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才許有德拒絕了易中海。
(bedc)但李懷民不知道啊。
如果……
自己去找李懷民,誣告許有德和易中海私下聯絡,想要推翻他的壹大爺位子。
到時候李懷民肯定不會找許有德確認。
也就是說,就算許有德被誣陷,他也沒地方解釋去。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被誣陷了。
而以李懷民的手段,想要收拾許有德,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只要讓李懷民把許有德弄下來,他的工作不就是自己的了?到時候因為自己‘通風報信”有功, 李懷民肯定也會更器重自己,說不定自己從此頂替傻柱的位置,成了李懷民的心腹。
那樣一來,別說去宣傳科上班。
就算將來提幹,李懷民也有可能幫助自己啊。
許大茂越想越興奮。
這可是一石二鳥的好計劃。
想到這裡,許大茂一分鐘也不想再等下去,離開大禮堂,就往機關樓跑去。
這會兒李懷民剛剛走進辦公室。
昨晚給於莉講故事,睡得有點晚,不過於莉今天早上還是早早起床來單位,把工作做的漂漂 亮亮的。
只不過與以往不同,今天看到李懷民,於莉的臉上,多出了一抹嬌羞。
反倒是李懷民,表現很淡定.
“昨晚休息的怎麼樣?”
“要是沒睡好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
“今天我沒什麼事,這裡交給我就行。”
李懷民其實~不是很會心疼人。
但也不是冷酷無情。
反正在單位也沒什麼體力活,大部分時間也是坐著喝-茶看報紙。
“還行,睡飽了。”
於莉小聲回道。
李懷民能體諒她,就已經讓-她心裡很感激。
至於幹工作的事,她一點都不覺得累。
畢竟,之前在家裡的時候,要乾的活可比在單位多多了。
而且那時候還沒工資,幹了也是白乾。
現在一個月工資20多塊錢,收拾一下辦公室衛生而已,有什麼好辛苦的?
“回去吧,以後早上別來那麼早了。”
“廠子裡的活就這麼多,乾的差不多就行了。”
“還是那句話,多在正確的地方費點心思,比你早起十個小時都強。”
“知道了嗎?”
李懷民淡笑著說道。
其實於莉挺努力的,李懷民對她也很滿意。
不過,畢竟是女生。
有些時候,確實也比較稚嫩。
跟陳雪茹那種離過婚的沒法比。
“嗯,那……我真回去了?”
於莉嬌羞道。
“回吧,有人問你,就說身體不舒服,我已經批你假了。”
李懷民擺擺手。
其實批假,得有批假的假條。
不過在軋鋼廠,應該沒人願意得罪李懷民。
就算沒有假條,也沒人會冒險來查。
於莉又答應一聲,這才穿上外套,繫上圍脖,帶好手套離開了。
也就在於莉前腳走出機關樓的同時。
許大茂後腳就走了進來。
咚!咚!咚!
輕輕敲了敲採購處的門,很快裡面傳來李懷民粗重的聲音:
“進來!”
許大茂心裡一喜,他也知道李懷民經常不在辦公室。
正好今天他在,這也省了他到處去找人。
吱嘎~!推開門,許大茂一進門就打招呼:
·……求鮮花…·
“壹大爺,您忙著呢。”
李懷民正在低頭喝茶。
聽到是許大茂的聲音,有些驚奇的抬起頭,看著他笑道:
“喝!大茂來了。”
“今兒個怎麼想到來這裡找我了?來,快坐,別客氣。”
李懷民指了指對面於莉的座位,示意許大茂坐下再說。
…… …
許大茂也沒客氣。
他先是轉身,將辦公室的門小心帶好。
這才走過去,在於莉的辦公位上坐下。
“壹大爺,我過來是有事向你彙報的。”
許大茂剛一坐好,就用手捂著嘴巴,小聲對李懷民說道。
“哦?是嗎?發生什麼大事了?”
