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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王中王

君無垢又來到小湯山上。

要找到那個白髮的江湖高人,就得從溫泉莊子查起。

希望能尋些蛛絲馬跡吧。

君福上前敲門,很快,門被從裡面開啟,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探出腦冷聲問:“找誰?”

君福二話不說,先塞上二兩銀子,然後拿出侯府的腰牌:

“是這樣的,昨日侯爺泡溫泉不是溼了嗎,離開時忘記帶走那身溼衣服,今日特讓小的們來取。”

小廝掂掂手中銀子,臉色好看了些,道:“先等著,我去問問管事。”

說完,砰一聲關上大門。

沒多久,小廝跑回來重新將門開啟:“進來吧!”

待將他們領到昨日君無垢泡溫泉的那間屋子前,小廝又再三叮囑:“要快點,別亂翻亂看給我惹麻煩,明白?”

宰相門前三品官,就算只是大皇子府的一個看門小廝,在外人面前也是逼格裝得滿滿的。

君福點頭哈腰:“哎,明白、明白!”

“小哥你只管去忙,我們取了就走。”

待不見小廝身影,君無垢踢了君福屁股一腳:“瞧你這慫樣,不過是條看門狗而已,用得著又塞銀子又裝孫子的嗎?”

君福:“主子你不懂,大鬼好見、小鬼難纏,咱們要得罪他,今天一準進不了這門。”

“行行行,你有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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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了屋子,將門窗開啟。

白霧散些後,君無垢指著水池後面的假山道:“去,把那下面藏著的東西取出來。”

君福內心竊喜,以為主子昨天定是跟哪家小姐在這裡面發生了首尾,只不過手段高明,沒被發現罷了。

今天,定是來取走贓物的。

等翻出那件破棉襖後,君福凌亂了:髒物倒是真的髒物,只不過哪是什麼小姐衣服?

分明是件老媽子的破棉襖,跟街上叫花子穿的差不多。

他將那破襖用兩個手指拎著提到君無垢面前,嫌棄地避開臉:“侯爺,要找的是這個嗎?”

“嗯,擰乾,帶走。”

“擰乾?”

君福哭喪著臉:“這、這玩意兒帶出去,人家也不相信是侯爺您穿的啊,咱剛才可是說了,來取昨日留下的溼衣服。”

君無垢打量屋中一圈,將遮擋窗戶的帷幔撕一塊下來,遞給君福:“用這個,包著。”

君福無奈接過,暗歎:好好一個侯爺,長得倒是風光齊月,可惜眼睛是瞎的。

當年讓一個膀大腰圓粗使丫鬟爬床成功,現在,又和一個乞丐婆婆泡溫泉。

唉,論審美畸形哪家強,當數侯爺王中王!

君無垢不知小廝在內心對自己鄙視編排,徒自低頭回想:

當時模模糊糊見那人跑到水池邊上,她是什麼時候跑出去的呢?

君福剛離開沒一會,外面就圍滿了人,直到自己走出去。

自己離開後,好事者會進去仔細檢視,若發現有人,肯定鬧得沸沸揚揚。

然而直到今天都沒聽到花邊訊息,只傳出自己在梅林作了三首詩的事情。

由此推斷,那就是君福前腳剛走,她就以極快的速度跟著離開,然後去了梅林。

所以,留在梅林裡的那些人到底是有多瞎,才會把一個老婦人認成本侯?

君無垢想著出了屋子,大步朝後山梅林走去。

君福不知自家侯爺想要幹什麼,只默默抱著那件溼棉襖跟在後面。

走著走著,突然踢到個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咦,這不是侯爺您的靴子嗎?”

已經走過的君無垢又返回,彎腰看了看:“確實是本侯的,帶回去吧!”

君福剛要張口,君無垢道:“做為一個貼身伺候的小廝,你得學會閉嘴。”

君福:我說什麼了嗎?

兩人又一路往前,看到了散落在雪地上的點點紅梅。

單單此處落梅較多,朵朵完整,不是風的傑作......

肯定是那江湖殺手乾的。

沒殺成大皇子,心中有氣,故而打落這些梅花。

看來,此人老都老了,還是個暴脾氣啊!

梅林盡頭是一片被白雪覆蓋的陡坡,常人根本無法下去。

若非常人呢?

君無垢覺得自己尋到了某種真相。

他站在坡上眺望,隱約看到遠處有一黑點。

“君福,我記得那邊好像是咱們的一個小莊子吧?”

“是的侯爺,已經廢棄多年。”

“走,去看看。”

......

方稗稗昨日從那陡坡上衝下,一路踏雪無痕回到自己的狗窩。

住過大房子,再回到這四面漏風的破屋,頗有些不習呢。

由奢入儉難,看來,得想辦法搞錢了。

就目前來說,從原主記憶裡繼承的本領是劈柴、挑水、灑掃等粗活,賺不了幾個錢還累死累活。

而自己原先的本事是忽悠,呸呸、是授課,加上剛練成的葵花寶典第一重。

打家劫舍、或當殺手保鏢?

不不,風險太大,還是乾點穩當的。

看來,只有重操舊業,找個夫子噹噹了。

自己好歹是二十一世紀,經過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最終讀了個野雞大學的“高階人才”。

畢業後,因找不到工作,自學雞湯文學,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帶領無數學員從失敗走向更加的失敗。

當然,也有成功的,千分之一,但也足夠拿來吹噓做教材。

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吧。

先找個“家教”,禍害一下、不是,汙染一下、呸呸,摧殘......

算了,改不回來了,摧殘就摧殘吧!

明日出去走走,看看哪個倒黴孩子會落到我手中。

......

第二日,方稗稗起床後先練一遍心法口訣,然後是針法技能,之後又拿出偷裝在水桶空間裡的食物。

吃完飯,已將近午時。

她將昨日搶來的那身衣服換上,褲子太長撕掉半截。

想想,又將白髮剪掉一些,摸索著粘到下巴和嘴唇上方、兩腮也不忘粘滿。

這樣,她就變成了個白鬍子、白頭髮的老爺爺。

原主骨架大,身高差不多一米七的樣子,聲音沙啞。

說話時只需壓壓嗓子,扮個糟老頭簡直不要太切合。

方稗稗忍不住得意一捋鬍鬚,低沉著嗓音道:“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啊,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