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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太子的產業

金吾衛中郎將李霖是戰神李靖的侄兒,這次程懷亮找到他,說夜裡有一夥小賊要到東市為非作歹,同是功勳之後,李霖也不想掃了對方的面子,於是就讓麾下街使安勇關注東市夜裡的一舉一動。

安勇跟著蒙面男不遠處,從東市出來後,蒙面男靠著牆角陰影遮住身體,一路朝著西邊而去,路過西市後,對方趁四下無人又從坊牆上翻了進去。

等到對方進入一處房子後,安勇打了個暗號,很快來了一夥人將此處圍了起來。

“春來樓?”安勇看著眼前的牌匾,不由得愣了下,想到坊間的傳言,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後咬咬牙上前敲門。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後,裡頭沒有絲毫動靜。

一把將門踹開後,安勇身先士卒帶著人馬進入後院,錢一發揉著惺忪的眼睛從裡頭出來,看到官兵一下子就驚醒了,忙上前解釋著:“官爺,我等都是尋常百姓,往日都是安分守己的人,你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我看到賊人進了你的院子,擔心你們安危過來進來看看”安勇看到錢一發後,沉聲說道,“我問你,你可曾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

錢一發一臉無辜,直搖頭說沒有聽見任何響動。

金吾衛眾人搜尋一番後沒有見到蛛絲馬跡,安勇還想加大里屋的搜查力度,這時錢一發攔在了面前,說道:“將軍!此處是春來樓,我們東家是誰想必你們也清楚,如果沒有特別的事,還請高抬貴手,不然東家怪罪下來,我也只能實話實說”

“你!”安勇還想威脅對方一番,誰知邊上同為街使的林清玄暗暗拉了他一把,微微搖搖頭後,他招呼金吾衛撤出了春來樓。

即使安勇再不甘心,最後也只能咬牙走出了大門。

“那賊人分明就在院子裡,這傢伙滿嘴謊話!”安勇有些憤慨,但又很是無奈。

林清玄深知安勇的脾氣,怕他不管不顧安慰道:“把我們能做的事做到位了就好啦,跟老大彙報下,剩下的事我們也無能無力了,別看我們在百姓面前耀武揚威,可在世家子弟看來,我們就是個屁!”

“實在不行還有御史那些傢伙,讓他們狗咬狗”林清玄拍了拍安勇的肩膀。

春來樓是長安城內最大的一家酒樓,在臥虎藏龍的天子腳下能夠做到這麼大的盤子,說沒有貓膩那是不可能的,曾經有位三品大員在酒樓內醉酒鬧事,沒多久就被喊進了東宮,沒多久就被踢到邊關去守突厥大軍了,自此以後坊間就傳言開了,說太子跟酒樓背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安勇聽到的小道訊息更加多,對於春來樓的東家深為忌憚。

安勇最終只能揮揮手撤掉了金吾衛,看了一眼春來樓後轉身步入黑夜之中。

錢一發站在院子內,從前堂回來的小廝彙報說金吾衛已經撤掉了,他這才暗暗緩了口氣,將下人打發後,他走回自己的屋子,從貼身衣服內掏出那張單子,思考了一會後果斷用燭火銷燬了證據。

“差點著了道,該死!”錢一發眯著眼睛,眼神猶如蛇蠍。

事到如今他還能不明白,所謂的配方單子就是鍾修白天放出來的誘餌,甚至張明早就暴露了,對方就是透過他玩一手引蛇出洞。

白天的那場風波之後,錢一發收到了神秘人指令,讓他調查酒樓中在場幾人的身份,他也是事後才得知,跟在程懷亮邊上的白袍少年就是盛名在外的長安才子,也是香水鋪真正的老闆。

一天之內連續兩次都差點著了鍾修的道,不由得引起了錢一發的忌憚。

張明被東市的萬年縣派來的衙役給帶走了,祝成棟心情很不是滋味,跟鍾修道歉幾聲後回了內院屋子。

香水鋪內的嘈雜隨著夜深逐漸迴歸平靜,在另一處破廟的地上則趴著兩個人,此刻正戰戰兢兢地叩頭,乞求眼前藍衣蒙面男子的原諒。

“貴人恕罪!恕罪啊”左手邊矮小的男子長得獐頭鼠目,為了活命將頭磕得血流如注。

“錢三、羅成!我不是沒給過你們機會,只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搞砸了,真以為躲在山裡面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嗎?”蒙面男端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嗤笑道。