李懷民嘴上這麼問著,表情卻依舊笑眯眯。
他昨晚才利用劉家房子的事情,去許家策反了許有德和許大茂,今天許大茂就悄悄來辦公室 找自己。
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策反生效了。
只不過,李懷民也不知道,許大茂手裡到底拿著許有德什麼把柄山.
據李懷民估計,應該和他媽在婁家的偷竊有關。
當然,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把柄。
很快,許大茂就給出一個李懷民意料不到的答案。
“壹大爺,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大事,不過我猜這事你要是不知道,可能就會發展成大事。”
“其實說來也巧,今天早上我爸來單位的時候,忘了拿吃“八一七”飯的勺子,我尋思在家閒著 也是閒著,就想著給他送過來算了。”
“這不正趕上他在大禮堂放映,我就直接去了大禮堂。”
“結果你猜怎麼著?”
“竟然在放映室裡邊碰見了咱院被趕走的那個易中海。”
許大茂很有講故事的潛質。
說話繪聲繪色,講到關鍵的時候,還會故意停下來拉一下期待。
李懷民本以為許大茂會拿他爸在家裡的事情來搞許有德,沒想到竟然竟然牽扯到了易中海。
現在誰都知道他跟易中海不對付,那是互相之間不死不休的仇恨。
這小子把易中海牽扯進來,這是想把事情往大了鬧啊。
“易中海?”
“他找你爸幹什麼?”
李懷民心裡已經猜到許大茂要說什麼,不過還是配合著他,做出一副表情陰沉,十分在乎的 樣子。
許大茂看到李懷民這副表情,更是明白自己找對了突破口。
果然只要和易中海牽扯上關係,李懷民就會十分重視起來啊。
他乾咳一聲,繼續說道:
“壹大爺,我是親眼所見,就是易中海那老傢伙。”
“當時我剛走到放映室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我爸和易中海的說話聲,當時我覺得有點不對 勁,就站在門外沒進去。”
“然後我就聽到,那個易中海,跟我爸說: ……”
“老許啊,那個李懷民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咱院的人就被他趕走了一半, 你要是再不做點防備,下一個說不定就是你了。”
“當時我聽到這話,還有點嗤之以鼻,覺得易中海痴心妄想,我爸他怎麼可能會相信他的話 呢?”
“可沒想到……”
許大茂又開始拉期待.…
而李懷民也很配合。
裝作壓抑的樣子,沉聲對許大茂問道:
“沒想到怎麼了?”
“你爸也覺得是我故意害咱們院的人?”
許大茂點點頭:
“我爸倒是沒那麼直說,但他明顯也贊同易中海的觀點,說在院裡總是被你壓一頭,連一個屁 都不敢隨便放。”
“他還問易中海,接下來該怎麼辦,要怎麼樣才能……才能不受你管轄。”
“然後我就聽見,易中海對他說:讓我爸在給領導放映的時候,私下和領導的4.8家屬們說你的
壞話。”
“那老東西還說,咱們這些人說話沒分量,就算去告李懷民的狀,領導們也肯定是向著您。”
“但是,那些領導身邊的人,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說話,領導肯定還是會聽的。”
“只要讓他們偶爾在提到李懷民的時候,說幾句李懷民的壞話……”。
“只要讓他們偶爾在提到李懷民的時候,說幾句李懷民的壞話,就算領導們當時沒往心裡去, 總有一天當李懷民犯錯的時候,這些話就會在他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到時候日積月累,等領導對李懷民的懷疑爆發的時候。”
“就是……”
“就是您的,死期了。”
許大茂編故事的能力也是極佳。
從大禮堂到機關樓,也就幾分鐘的路程,他就已經想出了這麼合情合理的一段故事。
李懷民·面色鐵青’。
他心裡14讚歎許大茂是個狠人,不過臉上卻表情沉重道:
“大茂,謝謝你。”
“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我在你爸的心裡,竟然是咱們院的大反派。”
“我為了這個院,可謂嘔心瀝血,操碎了心。”
“沒想到他不感激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嫌棄我管他。”
“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許大茂見李懷民只是失望,卻沒有恨之入骨的樣子。
