹啊,別看女兒樣貌醜陋,可靈魂是高貴又美麗的。”
“我覺得,天讓他配不上我。”
當然,她這話讓整個宗門上下、包括西方夫婦都笑掉了大牙。
最後,在西方稗的堅決反對下,西方夫婦舉整個宗門之力,將她押著與天讓拜了堂,並強制送入洞房。
洞房裡。
西方稗故意將自已額上的大疤對準天讓,打算噁心死他。
然而天讓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女人,看你這次還往哪裡跑?”
西方稗使勁推搡:
“姓天的,我猜你不僅眼瞎,還腦子有病吧?亦或是審美畸形,喜歡醜女?”
天讓對她的話置之不理,只從懷中掏出兩本散發著神秘氣息的小冊子來。
西方稗伸手奪過,見一本封面上寫著“葵花寶典”,一本寫著“巫典”。
“這是啥,修仙秘籍嗎?”
“咱們進去,我告訴你!”
“去哪裡?”
“一個本帝魂牽夢繞的地方,那裡有很多水……”
話音落,兩人突然出現在空靈寂靜的水上世界。
西方稗大驚失色:“這、這是哪裡?”
“書中。”
天讓說著,低頭親了下她額頭上的疤痕。
霎時,疤痕變作一朵盛開的彼岸花印。
西方稗醜陋的容顏也悄然褪去。
她膚若凝脂、美豔絕倫。
胎中迷隨著一吻消失,人世、鬼界的記憶瞬間回籠。
她低頭,看著水中兩個人的倒影,狠狠跺腳:
“老孃的十八碗孟婆湯白喝了!”
天帝輕笑,抬起她的下巴:
“長夜漫漫,本帝用巫典一百零八式雙修大法補償如何?”
……
次日午時,兩人方慢吞吞走出屋子。
早已守在門外的一眾宗門弟子勃然變色。
西方夫婦大聲喝問:
“你是誰,為何會與我女婿一道出來,我家稗兒呢?”
“你們把她怎樣了?”
方稗稗一撩銀髮:“本座雞湯教主西方稗是也。”
“今後,這破落宗門就正式更名為雞湯教。”
眾人聽到聲音,再細細打量,總算認出了她。
西方夫人上前:“稗啊,你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天帝用拳頭抵住嘴,咳咳兩聲:“怎麼會呢,本、婿給稗稗吃的可是……”
方稗稗狠狠踩他,天帝忙改口道:
“反正這宗門也送給了小胥,就按稗稗說的改吧。”
“有我在,她那些毒雞湯毒不死人。”
方稗稗瞪他:“會不會說話,我那是毒雞湯嗎,明明是救苦救難的心靈雞湯。”
天帝:“夫人說的是!”
方稗稗:“今後,我要用三寸不爛之舌,每天熬上幾鍋。”
天帝:“誰不喝,我幫忙捏著嘴灌。”
包括門主夫婦在內的眾人噓聲散去。
遠處,隱隱傳來女弟子們酸溜溜的聲音:
“看來,這嫁對了人,果然脫胎換骨啊!”
“誰說不是呢。”
“別羨慕了,說不定那是人家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
方稗稗與天帝在小修仙界晃盪百年,把雞湯教變成了首屈一指的大門派後,兩人才雙雙飛昇,迴歸天庭。
從此沒羞沒躁、“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