聽到對方這麼說,羅成背後滲出更多的冷汗,“貴人,前山村有一支防衛隊日夜巡視,我的人連滲透進去都做不到,更別提將人綁出來了,真不能怪我們”

“哦?這麼說怪我把這差事交給你嘍?”蒙面男的聲音愈發冰冷,讓羅成不知如何接話。

正在猶豫之間,蒙面男又接著說“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不管用什麼辦法,我只要看到結果,聽明白了麼!”

“是是是”跪在地上的兩人慌亂之下一陣點頭。

四周靜悄悄了下來,過了許久他們壯起膽子抬頭看了眼,發現對方早已消失不見,這才癱坐在地上大大喘了口氣,望向彼此的眼神充滿了後怕。

兩人修整了一陣,抬眼望了望天邊的魚肚白,接著抬腿離開了破廟,往深山裡鑽去。

.....

天亮後,鍾修從鋪子後堂的客房內走了出來,簡單洗漱之後,他帶著霍軍就去了興化坊的新家,經過兩天的整理,現在它已經可以拎包入住了,鍾修很是欣喜,連帶著昨晚積攢的一點點鬱悶都消失了。

大牛又被鍾修趕回了前山村,鍾修特地讓他回家帶自己老孃來長安享福,沒道理大牛吃香的喝辣的,讓大娘一個人在鄉下,霍軍也跟著一起回去接霍思,順帶擔負起一路上的保護,經過昨晚的事後,鍾修心裡總有一股危機感,彷彿自己就是暗處一雙大手的棋子。

程懷亮不久後也坐著馬車來了,進門後看到鍾修在逛院子,於是將昨晚金吾衛到春來樓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對方。

“金吾衛真的看清人進到春來樓了?怎麼這麼巧”鍾修的腦中浮現出昨天那個胖子掌櫃的模樣。

“可不是嘛,要不是這酒樓背後牽扯巨大,俺昨天就給他砸了!”

“哦?這裡頭有故事”鍾修有了興致,一臉看著程懷亮期盼著。

程懷亮本來支支吾吾不想說,經過天人交戰後還是衝鍾修和盤托出春來樓跟東宮的貓膩,誰知鍾修聽完反而不驚訝,這讓程懷亮感到詫異。

“你怎麼沒半點驚訝?”

“東宮有產業在外頭有什麼好奇怪的,不然你以為那麼大的攤子所需銀錢是哪裡來的?”鍾修滿不在乎說道,“這麼看來,那位缺錢了啊,不然怎麼會打香水生意的主意”

鍾修心裡清楚,按照時間點,秦王跟太子的矛盾在今年會激化,太子欲除李世民而後快,而所有的布控都離不開錢財的支援,這麼一想,太子缺錢也就不奇怪了,甚至在得知這生意跟秦王有瓜葛的情況下,他故意攪黃也是極有可能的。

“兩位大佬幹架殃及池魚了呀!”鍾修小聲嘀咕道。

“對了,今天朝廷的禮部會帶來明天封爵要穿的禮服,你這的地址是我昨天剛給的,你家裡要留人啊,不然明天沒穿禮服,冒犯了聖上罪過就大了!”程懷亮拍了拍腦袋,才想起來自己到這來的主要目的。

“放心,沒看到我這人多了許多嗎”鍾修衝程懷亮翻了翻白眼,指著不遠處做衛生的下人。

酒鋪的開業已經準備就緒,剛好趁著自己封爵的時機,將白酒推入到市面上去,賺它個盆滿缽滿,甚至就在剛才他又有了新的想法,就在西市那邊再搞一家酒樓。

“什麼!你要在西市搞酒樓?”一聽鍾修的打算,程懷亮驚了,“你不會就是因為春來樓的緣故,故意要跟對方打擂臺吧”