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洛九州強自鎮定,看對方這個樣子,並不打算直接殺掉自己。
“我?我過來找那兩個叔叔玩遊戲了,他們之前和我約定好了的。”
小男孩指著遠處陳山和田鋒的身影認真的回答道。
洛九州順著對方的方向看去。
是他們倆!
這兩個人洛九州同樣熟悉無比,只是現在他們卻也已經跌跌撞撞的朝著商場外跑去。
為什麼他們跑了,這傢伙沒有去追?
洛九州注意到小男孩似乎是有意放他們離去。
難不成?
“好了!叔叔咱們快來玩遊戲吧!”
小男孩終於是迫不及待了,他再一次撐開雙手,這一刻,整個商場便將要成為他的樂園。
“踏馬的!”
洛九州心中暗罵。
眼前這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
一切都要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接下來,就是幹正事兒的時候了,兄弟們,可都把招子放亮點!”
火車站站臺處。
劉景熊和他手下的直屬冒險團成員正在列車外嚴陣以待。
這一次算上劉景熊自己,他們一共來了五個人。
兵貴在精不在多。
面對不可言說,尋常的王境獵人基本都是難逃一死,只有突破王境開闢冥府的強者才有可能抵擋。
而這五人正是此類強者。
“巳蛇,看看那傢伙現在在哪了。”
劉景熊對身後一位高瘦的長髮男子指揮道。
天宇公會,劉景熊直屬金龍徽冒險團,號稱生肖冒險團,每一位成員都擁有獨屬於自己的生肖稱號。
而被劉景熊叫到的長髮男子便是其中一個,代號巳蛇。
只見巳蛇口中默唸了一段繁奧的經文,一個巨大的紫色豎瞳映像在了眾人的頭頂。
紫色豎瞳擴散出一道紫色的光線,下一刻,在場的五人看見了列車內部的情況。
那個小男孩已經將13號車廂的所有獵人都屠殺殆盡。
在發現下一個車廂內已經空無一人的時候,他生氣的推開了車門。
“沒人陪我玩了!”
“全體警戒!午馬!”
劉景熊見到小男孩出來絲毫不敢大意,立馬吩咐身後的另外一個成員上前試探。
劉景熊話音剛落,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男人瞬間出現在了小男孩的面前。
一隻如同木乃伊般枯槁的大手直接朝著小男孩的腦袋按去,下一刻就要將對方的腦袋捏爆。
“咦?叔叔,你是來和我玩遊戲的嘛?”
小男孩非但沒有畏懼,反而是一臉興奮的詢問。
午馬發現自己的手在行進到對方身前十公分處時便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我們就玩看誰先抓到對方吧?”
小男孩搖頭晃腦冥想了一會兒後草率的想了一個簡單的遊戲。
遊戲開始!
午馬發現自己面前的無形阻力瞬間消失,自己的身子因為裡的慣性猛然向前倒去。
好機會!
藉著這個慣性自己的手掌距離對方已經不過咫尺之間!
接下來只要輕輕一用力,這個小男孩的腦袋就將變成漿糊!
下一瞬。
“抓住你咯!”
小男孩高興的大喊聲轉移了午馬的視線。
“啊嘞?”
午馬看見自己胸膛上插著一隻小手。
自己什麼時候中的招?
沒有時間思考,午馬便已癱軟在地。
因為小男孩已經拔出了他的心臟在自己的手中把玩。
“申猴!”
劉景熊看見午馬瞬間倒地內心沒有絲毫波動,立馬指揮著另外一個生肖上前。
午馬的這種場面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見怪不怪。
“廢物嗎,一秒鐘不到就躺了!”
似乎是在嫌棄午馬的糟糕表現,劉景熊身後一個穿著跑酷套裝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衝了過去。
“小屁孩兒,跟你猴爺爺耍耍!”
申猴的速度極快,午馬還未完全倒地,他的飛踢就已經來到小男孩的面門位置。
“等等等等,我還沒想好下一個遊戲呢!”
這一下完全出乎了小男孩的意料。
小男孩稚嫩圓潤的臉蛋在這一刻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打擊。
整個臉龐頓時變成了一團扭曲的血肉。
“唔!”
小男孩掙扎著起身,扭曲的臉蛋以不可思議速度開始恢復。
最先完成恢復的,是他的嘴巴。
“我們,我們玩比誰長的矮!”
小男孩口中立馬講出了另外一個遊戲。
遊戲開始!
這一瞬間申猴心中警鈴大作,他忽然發現原本面前空無一物的空間中竟然突然橫向飛過來一把巨大的鍘刀。
那把鍘刀正巧不巧的掠過小男孩的頭頂朝著申猴這邊而來,欲將申猴鍘成和小男孩一樣的高度。
不過這個速度對於申猴來說還是太過緩慢。
一個靈活的弓腰,身後便避開了這一道攻擊。
等他站起身來時,那小男孩的臉蛋也已經徹底恢復。
“你,你怎麼還這麼高?”