心裡也是讚歎李懷民真是有肚量。
連這種事,他都沒有當場發火,看來想要讓他收拾自己的老爹,還是得再給他拱一把火啊。
“壹大爺,其實我爸的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我有次聽他跟我媽討論,也曾說過對你不利的話。”
“甚至,劉海中給領導下耗子藥的那次,我爸好像也提前知道。”
“不過當時他是趁著我睡覺的時候,跟我媽倆人討論的,我當時迷迷糊糊的,也不確定是在做 夢還是真實的。”
“反正第二天,劉海中果然就出事了。”
“因為這件事牽扯太大,而且事後我爸就收斂了,所以我就沒跟您說。”
“要不是這次易中海來找他,而且我爸好像還意動了,我也不會跟您提起這件事。”
“但是現在,我覺得不說不行了。”
“壹大爺您這麼好的人,為了咱們院做了那麼多,我爸不思報答,反而想要誣陷您。”
“我作為他的兒子,為有這樣的爹感到羞愧。”
“所以我今天過來,就是希望壹大爺您能多加小心,決不能被我爸和易中海得逞。”
“如果您受了傷害,那可是咱們全院的損失啊。”
許大茂聲情並茂的說道。
如果是個不認識他的人,絕對會以為他是大忠大義之人。
李懷民在心裡給他點了個贊。
有了許大茂這些證詞,他就有理由好好收拾許有德830了。
只見他拳頭握緊,表情凝重道:
“大茂,你做得很好,用不著為這種事羞愧。”
“其實對於你爹,我也早就看不慣了,他做事總是牆頭草,身為院子裡的貳大爺,根本就沒盡 過大爺的責任。”
“最主要的是,有你這麼好的兒子,他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寧可自己站著宣傳處的工作,也不 給你一個提幹的機會。”
“我作為咱們院的壹大爺,其實對於你們這些小輩,是非常希望你們能好好成長的。”
“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爹被迫讓位。”.
“只要他從從放映員的位置上下來,那麼易中海說的那種陷害我的方法,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了。”
“不過,這個方法,可能會讓你爹遭一些罪。”
“現在咱倆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所以我才跟你說這件事,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反抗你爹, 那我就把計劃跟你說一下。”
“如果你覺得這麼做不好,那我就去找其他人。”
“雖然效果可能比你親自去要差一點,但我一個人也能應付得了。”
“現在,就看大茂你怎麼決定了。”
許大茂貌似糾結的猶豫了兩秒。
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壹大爺,我什麼都聽你的。”
“好。”
“大茂,不愧是壹大爺看重的好青年,壹大爺沒有看錯你。”
李懷民狠狠鼓勵了許大茂一句。
頓時,就讓許大茂咧開了嘴巴。
能得到李懷民的誇讚,這可不是容易事。
這說明自己在他心裡,地位又提高了一丟丟啊。
“壹大爺,我該怎麼做`“?”
許大茂像打了雞血一樣。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這是在跟一個外人一起,準備坑害自己的親爹。
李懷民想了想道: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待會兒我給你一個地址,回頭你告訴你爹,這地方有人請他去給私人放 映電影。”
“你爹私下經常幹這種事,他肯定不會懷疑的。”
“然後你找個機會,把一件東西放進他裝放映機的箱子裡。”
許大茂忙問道:
“什麼東西?”
李懷民搖搖頭:
“別急,我這就寫給你。”
說著,李懷民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然後從紙張上撕下一小塊,開始在上面書寫起來。
許大茂探頭看過去。
李懷民寫的,好像是一首詩。
“老生常談豈無理,”
“地久天長定窺心。”
“方便與我把話談,”
“見面定會言無盡。”
這就讓許大茂有點懵圈了。
完全搞不懂李懷民到底想幹啥。
該不會是想在自己老爹面前秀文化吧?
“好了,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