小男孩發現面前的申猴竟然完好無損,臉上滿是震驚。
“猴子,那傢伙的能力是透過嘴巴發動的!”
就在小男孩傻眼的時候,剛剛那被自己取出心臟的午馬卻是忽然爬了起來大叫道。
“妖怪?!”
小男孩見狀一聲怪叫,他發現了,面前這些人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猴爺還用你教?
小屁孩兒,你這遊戲太簡單,猴爺爺玩起來不得勁兒啊,咱們玩個刺激點的!”
“啪!”
申猴不打算給小男孩繼續遊戲的機會一個大嘴巴子直接再次將小男孩的臉蛋抽的變形。
“等一下……”
小男孩的臉部快速恢復,同樣還是嘴巴第一次完成恢復。
“喲嚯?恢復速度這麼快?”
“啪!”
沒等小男孩繼續說話,申猴便眼疾手快的立刻補了一巴掌上來。
“我們玩……”
“啪!”
“玩……”
“啪!”
“啪啪啪啪啪!”
“爽快!”
申猴像是突然開啟了某種奇妙的開關對著小男孩的臉蛋使用了連環巴掌。
“就你小子叫桃之助是不是?!”
拍擊的速度越來越快,小男孩的整個腦袋此刻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橡皮泥被任意揉捏,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團長,拿捏了。”
申猴一邊繼續按著小男孩瘋狂拍打一邊朝著身後的劉景熊示意。
“這個不可言說比我們以往遇到的都弱小很多啊。”
確認對方暫時真正無法行動之後,周圍的剩餘四人立刻靠了過來。
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不可言說,而眼前這個小男孩的能力卻遠不如以往遭遇到的存在那樣恐怖。
“先就這樣持續壓制,再弱小的不可言說我們也沒有將之清除的辦法,還是等清除隊過來再說吧。”
“啊?那我得一直這樣維持多久啊?”
申猴一聲哀嚎,剛剛團長可是下令要拖延清除者個把小時的時間呢,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要連著拍一個多小時?
生產隊的驢都沒這麼長的持久力啊!
“沒事,你要是拍累了可以換我來,這傢伙剛剛趁我不備掏了我心臟,這可是我的拿手絕活!我必須得出口氣!”
午馬走到申猴的身旁,兩隻枯槁大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申猴看了看午馬的雙手,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這削骨如刀的大手,一巴掌拍下去該不會給這傢伙的腦袋分成塊塊了吧?
……
就在外面這五位大佬靜待清除者的期間。
列車內部,六號車廂,衛生間內。
田鋒和陳山已經在這裡面等了好一段時間。
狹小的衛生間內,他們二人背對背擁抱共享著一個馬桶。
這樣的姿勢他們已經維持了很久。
“老山啊,你說這列車停了都快小半個鍾了,他們是不是給我們倆忘記了?”
田鋒實在是坐不住了,打算起身出去看看。
“你幹什麼?進來前沒聽明白嗎?不得允許不能出去,違者死!”
陳山一把將田鋒拉了回來。
“你是嫌害我害的還不夠麼?”
“你他奶奶的還怪我?我都說了,我是看見了洛九州那個王八蛋,情急之下才會讓人誤會的!”
被拉回來的田鋒本就不耐,聽見陳山又翻舊賬,他真的怒了!
“難道不能怪你麼?若不是你沒事看人家大波波,我們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嘛?”
田鋒若是不反駁也便罷了,可這一反駁,陳山的內心就更是窩火,對著面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開始瘋狂輸出。
“原本必定可以在這輛列車上逮到他們倆的。
現在好了!列車都到站了,咱們倆還被關在這裡!
那兩人現在也估計早特麼跑沒影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愚蠢之徒,因為你精蟲上腦!”
“好好好!”
面對陳山這一連串絲毫不顧情面的羞辱,田鋒終於是再無辯駁的餘地,羞憤之下只剩三個好字。
田鋒心哀了。
曾經出生入死,互相將背後交給對方的兄弟,如今卻是絲毫不顧情面。
也罷!
田鋒憤然起身,來到門口。
決絕的說道:“這一次,是我的問題,門開了之後就當是我私自破壞規矩,到時候任何懲罰都有我來受著!”
這一次,就讓老子爺們一回!
“吱——!”
大門拉開。
密閉的衛生間終於再一次和外界接壤。
“嗯?怎麼有血腥味?”
還坐在衛生間內的陳山忽然嗅到了外界濃烈的血腥味,作為神藏獵人,血液的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
“喂?問你怎麼不回話?”
陳山發現田鋒開門之後便愣在了原地,就連自己說話都沒有反應。
不對勁!
不過片刻,陳山便意識到了問題。
這列車之內,哪裡來的血腥味?
默默的在自己的體表附著了一層巖甲,陳山小心翼翼的順著田鋒和大門的間隙看向了門外。
轟隆!
無盡的驚雷在腦中崩響。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